看見景良途的視線一直落在某一個位置, 李野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見顧何執的那一刻,心中瞬間被危機感占據。

顧何執的目光始終冷冷的, 像是被他的目光操控了一般,景良途慢慢放開了李野的手,也忽略了身邊的客人, 什麽也不想, 就這麽一步步朝著顧何執走去。

景良途:“你…你怎麽來了?”

話說這樣的問題不知為何就像是麵對前來捉奸的丈夫。

意識到這一點後景良途立刻換了個口風,神情又恢複了往日的懶散,不正經道::“你不是最討厭這種地方了, 來這裏是因為想我了麽?”

然後他的腦袋就被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

嗚…

景良途捂著自己的腦袋,目光哀怨的看著他。

顧何執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 嗓音涼涼道:“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回去,別被某個危險人物盯上了。”

景良途的心裏突然就有點感動。

我當是什麽,顧何執這是在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啊。

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

李野的手掌按在了景良途的肩膀上,表情挑釁道:“沒關係, 太晚的話我可以帶薑老板回去,你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實在不行,薑老板還可以去我家, 我可是很歡迎的~”

空氣瞬間變得殺氣滿滿, 景良途站在兩個人中間倍感壓力, 心跳如鼓。

但是, 身為一個變態, 景良途當然是要無條件的站在自己的獵物這邊。

他不動聲色地撥開了李野的手, 對林醞招了招手道:“今天晚上我就先回去了, 安全第一。”

聞言, 林醞不放心的看了顧何執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在顧何執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和他表現出來的冰冷不太搭配的地方。

真實的他似乎遠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這般毫無欲望。

可這隻是一種看不清摸不著的直覺,他拿不出證據,也沒有辦法將薑隱說服,心中有一股上不來的鬱氣,卻偏偏無可奈何。

待反應來時,薑隱已經大大方方地跟顧何執出去了。

李野沒有想到薑野會毫不猶豫的在自己跟那個冷冰冰的男人之間選擇他。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側目向林醞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林醞倒也沒有瞞著:“顧何執,石南大學的學霸,薑老板不知道最近抽什麽風了,對他還挺有興趣的。”

學霸?

薑隱什麽時候會對這一款的感興趣了。

而且,是學霸的話就代表對方應該是一個聰明人吧。

曾經薑隱不是揚言自己最討厭沒有感情的聰明人麽?

他說這樣的人容易看出他的居心叵測,在還沒有把人勾搭到手的時候就會被遠遠推開,一點樂子都沒有。

現在這是,想征服一把這樣的聰明人麽?

....

一路上,顧何執不知為何都保持著低氣壓,甚至就連景良途主動討好的跟他搭話都毫不理睬。

他長腿一邁,走得飛快,看起來絲毫沒有要等景良途的意思,走路都帶風,撩動著景良途的發絲。

景良途一會繞在顧何執的身後,愁眉苦臉地對著他的耳朵說話,一會又繞到顧何執的前麵,盯著他的眼睛,目光委屈:“顧何執,我又做錯什麽了嗎?”

顧何執終於停了下來,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景良途的身上,嗓音冷淡:“其實,你以後完全可以讓那個人來送你回家,也不用告訴我你害怕。”

說完這句話,顧何執的目光又冷冷瞥向別處,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景良途愣

住了。

雖然語氣格外不善。

但是...

這種感覺,為什麽這麽像女朋友吃醋啊。

但是,顧何執怎麽可能會對他有這種情緒?

錯覺,一定是錯覺。

夜色淒涼,無人經過的小路上,風聲都像是在躁動不安。

景良途的狐言微眯,笑著拍了拍顧何執的肩膀:“可是我想回的隻有你的家,想要的人也隻有你~”

這話故意說得十分曖昧,畢竟,顧何執不可能會認為他說的每字每句對於變態來說都是實話。

他可能會更傾向於認為這隻是朋友之間的打趣,又或者是薑隱隨口而出的騷話。

畢竟,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假不正經,真話混合著假話,騷話摻和著情話,勾人至極,也虛假至極,讓人不知道哪句該信,哪句不該信,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大概就是全都別信。

隻是他話音剛落,顧何執的目光就重新落回了他的身上,冰冷的情緒裏似乎也染上了些許溫度。

看來是姑且信了一部分

瞧見顧何執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他的話安撫好,景良途心想,他可能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朋友了吧。

身為朋友,當然會希望可以聽到一點好話。

原來顧何執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實際上也會在意這個。

這種反差...竟是有點可愛!

為了哄顧何執開心,景良途立刻上道的挽住顧何執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賣力的說著好話:“你要知道,你永遠是我最特別的一個朋友,我站在你身邊覺得倍兒有麵子,能看見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萬分開心~”

景良途挽著顧何執的時候就做好了被他一臉嫌棄地甩開的準備,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顧何執居然就任由他這樣挽著了,完全沒有推拒的意思。

而且因為他剛才的那番彩虹屁,顧何執的臉色也明顯好看了很多。

看來為了你好我好他也好,自己要時常用騷話強調自己跟他顧何執哥倆好的關係了。

一路上,景良途就像一個拖油瓶一樣掛在顧何執的身上,寸步不離的。

看起來似乎很和諧。

嘖嘖,今天的矛盾也似乎也被他妥善的化解了呢~

但是事實證明,景良途還是想多了。

自從今天開始,每一次景良途跟李野走得比較近的時候,當天晚上,他的夢都會格外...**,而且就好像是為了懲罰他一般,尺度一次比一次大。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景良途醒來後,居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腰發麻發痛,胸口也有點疼。

他抱住自己,喃喃道:“媽媽,屋裏有髒東西。”QAQ

說實話,要不是身上沒有任何痕跡,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什麽不明生物給強了。

他懷疑過很多東西,懷疑過外星人,懷疑過自己身體有病,也懷疑過這是變態自身的正常反應。

但是因為顧何執的性冷淡,景良途從來沒有將懷疑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況且,他現在也在圖謀不軌。

自從上次確定了方案A之後,他就開始積極的為囚禁顧何執這件事做準備。

故而每次,他看到顧何執之後,心中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為了讓這件事情萬無一失,景良途甚至還參考了專業的書籍。

這天,他正一邊啃蘋果,一邊為未來的囚禁大計做知識補充。

首先他需要麵對的就是被囚者因為不堪忍受孤獨,慢慢喪失求生欲的情況。

在這個時候,一點心理學知識就可以幫助我們變態化解危機。

首先,我們需要給他一種自己正被需要著的感覺,要讓

獵物知道,自己把他關起來隻是因為自己太愛他了,這種愛將自己逼至瘋狂,理智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以至於做出了這樣另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讓獵物相信自己是因為需要他,太愛他才會出此下策,這樣能讓獵物稍稍放下警惕,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傷害他。

看到這裏,景良途又咬了一口蘋果,嘴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一邊嚼一邊思考著自己具體上應該怎樣操作。

想不出來,景良途隻能繼續往下品讀。

不得不說,這本書應該出自某位變態之手,因為這裏麵還介紹了在獵物麵前自殘,抱著獵物嚎啕大哭,故意露出一副脆弱的樣子給獵物看諸如此類的方法,每一種都巧妙的運用了心理學等知識,心機到另他咋舌。

理論知識有了。

下一步就是要籌劃道具了。

為了讓自己做的這一切不被顧何執差察覺,在小偷尚未抓到之前,景良途就忍痛割愛的提前回到家裏住了。

走之前,顧何執抱著手臂,目光涼涼的看著他:“怎麽,待夠了?”

景良途點頭:“對呀!”

顧何執:“......”

感覺自己這樣多少有點不太厚道,景良途又立刻換了一個說法:“我隻是擔心在這裏住久了會招你煩...”

顧何執嗓音淡淡道:“是挺麻煩。”

“?”

倒也不用給一個台階就下的這麽麻溜。QvQ

不過顧何執隨後便淡淡道:“不過,倒也並不討厭。”

學霸式的高冷,讓變態有點感動。

但是變態不會因為獵物的乖巧懂事而放棄自己的計劃,於是景良途在短暫的感動後斬釘截鐵道:“那我走了。”

顧何執:?

門被關上,人走茶涼的時候,顧何執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他簡直被氣笑了。

能走得這麽瀟灑,絲毫不拖泥帶水。

看來他昨天晚上還是做得不夠過分。

顧何執磨了磨牙,眼底一片晦暗,已經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麽折騰他了。

...

話說那日景良途從顧何執家裏出來之後就開始暗搓搓的準備著A計劃該用的工具了。

按照A計劃,他打算將顧何執騙到自己家裏放倒,然後再用一係列奇奇怪怪的小玩具製服他,這樣,他身為變態的使命就算是順利完成。

為了天時地利人和,景良途已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做大量的測算。

這日,他戴著口罩墨鏡來到了情趣用品店,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他一副生澀的樣子,老板樂了。

一看就是第一次。

老板走了過來,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景良途的肩膀,熱情道:“小夥子,是買給自己用還是別人啊?”

景良途:“.....別人。”

老板:“呦,女朋友啊。”

景良途羞澀捂臉道:“男朋友。”

老板微微一愣,隨即又拍了拍景良途的肩膀,安慰道:“這沒啥,我什麽人都見過。”

得到了老板的肯定,景良途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不再過分拘束。

這時候,老板開始給他介紹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新手一點的產品,看著景良途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決定先準從客人的意願,於是溫柔問他:“客人有什麽特殊的需要嗎?”

景良途抿了抿唇,目光飄忽到一邊,聲音怯怯道:“那個...”

“請問這裏...手.銬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