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被鄔權拉進去的時候還有點懵逼。
他是來投毒的, 怎麽感覺自己像是來獻身的。
看著鄔權的神色,景良途抿了抿唇,心中憂慮, 這咖啡不知道是送還是不送。
景良途看著鄔權拿起了他的咖啡,心中一喜。
接著,他就看見鄔權當著他的麵將那杯咖啡放在一麵,冷落的無聲無息。
景良途:“......”
你擱這玩反複橫跳, 兩級反轉呢?
景良途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麽了少爺, 是...不喜歡嗎?”
鄔權輕笑道:“美人在懷,我哪有心情喝這個?”
景良途:“......”
尼瑪,還是個色.欲熏心的!
景良途對鄔權道:“少爺, 請慎言,我隻是一個管家。”
鄔權目光長久地注視著景良途, 心中複雜。
當初在公爵跟他檢查完候選人的身體時,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燒傷。
這東西就像一個不詳的預兆,因為他父親的宿敵就是被火燒死的。
這件事情也成為了公爵的夜長夢多。
當年從那裏探查情況回來的人也說那家無一人生還。
時隔多年, 這件事情也就被慢慢放下。
但是鄔權知道,父親從未將這件事真正放下過,因為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他都會一身冷汗的醒來, 說宿敵想在夢裏掐死他。
其實將夏塔收進這裏工作也是為了觀察一下他的行為, 看看有沒有可能是宿敵家的遺子,但是事實證明, 那個燒傷真的不能證明什麽。
是他們太大驚小怪,胡亂猜疑了。
夏塔在他們家一直兢兢業業, 辦得事情也有條不紊, 一直沒有什麽錯處。
而且從表麵上看, 他似乎也沒有什麽野心,要不然就像別人那樣巴結鄔權不放了。
時間一久,他們漸漸地就放下了心。
不過這次來探查這個神秘的組織時,他們特意將夏塔帶上,也是想看一看他跟那個組織有沒有什麽關係。
鄔權派人偷偷探查了情況,他的屬下發現夏塔確實偷偷上了街,但是從後麵的表現來看,他不過是給鄔傾精心準備了一次生日驚喜。
這下,所有的嫌疑都被洗清。
隻是鄔權卻感覺非常的不爽。
K對景良途說的“你被人盯上了”,不僅僅指鄔傾,也指那個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的人。
原來他們出去辦事的時候,無事可做的夏塔卻一心在策劃著這種事情。
鄔傾也偶有察覺,但是並未輕舉妄動。
三邊的人都在各自蟄伏著,隻有景良途蒙在鼓裏,在這裏阿巴阿巴的捏杯子。
也正是他這種不設防的表現,才騙過了兩邊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返璞歸真了吧。
隻是,他怎麽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準備過?
鄔權很想問這個問題。
事實上,他也能感覺到景良途對於鄔傾遠比對自己要重視。
他遠遠比鄔傾厲害,鄔傾無法使用精神力,但是他可以,鄔傾幾乎已經被這個家拋棄,但是他可以順利得到這個家族的一切。
等他掌權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跟鄔傾徹底翻臉。
他明明才是最強大的那一個,可是為什麽夏塔還是不將心思花在討好他身上。
明明宅邸裏的大小仆人都是這樣做的。
可是他偏不,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一直在努力思考這是因為什麽。
後來,他問了一個女仆。
當然沒有直接問,而是隨意胡
謅了一個內核相似的故事。
女仆思考了一會道:“可能是因為有些人天生就憐憫弱者,會對弱者抱有更大的同情心吧。如果他不攀附強者,大概也在於他對權力並不是很在意。”
是啊,如果夏塔真的是他們陰魂不散的宿敵,又怎麽可能對鄔傾百般照顧呢。
當然,如果他知道夏塔的真實目的是毒死自己和他的父親可能就不會這麽想了。
為了讓鄔權喝下毒藥,景良途還特意說了很多好話:“我知道你最近繁忙,過公爵為了曆練你將很多事情都交給你做,常常熬夜,所以特意備了一點。”
鄔權笑道:“你還挺心細。”
景良途有點緊張,畢竟下毒這件事情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做,故而很擔心露出馬腳,想裝作和平常一樣卻又總覺得心虛,簡直不敢拿正眼瞧他。
鄔權隻當是他跟自己待在一起不自在,倒也沒有十分生氣。
最終,景良途以退為進,泄氣般的道:“你不喜歡,我就把它倒了...”
心中另一邊卻躍躍欲試的想:倒了也沒關係,下一次下到你的飯菜裏。
看著他急不可耐地想要離開的表情,鄔權卻不依不饒,偏偏要吊著他。
“你想讓我喝,可以試試用別的方式...比如,你親自喂我?”
景良途:“......”
他抬起手,作勢就要將那杯中的**給倒了。
鄔權知道這個人是萬萬不能再惹了,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終究還是笑著接過那杯咖啡,十分豪邁地咽下去了。
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景良途開始在心中計算著他的死期。
係統感歎道:【誰能想到那個溫文爾雅的管家,其實是一個複仇心重的蛇蠍美人呢。】
景良途:【...在下不才,冒昧問一句,請問您副業是旁白嗎?】
係統不回答:【請再接再厲,他這種藥是慢性藥,要常常喝,才能病入肺腑,無藥可治。】
景良途表示本總裁會努力的。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景良途知道是鄔傾來找他了。
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鄔權,不知為何,景良途覺得心頭一跳。
他應該...不會再耍什麽花招吧。
在他握住門把手給鄔傾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將他扯了回去,那一瞬間,他隻能看見鄔傾驚訝的眼眸,還有鄔權愈來愈近的臉。
係統坐不住了,趕緊用積分兌換了一個嘴替道具。
什麽是嘴替呢,就是宿主即將被流氓輕薄感覺到惡心時,便可以及時得到的功能道具。
那麽為什麽要兌換這樣一種道具呢?
因為鄔權擒住景良途的嘴唇,似笑非笑地抱住他,故意將沒喝完的咖啡渡到了景良途的嘴裏。
苦澀的咖啡液從嘴角處滑落,景良途愣住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是好像有一個奇怪的屏障隔開了他們,雖然鄔權近在咫尺,但是景良途卻感覺不到他的觸碰。
咖啡對他而言倒也不苦,因為係統這時候還沒有給他開味覺,而夏塔是沒有味覺的。
隻是這個場麵顯得愈發的屈辱,景良途甚至憋紅了眼眶。
而且鄔權的力氣很大,景良途沒有辦法將他推開,最終還是鄔傾將他撈回了懷裏,緊緊地護住他,目光如炬的看向鄔權。
鄔權這是明晃晃的挑釁,看到景良途嘴角滑落的**,臉上甚至還帶著愉悅的笑意。
景良途在鄔傾的懷裏瑟瑟發抖。
這倒不是良家婦女被輕薄後的反應,他主要在擔心另一件事——
焯!他也誤食毒藥了啊!
大郎竟是我自己!
係統安慰道:【.....這點量應該死不了?】
景良途在心中暗自拍打小胸脯:【你早說嘛,嚇死我了。】
係統:【.....】
另一邊,氣氛十分的焦灼
鄔傾目光冷冷地看著鄔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為了刺他,鄔權說了一句格外封建的話:“主人對仆人做什麽不都是天經地義的嗎?”
就這一句話,身為社會主義擁護者的景良途決定以後給他加大藥劑,好好感受什麽叫吃人的封建。
鄔傾寒聲道:“你會後悔的。”
鄔權同樣冰冷道:“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規矩,有這麽跟哥哥說話的嗎?”
鄔傾嗤笑一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哥哥看過。”
鄔權好笑道:“鄔傾,我勸你還是好好討好我一下,客氣一點,免的以後無家可歸。”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但是鄔傾毫不在意,他攥住景良途的手將他帶走了,臨走時側眸說了一句:“好啊,那我等著。”
門關闔後,景良途聽到身後傳來了玻璃杯四分五裂的聲音。
...
回到房間裏時,景良途的心情依然無比複雜。
雖然係統臨時給他兌了一個嘴替道具,但是奈何生理反應嚴重,景良途還是去衛生間裏洗了至少不下十遍的嘴,都快洗禿嚕皮了。
他看著鏡子裏嘴唇微微破皮的自己,看起來就好像是被欺負狠了一般。
這時景良途突然意識到,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親,可是為什麽被鄔權那樣近距離的接觸會讓他覺得難以接受呢?
難道說,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慢慢有了偏向。
嘴唇洗到發紅後,景良途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心情分外渾濁,仿佛踩在雲端。
整個過程,鄔傾都在看著他。
景良途的嘴唇已經洗到發紅發腫,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他這副樣子看起來居然抵消了他曾經給人的那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是的,難以接近。
雖然夏塔裏平日看起來很溫柔,但是他結過婚,愛著一個女孩,這就無形中在他的周遭高高豎起了城防,告訴外人,這個人不可侵.犯,他早已屬於別人。
但是總有人要去打破這層壁壘,這層約束,這道防線。
既然別人可以,他為什麽還要畏首畏尾,止步不前呢?
再晚一步,遲早會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景良途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鄔傾這道晦暗不明的目光。
景良途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下意識的想退後一步,或者幹脆背過身去,掩耳盜鈴般的裝作沒有看見。
鄔傾卻聲音涼涼道:“受傷了嗎?走近一點,讓我看看。”
主角畢竟才剛剛成年,景良途思量的半天,終究還是天真的沒怎麽設防,聽到他帶著關心的催自己,就乖乖地過去了。
沒想到才剛剛踏入這道區域,他的手腕就被鄔傾攥住,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從手臂蔓延到全身,再反應過來時,景良途已經被帶到了與他相當近的位置,他們幾乎是鼻尖挨著鼻尖,目光相互觸碰著,景良途能感覺到他的執念,對方也能感覺到景良途的退縮。
夜風驟起,不算小的房間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逼仄,空間狹小到反複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一下。
兩下。
在胸膛裏野蠻地衝撞著,時而像鳴鼓,時而像雷鳴。
景良途不擅長那應對這樣強勢的感情,這樣不留餘地的桎梏。
他想逃。
但是,鄔傾不
會讓他逃的。
下一秒,景良途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一隻修長的,近乎灼熱的手掌覆蓋,他整個人不容拒絕地被卷入漩渦。
這一吻,景良途感覺唇上一熱,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口腔裏翻攪風雲。
景良途的大腦直接卡殼了,空白了。
嘴替呢!為什麽這個不可以嘴替!
係統瑟瑟發抖:【因為我不可以對主角用嘴替,人家權限不夠嘛。】
景良途:【你倒是說你啥時候權限能夠啊!我給你氪金啊!】
真要命。
景良途感覺自己的氧氣都要被掠奪殆盡,對方就像是最無恥的強盜,強占著他的呼吸,桎梏著他的身體,讓他不能反抗,讓他清醒的被卷入他的沉淪。
這種感覺太危險了!
景良途用盡最大的力氣也無法將他推開,心中著急的不行,眼眶也紅了半圈。
鄔傾抓住了景良途推拒的手,目光幽暗深沉,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吸入那深不見底的幽色之中。
“夏塔,我已經長大了。”
“你的力氣,已經敵不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