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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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仿佛燎原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就在於毒忙著準備征服山林時,寨子裏發生了一件有趣的插曲。
黃初寨的水田收割後,缺乏經驗的黃巾舊部粗手粗腳地遺落了不少穀子,村人見收撿不易,就當做沒有看見,這樣一來,便引來了許多山林中的高來高往的羽客,飛來覓食。寨子裏的半大小子經常設下陷阱捕捉,水煮、紅燜、燒烤,在村中老人羨慕中,美滋滋地享受著額外的油水肉食。
對這種瑣事,心細的於毒也隻是偶爾給予關注,他手上的大事一堆,都等他的決策,豈能事必躬親,簡單觀望了幾次後,發覺對自家寨子的供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就放任他們做這種遊戲,置之不理了。
一日清晨,早起的山林羽客們又抖擻精神飛來稻田刨土覓食。伸著脖子吃了個半飽時,早就埋伏準備的幾個半大小子大聲呼喝,頓時驚起稻田中的一群家賊。頓足時,千紅萬紫似火燒,白羽紛飛如雪崩,不少莽撞的鳥雀一頭撲入周圍剛剛拉起的繩網上,恰好被逮了個正著。
幾個小家夥歡呼出聲,從埋伏處跑出來收拾戰利品。哪裏料到,一頭通體綠毛的紅嘴鸚哥,爪子在地上劃了幾根線條,就地一滾,竟然身體縮小一圈,從容在繩網中脫身,撲棱撲棱,得意地怪叫著飛進了山林。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幾個小子都愕然地停住了腳步。這時,無比熟悉的偉岸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繩網前,盯著地上那幾根線條。半晌後,他舉手斬落,將那三寸見方的線條組成的符號連土挖了出來,也不招呼幾個他看好的少年,身影左右晃動,就此原地消失。
少年們麵麵相覷,好一會才發覺繩網被鳥雀的掙紮鬆動時,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收拾殘局。
這邊不提少年們招呼相識的同伴分享鳥肉的熱鬧,法堂的大廳,於毒碰上了降臨世界後的第一個難題。
他按照土方上的線條反複臨摹繪畫,幾乎一模一樣,卻還是感覺自己差了一些奧妙,劃出來的線條沒有那隻鸚哥靈驗。想不出答案,於毒便扔在一邊,既然山林中有這樣的佳客存在,想必是天生的靈禽,一點天地賦予的靈氣,才能繪出隻對禽鳥才起作用的鳥篆羽文。
於毒默默感應篆文上的氣息,攝取上麵的靈波,隨即神念潮水一般掃過周圍山林。
嗬!不止這隻鸚哥,體內有靈氣的鳥雀竟然有八尾之多。法堂的大廳中央,空氣一陣波動,於毒的身影已經消失,餘留的殘像嘴角,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
能讓這個時候的於毒感到高興,的確是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山林某株古老鴨腳樹,兩隻靈鳥爭鬥這屬地,一隻黑羽金喙鳥憑借爪嘴的犀利,逐退了另一隻紅翼青足雀,將它的屬地侵占。落敗的靈鳥翼根受傷,單足縮起,重創敗走。於毒的神念掃過,卻看見它自我療傷的一幕。
隻見它獨足抓地,嫩黃色的鳥喙哆嗦著在地上遊走,劃出三十七根彎曲的線條,組成一副上下同體的鳥篆,隨後它就地一滾,金青色的火焰蜿蜒遊走,身上受的傷瞬息間恢複如初。
那鳥傷勢恢複,歡快地振動翅膀,發出‘足足……足’的鳴叫聲。
於毒見此,眼眉一跳,從隱身處走出,伸出蒲扇大的右手,鋪天蓋地似的將紅雀擒捕。這等靈物都開了腦竅,通達智慧,知道下場將會非常不妙,因此極力掙紮。於毒也不在意,手指運出一分力氣,生生將它捏暈過去。
至於地上的鳥篆,於毒神念掃過,已然刻印在識海中推演,片刻後,略有所得,隨即飄然而走。林中還有七隻靈鳥,都要落在掌握中。
半日後,於毒在山林中費了些手腳,將其餘七隻靈禽一一入手。
紅雀,鶴頂,鴆尾,青鸚,金喙,赤翎,白翼,紫羽。
經過識海的推算,於毒一一辨識出這些靈禽的正名。
紅雀又叫焦明,繼承五方神鳥中南方神鳥的血統,成熟後能運用南明離火。鶴頂又名白骨頂,血鷲,食毒蛇,聚毒液於頭頂二寸見方的頭皮,能噴吐毒液、毒霧。鴆尾就是鴆鳥與山雉**所產,也喚毒梟,所居處寸草不生,屍骨遍地。青鸚又叫白喉,銀鷺,嘴角涎水能融鐵化銀,通體堅硬,銅羽鐵毛。金喙能與五方神鳥後代爭長短,無古文獻記載,於毒鑒定後,發現它體內有氤氳水氣,乃水凰類商羊屬,賜名玄鸞。赤翎又叫吞蝗,古神鳥,天下有蝗災則出。白翼又名蚊母,胸肺乃是蚊巢,豢養三色吸血蚊,會噴吐三種血焰。紫羽三足,古金烏屬,成熟後褪去羽毛,換成黑羽,禦使大日真火。
這八隻靈禽都會使用鳥篆羽文,以焦明為首,會一十九個,玄鸞其次,會十七個,吞蝗再次,會十五個,三足再次之,會十三個,血鷲會十個、毒梟會七個、銀鷺會五個、蚊母隻有區區二個。
於毒將神念投進靈禽的腦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鳥篆羽文複刻記錄,刨去重複的,殘缺的,對比印證後,在識海中拚湊出五十五個鳥篆。反複推演後,依舊毫無所得。這時,識海邊緣那枚種子升起一點靈光,於毒心有所感,驀地念出一句古詩:
青引嫩苔留鳥篆,綠垂殘葉帶蟲書。
竟然忘記了重要的媒介,該死!
而且太平道對古老的道符(古老道符都是單個使用),如鳥篆蟲書蝌蚪文,乃至集大成者的雲篆都有繼往開來的傳承和延伸。太平經的道術中有一門複文,就是將各種符文結合、疊加、串聯,賦予新的意義,開發出嶄新的符文。
於毒以兩枚天生雷紋為基礎,不斷將所得的鳥篆羽文互相拚合,片刻後,果然有一些心得。
一枚以雲紋雷章為核,施展類似天降甘霖回春術,生肌止血,治療傷勢的道符。無論人獸,禽鳥都可以承受,而且沒有任何體表羽化,長出翅膀的跡象。
三枚以雷符獸篆為引,發出三種雷法的真符,分為太乙神雷,太甲真雷,戊土煌雷。
太乙神雷,金青二色,大如鬆塔,遍體羽鱗,奮力射出,千步有餘。
太甲真雷,玄青精白,宛如蓮蓬,輕如鴻毛,載浮載波,十裏不墜。
戊土煌雷,其色玄黃,栲栳大小,入土無隙,重如巨岩,摧枯拉朽。
這三道真符被於毒反複揣摩後,一一送入雷池,連帶著那枚療傷的道符,都被天生紋吞吐。已經成長到一個瓶頸期的雷紋,再次得到契機突破,密密麻麻的衍生紋路從雷池底部蔓延開去,遍布池身周圍。簡陋的草席早就被雷水悄然化去,那些屍體被雷池水反複不停淬煉多日,各自長出鱗甲,額角,顯然已經開始蛟化。這還是因為雷池等級不高,不然,連那龍須,龍尾都要化生出來。
一口雷池還是太少了。於毒忙於構建體內小雷府,竟然忘記了這一茬,此時想起來,頓覺不妙。
識海中,於毒運轉赤紅光輝橫掃,果然在角落邊緣處,發現了一些意外的訪客。
一把白骨短劍,一麵風月團扇,一杆鎮魂長幡,組成一個詭異莫名的陣勢,遙遙發出晦澀的波動,無聲無息中影響於毒的思考。
‘找死,我還沒打算動你們,竟然有如此潑天大膽,敢來招惹我,對我進行誤導暗示。’
於毒的狂熱烙印發出永恒光輝,凝聚出兩片碩大無朋的磨盤,將以各種秘法偷偷溜進識海中的劍、扇、幡,鎮壓在中間,隻是一轉,便將三件寶物碾壓成碎片,隨即消融一空。
與此同時,古老的山林深處,一處散發腐臭氣息的沼澤地,三個擺在一起的滴血羊顱骨驀然炸裂,冰冷的殺意,火熱的氣息從骨頭碎片中升起,這時一股莫名亂流席卷而出,引導這驚人的殺意氣息,直接撞上籠罩在沼澤上空的瘴氣雲。竟在瞬間將之撕裂出一道巨大無匹的傷口,五彩十色的瘴水從那傷口處汩汩流下,天地間回蕩著陣陣痛苦的嗚咽聲。
“我說過,那個男人是個大勇士,不要隨便招惹他,觸怒他,隻會帶來死亡和災難。”瘴氣中,一隻鳩杖若隱若現。
“他是故老相傳中的雷公,大雷神。我族自古以來的宿敵,號令天氣,支配風雨,操縱洪水,他將是消滅我族的惡神之首。”骨劍不停縱躍,仿佛刺殺虛空中的敵人。
“這個雷公現在還嫩,殺了也就殺了,若讓他成長,成熟,指不定我族要再次麵臨滅絕。”羊角血色長幡飄舞不停,渾然沒有鎮魂的無匹氣勢。
“蠻荒獸潮已經開始,百地族的畢摩們聯手發動怒潮護住祖地,吾等四大薩滿需喚醒沉睡的祖神才能力挽狂瀾。不過隻享受數年血祭的祖神積蓄的力氣還不夠,若將那人血祭,這獸潮的破壞就會大大降低。祖神也可借此獸潮多得血食,平添幾分神力。”背麵一對蠻人男女在行周公之禮,正麵竟是天地陰陽**大樂賦的團扇,出現在一隻如玉似的素手掌心,滴溜溜地轉動。“便讓我這四大薩滿之末,‘萬蠱衝霄成雲飛’親自出手,將他擒殺,血祭祖神。”
“哎!”歎了口氣,鳩杖晃動了一下,漸漸化為白霧消失不見。白骨劍與鎮魂幡恢複冷靜,哼了一聲,也各自衝天而起,分頭走了個無影無蹤。
那手持風月團扇的素手主人,從瘴氣雲中走出,伸手一招,籠罩在沼澤上空的五彩瘴氣瘋狂倒卷,仿佛漏鬥灌水似的湧進那把團扇。隨著瘴氣雲的淡化,一位濁世佳公子漸漸露出他的本來麵目。隻見他頭頂衝出紫氣,腳下噴出雲彩,躡空而行,衣帶飄飄,風神如玉,端莊清秀的麵容宛如美嬌娘,不似薩滿壽盡,乘靈獸升天,倒像神人真仙馭雲,瀟灑恣意任我行。
這位自稱“萬蠱衝霄成雲飛”的大薩滿駕雲橫渡百裏方圓的小雲夢澤,落在山林中一座山民村落。半日後,大薩滿的號令通達山林各處村子、部落,各個村落接到號令,都派出精銳的戰士和成年的婦女,向這座山民村落集中。
大薩滿的目的很簡單,以他的身份發出號令,將這座卷雲山脈周遭一盤散沙的勢力,暫時整合成一個鬆散的軍事集團。
待基本編製完畢後,大薩滿伸出觸角監視黃初寨,手中掌握的鐵拳隨時準備出擊,意圖將目標一舉擒殺。
可是,於毒是這樣好殺的嗎?憑一己之力擊破三位大薩滿的法術,隔空傳來殺意竟然粉碎法器,差點對施法的三位術者造成反噬,可見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尤其是法力較淺薄的“萬蠱衝霄成雲飛”,迫於生死壓力,竟將反噬之力轉移到精心豢養的蠱蟲身上,平攤傷害。造成蠱蟲大麵積死亡,連蠱蟲噴吐出的瘴氣雲都受了重創。要知道,一旦蠱蟲損失巨大,他這個大薩滿的位置都會被動搖。
而為了挽回丟在三位同僚親眼所見的麵子,出口心頭的惡氣,順便立些功勞,以強者的血肉祀奉祖神,就把主意打到不知道根底的於毒身上,那當然不是不自量力的愚蠢,而是另有所圖的謀算。
知識來自上古傳承的大薩滿自然不是蠢人,明知自己的實力在目前而言必定不敵,自然不會親自上門與於毒生死相搏。以他的身份,鼓動山林中百座村落齊聚,號令統治他們,以絕對的人數實力徹底碾壓黃初寨,順手在亂軍中取走於毒的首級,血祭祖神,這才是大薩滿平凡樸實,以力破力的智慧。
臨陣以堂堂之兵,無論個體實力是萬人敵,還是陰謀詭計雲波詭譎,我自全力壓上,豈有不勝之理?
而被人窺視誤導的於毒,此刻也在反省檢討自己的疏忽。大風大浪都一路闖過來,甚至跟神明交過手,喝過酒,掰過手腕,打賭輸贏,竟然在這小小的陰溝裏翻船,差點一步錯,步步錯,被人算計。這叫心比天高的於毒如何忍得住。
就算於毒忍得,簡炎興也不可忍得。
勃發的怒火,即使隔著無數時空,無盡位麵,都能感受到,於毒親身體驗到本體的怒氣,瞬間雙眼通紅,露出猙獰的殺意。
他頭頂的一道筆直狼煙精氣衝天而起,在空中演化出無盡的戰爭場麵,其中金戈鐵馬,血流漂杵,濃鬱的殺戮、戰爭氣息撲麵而來。
狼煙精氣凝聚的戰爭之像,類彗而曲,顏色赤紅如血,懸掛高空,宛如傳說中的蚩尤旗。
於毒親眼目睹自己怒氣所演化的異象,心裏一動,這是位麵意識……不,這是自己未來走上神壇的道路上的一個分支。
隨即,於毒吹響了象征軍令的號角,寨中各大小首領,連忙放下手中事物,整齊前來法堂。滿意地看著匆忙又不失秩序地麾下眾人,於毒笑了。他沒有多說廢話,隻有一句:戰爭。
率軍征戰四方,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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