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 偷襲得手

在朦朧的月光下,從千裏眼中看到那攀爬士卒身上、手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不過星光暗淡,看得不真切。

候君集接過千裏眼,仔細看了一會,然後搖搖頭說:“皇上,臣看得也不真切,依臣的推測,應是類似飛機爪一類,幫助攀爬的吧,畢竟這懸崖高逾百丈,光憑人力,隻怕力有不及,肯定需要一些輔助工具。”

“嗯”李二點點頭說:“據朕所知,劉遠將些攀爬作為一項訓練項目,經常訓練,好像有一些什麽爬山鞋、鑿山釘之類東西,不過朕並未親眼目睹,估計就是那些東西了。”

“皇上,就守衛的情況來看,程老將軍把防禦的重心落在東麵,也就是石狗嶺唯一通道,下麵緊,上麵鬆,特別是山頂上麵,守備很鬆懈,依臣看,劉遠現在的對手不是程老將軍及他的部下,而是這麵懸崖,隻要能爬上這麵些懸崖,那麽,此事十有八九可成。”候君集大膽預言道。

李二接過那具精美的千裏眼,把方麵轉向山頂,隻見山頂上一個個簡易搭起的營房已吹熄了燈火,在牛欄山轉了一天的程部將士,估計正在酣快地打著呼嚕,一隊負責巡視的巡邏隊有些漫不經心地走過,對他們來說,這些隻是走一個過場,而在山崖的最高處,那麵帥旗正迎著山風不斷飄揚著。

竟然沒一個人專門負責看守帥旗。

這不是不看,而是在程部所有人的眼中,根本沒這個必要,這裏三麵懸崖,懸崖高逾百丈,絕無可能爬得上來。唯一的一條小路己經層層設防,想偷走帥旗,除非會飛,就是程老魔王也不以為然。

可是,世事無絕對。

“有趣。”李二也不再說什麽,隻是點點頭作了一個簡略的評價。

在別人眼中,這是關於到榮辱和前途的較量,在他眼中,僅是有趣而己,很簡單。他是大唐的帝王。

而在石狗嶺西麵的懸崖下,劉遠和一眾將士,緊繃著臉,仰著頭,一聲不吭的看著。在懸崖下麵,是大約半米高、用枝葉堆起來的墊。還有三層用於攔截的繩網。

理想和現實的有差距的。往好的方麵想,往壞的方麵打算。

選擇西麵,劉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上山的路在東麵,剛好背著那看守之人,最重要的一點,劉遠觀察過。西麵雖說比較高,但是並非很峭的那種,中途有幾處地方有大塊的石頭突出來,處理一下。就可以成為一個跳板,在中間處還有一個石洞,可以用作中途休息的地方,這樣一來,那逾百丈的距離就可以分割成幾段,一次隻需爬十餘丈即可,這對揚威軍的體力沒問題,而那繩索也負擔得起。

得益於老丈人,劉遠弄了不少又輕又韌的烏金藤,從而為這次突襲提供了必要的條件,現在,就看荒狼和唐大山的了。

不需要一窩蜂擁上去,隻要派二人充當先鋒,到達點以後,再把繩梯放下來,這樣一來,後麵的人就踏著繩梯就可以上來,不用這麽多人冒險,荒狼野外經驗非常豐富,體力還有身手都很靈活,而獵戶出身的唐大山常年和這些打交道,經常為了一棵值錢的山藥,孤身犯險,別人眼中的天險,在他眼中如屐平地,這兩個人相互合作,事半功倍。

當了,光有人也不行,劉遠一早就弄了一大套備,烏金藤、爬山鞋、飛爪等等,除此之外,還用精鐵弄了一個鑽子,就是弓字型的那種手鑽,每隔不遠就鑽孔,把特製的大釘子逼進去,腰裏掛著安全繩,這兩人在揚威軍營時就有意識地多次合作過,現在做起來,輕年熟路。

不到半個時辰,二人己經建了兩個臨時休息點,那麽懸崖己征服了近三分之一,進展順利

劉遠的緊繃的臉,終於有了一些笑容,而在飛來峰用千裏眼觀察的李二和候君集,那臉色卻越來越精彩。

大約到了寅時二刻,荒狼在山頂對眾人打了一個“ok”的手勢時,劉遠興奮得差點想跳起來了。

亥時三刻才開始準備,子時過了一會才正式開始攀爬,一百丈,如果是平地,半刻鍾都不用,但是換成了懸崖,荒狼和大山二人足足奮戰了近二個辰,這才險之又險到達,其過程可以用險象橫生來形容,兩人脫過手,幸好安全繩拉住,最驚險的一次是唐大山的安全繩沒係緊,失手掉了下來,幸好荒狼眼疾手快,一手捉住他,這才保住一條命,而呼呼作響的山風也幫一眾人掩蓋了不少痕跡。

“上!”劉遠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大手一揮,輕聲喝道。

關勇、候軍、還有軍中二十多名擅長攀爬的好手,一個個井然有序地、悄悄地往上爬,很快,這麵高逾百丈,讓人望而生畏的懸崖,幾十人在好像吊在半空一般,慢慢往上爬,從下麵看起來,極為壯觀

“啊”郭山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郭山是揚威軍程部的一名火長,今晚輪到他值守下半夜,老實說,白天白跑了一整天,累得腿都打篩子了,可是偏偏安排來守夜,別提多鬱悶,而此時也是一個人精神最差,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山風大,夜裏都有些涼了,可是還得從溫曖的被窩裏爬上來,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其實也沒什麽好查的,從山腳到山頂,足足設了九個關卡,層層把關,那劉部的人怎麽能混得進來?不過巡夜是軍隊的常態,即使不樂意,可是郭山卻不敢怠慢:程老魔王的軍棍,那絕對不是跟你鬧著玩的,掌棍的就是程氏一族的一個子弟,根本就不留半分情麵,幾棍下來,屁股都得開花。

“走,走”郭山一邊踢窩在一角打瞌睡的手下,一邊小聲喝道:“起來,該去巡邏了。”

“啊”

“是,火長。”

“頭,又要巡啊,在這裏,別說人,就是些野兔也沒一隻。”

“就是,昨天張貴他們那火人打瞌睡被趙梓颯校尉看到,也沒說什麽呢。”

一眾手下嘟嚷著,不過一個個還是站了起來,提著長槊,跟在火長郭山身後,開始做例行巡邏。

剛走過一塊巨石,郭山突然感到頭頂好像有些異樣,下意識抬頭一看,隻見一道黑暗飛快向自己襲來,那黑暗在眼中越來越大,是人!

不好,敵襲!可是他的手中的長槊還沒有舉起來,張大嘴巴話還沒叫出來,隻感到後腦勺一痛,眼一黑,很快失去了意識,剛想倒地,身穿黑身緊身衣的人輕輕扶住,讓他慢慢倒地,以免發出響聲。

郭山沒有孤單,因為跟在他後麵的那些手下一個個被人襲暈,全部暈厥在地。

這些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正是關勇、候軍、荒狼、唐大山等人,他們埋伏在大石後麵,等這隊人等了很久,一早就打手勢分好了目標,待他們經過時,一人一個,全部擊暈,在沒有防備之下,一火人一點反抗也沒有,悄無聲息地全被放倒。

深夜程部營地,非常安靜,順利清除了障礙,關勇等人不敢怠慢,看到四周無人,最幸運的是,這帥旗程老魔王好像為了讓飛來峰的李二看個清楚,不掛在帥帳上麵,而是掛在石狗嶺最高處,遠離了帥帳,這讓唐大山爬上去摘的時候,一點也不吃力。

一拿到帥旗,關勇馬上用衣服包了兩層,還在裏麵加放了一塊石頭,走到懸崖邊,對下麵揚了揚,然後往下麵用力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