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 翁婿為奸

“啊超”

坐在金至尊裏金巧巧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剛猜想是不是金長威又在族長麵前說自己的壞話的時候,右邊眼皮無端跳了二下,一邊揉揉眼睛,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奇怪了,左眼福,右眼禍,今兒怎麽這麽怪的?”

扭頭看看金至尊,生意不錯啊,那廣告的效果還有,生意比往日多了三成呢,真是奇怪。

而劉遠在離開長安報館之時,又叮囑了龔勝幾句,而龔勝自然是一一點頭。

“走,荒狼大哥,我們去工部。”一出大門劉遠對荒狼說了一聲,然後策馬揚鞭,徑直朝工部衙門走去。

是時候看看研究玻璃的進展了,當然,也有重要的事找老丈人崔敬商議。

研究玻璃的費用由國庫撥發,工匠由工部分配,劉遠負責指明研究方向,為了方便起完,就在工部所在的衙門後麵騰空了一個獨院,充作研究所之用,這樣一來,也方便從工部的庫房裏提取各種各樣材料使用。

好熱!

這是劉遠一踏進這座院子的第一感覺,在院子裏,架起一個個土爐,好像在煮沸著什麽,有工匠在錘打著石材、有人篩著沙子,還有人用石磨的把一塊塊小礦石好像磨米一樣磨碎,一切顯得有條不紊,因為氣溫高,不少人都脫了上衣光著膀子,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幹得熱火朝天。沒人偷懶、沒有喊累喊苦,也沒人抱怨。

真是一批可愛的工匠。

“劉將軍。你怎麽來了。”劉遠剛進來,負責官理這裏一個匠師馬上就走了出來,連忙走上前行禮、問好。

劉遠認出,此人姓石,名大峰,是工部一個不入流的小頭目,原是石匠,不過對各種岩石了如指掌。為人忠厚老實,被推選為這裏執事,劉遠不在,他就是這裏最大的。

“嗯,石師傅辛苦了,最近有什麽進展?”劉遠點點頭,直接開口詢問道。

石大峰麵色一滯。有點慚愧地說:“回將軍的話,雖說取得一定的進展,但是離將軍所說的那種玻璃相距甚遠,主要是雜質太多,在熔化時也比較困難,不過前些天有一個工匠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把那塊礦石用石輾子磨成粉末,又加入煉鐵用的鼓風機,這樣一來,那材料也容易熔化多了。”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視的,一邊做一邊摸素。那效果還不錯呢。

劉遠暗暗點點頭,大致的原理聽過。但實際的操作和流程,還真的一竅不通,隻能讓他們慢慢摸索了。

“那石碾子本身就是石頭,在磨的時候也會磨損的,增加了雜質,要不這樣,就不要用它了,讓工部的鐵匠做了一個鐵的吧,要是太沉,就弄匹馬或驢來拉就行了。”

“是,將軍,屬下馬上找人去傳話。”

“碰上什麽困難沒,有困難就直說。”

石大峰連忙說:“謝將軍,暫時沒有,這裏吃好住好,工部也全力配合,有勞將軍掛心。”

“嗯,好好幹,不要怕麻煩,什麽方法都試一下,這個項目是皇上親自批下的,好好幹,別讓皇上失望。”劉遠拍子拍他的肩膀上。

“是,將軍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盡力,替皇上分憂。”

一聽到有關皇上的,石大峰激動得臉都紅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讓別人看看他的一顆忠心一般。

接著,劉遠在石大峰的陪同下,轉悠了一圈,提了幾個意見,那石大峰連連點頭,拍著胸口說一定改進。

“劉將軍,尚書大人有請。”就快參觀完的時候,一個衙役走到院門外,衝著劉遠大叫一聲。

這裏可以科研重地,閑雜人等,為了保護基中的機密,誰也不能隨便進來,即是傳令也隻站在外麵,一進到工部,劉遠本想先找崔敬,沒想到這老小子沒空,走不開,就先來這裏看看,現在崔敬抽出空,自然第一時間通知劉遠。

“好的,石師傅,這裏就交給你了,抓緊時間搞出來。”從底層出身的劉遠,沒有什麽架子,也了解這些可愛的工匠內心很希望被尊重和重用的感覺,一直對他們都是柔言有加。

石大峰一臉感激地說:“是,將軍請放心,小的絕對不敢鬆懈。”

劉遠這麽樣善,不光是石大峰感動,就是那些工匠一個個也心存感激,幹活更賣力了。

那衙役的帶領下,劉遠在人崔敬辦公的地方看到了同樣忙得不可開交的崔敬,令劉遠吃驚地是,隻是幾天不見,崔敬整個人瘦了一圈,好像睡眠不佳,兩隻眼睛都成了熊貓眼,看到是自家女婿,崔敬揮手讓手下、衙役全部退了出去。

“嶽父大人,你沒事吧,注意保重身體啊。”劉遠這句話倒是發乎真心。

不管怎麽說,崔敬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雖說二人沒少鬥氣,崔敬也曾自私過,不過說到底,他也是疼愛女兒,經曆奇珍閣那場拍賣,劉遠終於明白,清河崔氏這顆大樹,不知替自己擋了多少風雨,若不然,隻憑自己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哪能在長安的也能如此呼風喚雨,別說蜀王李愔、柴令武這些權貴,光是一個長孫勝文就己經把自己捏死了。

崔敬搖了搖頭說:“沒事,快要回清河,但工程進度緊張,樣樣都要安排妥當才能走得開。”

“那是,對了,聽說修築大明宮倒塌了一麵宮牆,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早上老夫都朝人都讓人參了一本,哼哼,姓史那個田舍奴,就會耍嘴皮子,有空得把場子找回來方可。”一說到自己鬱悶之事。崔敬一下子就不爽。

劉遠小心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麽會倒的?”

“沒事。查清楚了,有個老工頭過牛一,就請了十多工匠一起吃酒,沒想到喝大了,第二天就指使那些還沒出師、隻是搭把手的學徒砌牆,根基不穩,也就倒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原來是這樣的。看來老丈人此次這次被人上奏彈劾,還真是有點冤了。

“好了,閑話少說,老夫忙著呢,有什麽事,直說吧。”崔敬開門見山地說。

半婿是半個兒,自己隻有一個女兒。把他當成兒了,自己人,自然不會再客套。

劉遠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沒人了,這才壓低聲音說:“嶽父大人,小婿來。是想和你合作,狠狠賺一票,幫補一下現銀的損失。”

一聽到主賺銀子,崔敬一下子來了精神,盯著劉遠說:“哦。你說,怎麽個賺法?”

“外麵的流言流語。嶽父大人想必也知道吧,幾個將軍為了籌備銀兩,現在正在變賣手中物業,可是不明緣由的長安百姓誤以為遷都洛州,很多人都怕手中的物業貶值,不少人跟風在出售,如果我們借助這股東風,低入高出,轉手就賺個盤滿缽滿了。”劉遠高興地說。

崔敬搖搖頭說:“你的想法不錯,不過太難實施。”

“何解?”

“第一,雖說傳,但是火候不夠,謠言止於智者、第二是出了這等事,官府也會很快會張貼皇榜澄清事實,若言猜得不錯,明天早朝就會有官員就此進諫,最遲明天響午,皇榜就會張貼出來,民心立定、第三,也就是錢銀問題,幾個家族,最短時間內湊出近二百多萬兩現銀,也不是一件易事,不僅相熟的家族庫存的現金現銀借挪不少,就是京中發印子錢的人,手中的利錢也被低息借走,京中有現銀的不是很多,若不借不到錢銀,那些老家夥舍得變賣那些產業?”

頓了一下,崔敬苦笑一下說:“不瞞你說,我們清河崔氏雖說家大業大,產業滿天下,但是短時間籌七十萬兩現銀也有些吃力,目前隻籌了五十萬兩,其它的二十萬兩也是從相熟家族籌借得來,即是有什麽賺錢的行當,一時間,也是捉襟見肘啊。”

這就是現金流的重要性啊,劉遠苦笑一下,沒想到,像清河崔氏這樣的大家族,也有叫“窮”的一天。

好在,劉遠早就準備,一臉奸笑地說:“嶽父大人,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狠狠賺一票,真是太可惜了,雖說條件限製甚多,但隻要控作得當,也不是沒有辦法。”

崔敬眼前一亮,連忙問道:“賢婿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出了七十萬兩銀子,崔氏的現金也告急,要是有機會賺一筆,補貼一下,那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劉遠笑著說:“這麽重要的事,就是雍州府,也不敢妄下結論,肯定要詢問過皇上的意思,嶽父大人分析得不錯,那張貼皇榜估計最少也得明日早朝之後,到時嶽父大人可以指使臣子多上奏本,像大明宮的進程、疏通河道等問題提出來,要不就彈劾哪個失德的官員,最好還吵起來,拖延早朝順利結束,操作得好,那麽我們最少還有一天多的時候進行操作。”

“解決了這個問題,然後就是錢銀問題,小婿現在有近二十萬的現銀,手裏有不少易折現的財貨,能在最快速度內籌得三十萬銀的現銀,這樣一來,銀子方麵也不是問題,至於火候不夠,那簡單,崔氏還有幾個交心家族在長安也有不少物業,一起出售就行了,而小婿也命人在長安報上推波助瀾,幾把猛火一攻,不信他們會不怕。”

“什麽?”崔敬大吃一驚:“把崔氏在長安的物業變賣?不行不行,這是會下蛋的金雞,哪能變賣?”

劉遠嘿嘿一笑:“嶽父大人,誰讓你真賣了?到時左手賣,右手買,就是做一個姿態,搞渾這趟水即可,估計不少家族都在盯著我們崔氏的一舉一動,到時不輪到他們不信,最好傳言出去,明天早朝一結束,就會張貼皇榜說遷都之事,我就不信,那些家夥會不怕?”

“你說的,倒也是可行,但是”崔敬一下子猶豫了:“這是盅惑人心,擾亂秩序,皇上不會坐視不理,追究起來,那就吃力不討好了。”

“這個大可放心”劉遠信心滿滿地說:“此事坊間一直有傳聞,又不是我們傳出去的,再說皇上也知我們修路,需要大筆錢銀,變賣產業,也屬正常之舉,反正是那幾位將軍先變賣的,有什麽事先是他們先抗,這樣做其實還有一個好處,若是皇上得知,崔氏一下子拿出七十萬兩毫不費力,他會怎麽想?樹大招風,引得皇上太警惕,那就是招雷了。”

“不過此事一定要做得幹幹淨淨,要找信任的人合作才行,對了,京城這麽大,我們一口也吃不下,如果我們暗中策劃一下,不經意鼓動一下,讓皇親國戚也摻與此事,嘿嘿,到時李二就是找麻煩,也會束手束腳吧。”

崔敬眯著的眼縫裏透出精光,點點頭說:“對,你說,哪些人合適呢?”

“像長孫家、幾位皇子,他們最近急於擴張勢力,為爭取皇位準備,籠絡收買等,估計也很耗費錢銀吧,對了,特別是別忘了吳王李恪,今天我在奇珍閣看到他,他能出現在那種地方,說明他對錢銀也看得很重,以他的精明,肯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不用多,隻要能把一二個拖下水,這下水就渾了,幹什麽都方便。”劉遠冷笑地說。

無端讓人擺了一道,劉遠心裏哪咽得下這麽口氣,在說的時候,特地提到他,拿他來做擋箭板。

崔敬稍稍思索,很快就點頭:“好,幹了,反正不是動搖國之根本,也沒損皇族之利益,就算查出來,也不會有什麽後果,我們士族正團結得像一塊,也不懼他,對了,怎麽你突然提到吳王的?小遠,你和他有過節?”

“有一點吧,雖說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崔敬眉毛一揚,冷冷地說:“好,老夫記住了,欺負你,也就是欺負老夫,有機會一定替你出氣。”

有靠山就是好,有大靠山更是舒坦,雖說是一個皇子,崔敬二話不說,就是幫親幫理,護犢呢。

嗯,我喜歡。

“嶽父大人,那人手方麵,沒問題吧?”

“我們清河崔氏,幾百年的底蘊,若是辦這點小事的人手還沒有,早就被人抹掉了,此事交給我操作就行了,對了,晚點分批把銀子偷偷運到崔府,供我調用。”

“是,嶽父大人。”

商議完畢,兩人相付一眼,然後一起嘿嘿地笑了起來。

ps:寫了一章不太滿意,刪了重寫,抱歉,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