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颯回答少女的話,“你們來時有一條岔路口,往另外一條路走,沒多遠就有一家醫館。”
“謝……”少女開口正想要道謝,卻聽見她身後的幾個家人不耐的開口道,“梁歌,你跟這位少年人一起去醫館給你大伯父取一些藥來,我們就在這裏歇著等你。”
少女麵上露出猶疑之色,開口正想要說些什麽,又有另外一個婦人開口道:
“怎麽?叫你去給你大伯父取些藥材就那麽難嗎?
如今你父親已死,母親也跟著病逝,就留下你這麽個獨女,要不是你大伯父看你可憐,收留你,否則你現在早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現在你大伯父因為你受了眾多人的猜忌和非議,身體才越漸虛弱,叫你去跟他取點藥,都不行嗎?”
聽到名喚梁歌的少女被家人如此訓斥,簡颯心中有些同情和憐惜,又有些不解。
梁大將軍的女兒梁哥,好歹也是個高門大戶的小姐,她這些叔伯們怎麽好讓她跟一個陌生男子去取藥呢?
呃……雖然他也很高興,能有機會跟他未來的妻子在一起。
不過,梁歌這些叔伯親人,該不會是仗著她爹爹沒了,她成了孤女,就欺負她吧?
正如此猜測的時候,正好聽見言寶心裏的聲音響起,
【女主的這些叔伯嬸嬸們,真能顛倒黑白啊!那大伯病成這樣,是報應吧!誰讓他出謀劃策,讓女主的小叔小嬸分別給女主的父母投毒呢?】
【居然還有臉說是為了女主,才受不了壓力變成這樣的,還真是厚臉皮呀!女主是家中獨女,他們收養女主,梁大將軍的榮譽就落到他們家去了,梁大將軍的爵位也被他們撿漏,現在倒好,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實在是無恥至極!】
【這些也就罷了,這些吸血鬼害了女主的親人,承接了女主家的榮耀,現在竟然還道德綁架女主,對女主一點也不好,好像是女主欠他們似的,更是想要趁這次去大公寺祈福的機會,害女主性命,有沒有良心啊!】
聽完言寶的心聲,簡颯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他沒想到自己未來的妻子竟然身世如此坎坷,難怪才會在未來成為人人景仰的女將軍。
“……公子?公子?”
簡颯聽到梁歌在不斷的叫喚著自己,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太專注於聆聽言寶的心聲,因言寶心聲大為震驚,竟沒注意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連忙應道:“什麽事?”
梁歌看了一眼身後的大伯父和大伯母,再次重複前麵的話:“我大伯母問你,可否帶我同你一起駕馬,去尋找你說的那家醫館?”
簡颯的臉一下子紅了:“這、這恐怕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梁哥的大伯母言語輕快的說道:“沒關係的,這位公子,她家的大伯身體不適,急需用藥,凡事都可有變通,這些男女大防,就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吧!隻要你不說出去,就不會壞了我家侄女的名聲。”
簡言忍不住在心裏回懟,
【你覺得沒關係,那你怎麽不叫你女兒替他父親去拿藥呢?分明就是想要故意搓磨我的未來嫂子,以為我三哥是個紈絝,看到美人會趁機下手,這才故意讓未來嫂嫂和我三哥同乘一騎,讓她的名聲被毀掉,真是好狠的心!】
【不過還好,我三哥和我嫂子未來正好是一對,就算走近一些也沒關係。】
聽得言寶心裏的這番話,簡颯不由小心翼翼的看向梁歌,按耐著心中的悸動:“小姐若不介意,我自然樂意效勞。”
梁歌的大伯父和大伯母見簡颯答應,暗暗相思一眼,得意勾唇。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公子了。”
“歌兒,快去吧,你大伯父還等著用藥呢。”
梁歌扯了扯嘴角,在檢查的拉扶下,上了馬背,坐在他的後麵。
梁大伯母大聲道:“歌兒,你扶著點這位公子,免得摔下馬。”
梁歌咬了咬唇,伸手輕輕的伸手扶住簡颯的兩邊腰間。
簡颯感覺自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整個身體都繃直了。
梁歌所碰的地方,仿佛有一股熱流直衝腦門,讓他感覺渾身發熱。
“勞煩公子了。”梁歌輕柔的開口,眼眸下垂。
在她伸手扶住簡颯的時候,言寶明顯的看到,她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以及他們的兒女們,眼中難掩的露出譏誚的神情。
【哼,你們以為故意讓我未來三嫂嫂跟陌生男子上馬,就會讓她被欺負嗎?那你們可真是太小看我三哥的人品了!】
【我三哥雖然看起來像個富家紈絝公子哥,對女主一見鍾情,但可不會對女主趁人之危,相反還對她各種關懷,這才贏得了女主對他的好感,為他們在後來的相遇,能夠相知相愛奠定基礎。】
【原以為三哥沒有幫楊雲背鍋,會錯過跟女主相遇的時間點,沒想到三哥莫名其妙的轉身就跑了,和原著一樣,提前離開狩獵現場,再次遇到女主。】
【看來劇情雖然崩了,但主線還在,三哥哥和女主之間注定要在一起的呀!真好!】
言寶心裏的這番心聲,讓簡颯頓覺五味雜陳。
他抿了抿唇,心情複雜的帶著梁歌去尋找藥鋪。
眼看著梁歌被簡颯帶走之後,梁哥的大伯父和大伯母以及他們的幾個兒女立即聚在一起,幸災樂禍的討論起來。
“父親母親,你們說那個一看起來就是個紈絝的富家子弟,會不會對梁歌做什麽呢?”
梁歌的大伯父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眼睛卻有著精明詭詐的光芒,唇角勾著一抹笑,“在這種深山老林中,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還能做什麽呢?”
梁哥的大伯母嗤笑著:“就是不知道那個公子哥可否有這種悟性了,我們都幫他把這麽一個美人往他懷裏塞了,他若是還不能領會其中深意,也隻能說他蠢,無福消受美人恩。”
“希望那個紈絝,可千萬不要是個蠢貨啊!”幾個兒女嬉笑著。
仿佛談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供他們玩笑的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