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柳姨娘的話,鮑老爺和齊老爺皆是一愣,看著簡夫人寵愛的抱著懷中的女嬰,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他們還以為這孩子是簡夫人自己生的呢,所以才會看她那般寵愛,沒想到居然隻是一個姨娘的?
柳姨娘看出兩人的錯愕,心中不由得意。
她看向簡夫人,伸出雙手:“夫人,把我女兒給我自己抱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簡夫人側過身子,不想讓她抱,想到柳姨娘將會背叛老爺,和眼前的其中一個老板有奸情,她就忍不住心生厭惡,態度也不由變得冰冷,
“柳姨娘莫不是忘記了?這閨女已經記在我的名下,是我的嫡女了。”
柳姨娘暗暗咬了咬牙,隨後又勉強笑道:“夫人,就算是記在你的名下,但好歹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我懷胎十月,經曆生產之痛生下來的,給我抱一下,總歸沒問題吧?”
“還是說……”柳姨娘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意有所指的道,“夫人是怕我抱了女兒後,會發現什麽嗎?”
“你什麽意思?”簡夫人頓時皺眉。
“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想抱我女兒罷了,你卻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給,你讓我這做母親的如何不傷心呢?”
柳姨娘說著開始抹起了眼淚。
此時的簡言眼皮開始不受控製的沉重起來。
她心裏著急的叫喊著,【柳姨娘又搞事情了,可別讓我睡著啊,我還想要看一下戰況呢,我不要睡著,不要睡著,睡著,著……】
簡夫人聽見簡言逐漸睡著的聲音,忍不住好笑。
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放心吧,我的乖寶,前麵的你已經幫了娘親很大的忙,後麵的就交給娘親來應付吧!
柳姨娘看向簡老爺,哭得柔弱可憐,“老爺,求您給妾身做主啊,我自己生的孩子,難道還不能抱一下嗎?”
說著又轉著身子看一下周圍的來客,繼續哭訴著,“各位貴客,你們幫我評評理,於情於理,我抱一下自己的女兒,有錯嗎?”
賓客們頓時竊竊私語。
簡夫人的娘家人,也在幸災樂禍的看著。
“隻是抱一下自己的孩子,這也沒什麽的吧?”
“我不是簡夫人善妒,搶了姨娘的孩子,連抱都不許?”
“那這姨娘還真是可憐自己生的女兒,連抱都不行。”
聽見周圍之人的議論紛紛,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簡夫人隻得歎了口氣,道,
“我並非是不讓你抱,隻是考慮到你剛出月子,身體還很虛,所以不想累著你,但你既然想抱,那就給你抱一下吧。”
她已經給過柳姨娘機會了,是她自己不珍惜,非要借著這次的機會鬧事,那待會兒也別怪她撕破臉麵。
柳姨娘抱到簡言之後,臉上便揚起興奮之色,她抱著簡言,故作思念之色,淚流滿麵:“我的寶貝女兒,娘親可想死你了,終於可以抱抱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撫摸簡言圓胖白潤的小臉。
隨後突然尖叫一聲:“啊!怎麽回事?我女兒的身體怎麽會有這麽多紅疹子?”
看到簡言身上果然如她所料的起了紅疹子,柳姨娘十分得意。
看來自己的辦法果然天衣無縫,簡夫人竟然查不出這其中的問題,還是讓簡言穿上這身被她撒了毒粉的新衣。
隻可惜,為了不讓簡夫人懷疑,她不得不穿上簡夫人用她送過去的布料做成的衣服。
這布料大概沾了她讓丫鬟撒在簡夫人布料上的毒粉,以至於她現在穿上這件衣服後,也渾身奇癢。
她一個大人都癢成這樣了,簡言這麽小的一個孩子,恐怕隻會更加難受。
好在有止癢藥,所以她渾身的瘙癢還能忍耐,估計簡夫人也給那死丫頭用了止癢藥,或者給了迷香,不然這丫頭不可能睡得這麽香。
不過挨過瘙癢又有什麽用呢?這麽小的孩子碰上這種毒粉,等到半夜必定會發高燒,這死丫頭肯定直接一命嗚呼,那她就可以有理由控告簡夫人了。
到時候她成為簡家主母,掌控和轉移簡家財物,指日可待!
簡家的災禍,她才不要受到牽連!
簡夫人見她果然想借此生事,不由冷笑,“柳姨娘,你可真夠細心的啊,言寶的紅疹子長在身體裏,你居然都能翻出來看到,好像早就知道她身體裏肯定長了東西似的?”
柳姨娘被她說的麵色一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揚聲道:“這可是我十月懷胎的親女兒,一個月的時間我都不能與女兒團聚,自然更關切一些,檢查的就比較仔細了,沒想到竟然讓我發現,我女兒身體竟然會長這些東西,難怪夫人剛才不讓我抱她,原來是怕被我發現你照顧不周啊!”
柳姨娘哭了起來:“老爺,這是我為你生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兒,但也是我的心頭寶,
如今卻被照顧成這樣,滿身都是疹子,還不知道閨女在我看不見的時候,被人如何對待呢,
求老爺為我做主……啊不,為我們的女兒做主啊!嗚嗚嗚……”
周圍的人聽見柳姨娘的話,不由再次議論紛紛。
“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照顧得就馬馬虎虎,居然能讓孩子長疹子?”
“這姨娘也是可憐,10月懷胎的孩子被搶走成為別人的孩子,還發現孩子被照顧的不好,是個當娘的都受不了啊!”
柳姨娘抹著眼淚,耳邊聽到周圍人議論的聲音,見他們都向著自己,不由暗暗的得意勾唇。
如今有那麽多人在場,此事一旦傳出去,簡夫人的名聲必然敗壞,到時候,簡夫人的地位,還不是任她手到擒來。
“柳姨娘怎麽知道孩子身上長疹子,就一定是照顧不周所導致的呢?難不成你知道這孩子身上的紅疹子是怎麽來的?”簡夫人意有所指的問。
柳姨娘立即道:“孩子身上長這些東西,除了照顧不周,還能是什麽呢?”
賓客們也都紛紛質疑。
“是啊,還能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