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關心來的有點遲。
“一點意外罷了,不重要了。”她輕描淡寫了一句。
雖然都過去了,她也不想再追究,可霍靳池真的就一句話不問了。
這讓她內心產生極大的失落感。
仿佛她的生死也沒那麽重要。
哪怕隻是他關心的一句話。
她目光又時不時看向他,多希望他能多問兩句。
這一路,車內氣氛沉靜,再也沒有多餘的話。
到了梨園,他們先後下車,他自顧自的走在前。
這樣的距離以及他的冷漠讓林織染心裏麵很發堵,她忍不住地開口叫住了他:“靳池。”
霍靳池便停下腳步,回過頭,冷淡道:“什麽事?”
林織染不理解,問道:“為什麽你最近對我這麽的疏遠?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她的直覺就是,她關懷的那些話,觸及到了他的逆鱗。
就算是她說錯了話,他也可以告訴她。
她以後不說了,可以改的。
但霍靳池反問了一句:“我們之前難道不就是這樣相處的嗎?”
這倒是把她問住了。
是啊,以前他們就是這麽相處的。
可那時候水火不容,他連與她說句話都困難。
她覺得他們現在至少好一點了,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
可他又要把他們的關係變成以前。
“不是,我們以為我們的關係好很多了,可以做到相敬如賓,但現在……我覺得跟你說上一句話都很難。”
霍靳池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那雙黑漆漆的眸望向她:“有時候感覺會錯。”
說完,他轉了身,繼續往前走。
那頎長,高大的背影落在她的眼簾,是多麽的陌生。
她多希望他能夠成為她和孩子的依靠,能夠感動他,可惜,他們沒時間了。
為了孩子,她總是要離開的。
所以她該珍惜這段時間,也要幫他走出他的困頓。
就在霍靳池快消失她眼前時,她開口道:“你這幾天不理我,是我說了你和大哥之間的區別,我觸碰到你的傷口,無法麵對我嗎?”
她主動在他的逆鱗上動刀子。
霍靳池瞬間黑了臉,語氣冷漠厲沉:“林織染,不要再提這個事了。”
“為什麽不能提?你在逃避嗎?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去顧及?”她一步步走近,就像要靠近他的心一樣,隻是他的心隔絕在一個屏障之中:“你到底是在顧及兄弟之情,還是在顧及母子之間的情分?在我眼裏,你一直都是一個狠心的人,在這件事上你就受傷了?”
同時她又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她從來就沒有讓他如此傷神過,卻讓他在親情上如此的在意。
她反複的安慰自己,她嫁給他才三年,比不上他們幾十年的情分。
可她沒有努力的時間了,以後可能也讓他在意不到半分。
霍靳池沒有回過頭,或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吧。
他現在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她也多希望,任何事都傷不到他。
“難道,世界上就沒有你更在乎的人了嗎?”
她靜靜地盯著他,走到他麵前,然而她發現,他那雙黑眸中猩紅滿滿,已經在怒火的邊緣。
隻是他在克製著。
霍靳池把林織染摁在牆上,他的手很重,掐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