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染不可思議的看著鄧姝,瞳孔放大。

伴隨著鄧姝的笑聲,針頭紮入皮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細小的針頭卻疼的讓她直飆眼淚。

女醫生察覺到她的痛苦,隻能歉意的看了她一眼。

林織染被人鉗製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血液從自己的身體裏被抽離,針管逐漸被血液充滿。

“夫人,我們這邊的建議是,林小姐身體不好,抽取200cc最為穩當。”

也不知道是良心不安,還是醫德過意不去,又或者,同為女人,她對林織染起了惻隱之心。

抽血的醫生抽到了200cc的血量之後,出聲提醒道。

林織染的目光也投向了鄧姝。

她嘴唇泛白,麵色更是如白紙一樣。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林織染的聲音幾不可聞,如若不是因為房間安靜,沒人敢說話,恐怕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在講話。

鄧姝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那名醫生。

“做你該做的事情,別多嘴,不要忘記你哪裏,在替誰辦事。”鄧姝嘴角帶笑說出這句話,但語氣中毫無笑意,淡漠的語氣滿含威脅的意味。

女醫生啞口無言。

鄧姝擺了擺手,讓人換了個醫生,目光隨即落到了林織染身上。

女醫生擔憂的看了一眼林織染,之後就被保安架著離開了。

女醫生的離開也就意味著,在這個房間裏,林織染徹底的孤立無援。

沒有人會同情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更沒有人會幫助她。

他們站在鄧姝和霍靳池的那頭,做著視而不見的筷子手。

她恨啊,怎麽能不恨呢?!

明明說好了不會對孩子下手,明明他有隱瞞在先自己也可以不計較,明明她答應了可以獻血,隻要把身體養好了,明明……

明明說得那麽好,一切都隻是他的偽裝是嗎?

轉個身就可以告訴自己的母親,讓她來傷害自己和孩子。

鄧姝坦然的接受著她充血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恐怕現在林織染早就已經把她殺了千百來次了。

隻可惜,現在的林織染什麽也做不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林織染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林小姐,別怪我和靳池心狠。你知道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小城。事有輕重緩急,人有親疏遠近。為了親血脈,靳池自然也就顧不上你肚子裏麵的野種了。”

林織染在笑,笑的那樣慘淡。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一直很喜歡的小城,應該就是霍靳池和林未然的孩子,之前看到過的背影更加說明了她的猜測。

難怪,她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不是憑空捏造,而是,孩子的父母就在她的身邊。

霍靳池和林未然的孩子是孩子,自己的孩子就是野種。

就可以隨意被放棄,連出生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權利都沒有。

真是諷刺。

她一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要因為自己丈夫和養姐的孩子而保不住,她就覺得諷刺。

多麽諷刺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