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說出這句話後,霍靳池麵色陰冷起來,不悅地眯了眯眼:“既然沒懷孕,又沒有什麽事,那就去做飯吧,未然她餓了。”

“我不是你們的傭人。”

林織染抬頭凝視著他冷漠的眸子,如劍刃一樣狠狠地穿過她的心髒,憑什麽她要給林未然做飯。

霍靳池毫不在意沉聲道:“你不是很喜歡做菜?以前都是做好等我回家,連傭人都誇你做得一手好菜,上午的時候也說過要答謝我,現在怎麽就不行了?”

她沒想到霍靳池會拿這個事來譏諷她,他還是不懂,她做這些的意義,隻因為愛他。

如果是為了林未然,她還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

“家裏沒有廚師嗎?我不想做就是不想做。”

她不情願,一副不想見到他的樣子,霍靳池火氣也很大,冷冷地朝著她擲話過來:“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如果你想離婚,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今天,她如果不去,他就不會罷休了。

林織染如鯁在喉,深呼吸一口氣:“霍靳池,我希望你說話算數!”

說完,走出了臥室。

而霍靳池看著她的背影,下顎線緊繃,臉色比剛才還要冷,離婚,果然是戳到她心坎上去了。

——

“織染,我不吃西紅柿,我還對洋芋過敏,你難道忘記了嗎?”林未然看著她做的菜,和顏悅色的說。

林織染盯著她,她嘴上多客氣,眼底卻有著挑釁,故意在為難她,然而霍靳池輕描淡寫道:“那就重做,她會很多,又不隻是這兩樣。”

聞聲,林織染握了握拳頭,又一頭紮進了廚房。

最終四菜一湯,林未然忌諱的,不愛吃的,她一樣也沒做。

林未然吃了一口,誇道:“嗯,織染做的菜確實好吃,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技能。”

林織染心底悶得慌:“你不知道的多的去了。”

林未然卻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菜,整天和那些毛小子打鬧在一起,跟小男孩似的,怎麽會有這個閑工夫,是不是嫁給靳池之後,用心學的?”她看透了她的心思,又看向霍靳池:“我妹妹為了你改變了好多啊。”

霍靳池看了林織染一眼,沉下眸:“提這些做什麽,又不是多重要的事。”

“哦,那不提了。”林未然摟住他的胳膊。

林織染已經很不舒服了,想逃離這個地方。

林未然臉上和善,心底已經在偷著笑了,她曉得的,林織染癡心一片,沒有得到過回應,她又像女主人一樣溫柔:“織染,別站著了,快坐下吧,和我們一起吃飯。”

霍靳池仿佛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動:“坐下,吃飯。”

林織染感覺自己被脅迫了一樣,坐在他們對麵,飯吃在嘴裏,食之無味,還得看林未然的表演。

她給霍靳池夾菜,柔情似水的,霍靳池也欣然接受。

以前她能忍受是因為林未然從未單獨踏入過這個家,他們也知道避嫌不會讓她看到,這次已經是光明正大了。

饒是好心態,才沒有棄桌而去。

“靳池,你喜歡男孩女孩?”林未然突然問。

“問這個做什麽。”

她的問題,也讓林織染不由停頓了,專注於聽他們的說話。

林未然眼底含淚,停下了筷子,真誠道:“因為,我多希望那個孩子是你的,我總覺得自己髒了,為什麽陰差陽錯懷上大哥的孩子,我真該死,孩子沒保住,和你的緣分這麽淺!”

她突然埋入霍靳池懷裏,眼淚從她眼眶溢出,楚楚可憐的,哪個男人看一眼,都會去憐惜她。

霍靳池沒有動,任由她靠著,淡淡的說:“孩子還會有的。”

林未然問:“會是我們的孩子嗎?”

這些話在林織染心底更是聽覺上的傷害,她摸著肚子,紅著眼,估計他這個做爸爸的對自己的孩子還沒這麽上心吧。

她努力裝作鎮定,也不去思考林未然的話,隻要不去想,就不用懷疑她說這些的含義,她拿起水杯喝水,卻嗆了一口:“咳咳咳……”

水杯也打翻在地。

動靜太大了,他們抬眸看著她,林織染正紅著眼,為了掩飾她的情緒,連忙蹲在地上:“抱歉,不小心打翻了。”

破碎的玻璃片割傷了林織染的手。

刺痛,可比不上心上的疼。

霍靳池看見了,眉頭緊皺著。

林織染就像不知道疼,一邊掉眼淚,一邊把破碎的玻璃撿起來。

見她還不收手,霍靳池麵色更加深沉,他一把起身,拉住林織染的手,冷聲道:“林織染,你是瞎了,沒看到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