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物都扔在地上,走過去,喊道:“林織染。你睡還是沒睡。”

聽到微微抽泣。

霍靳池皺著眉,不明白被子裏的人在搞什麽,他隻好親手去開燈,然後看向滿臉淚痕的林織染,她臉燒得通紅,太過難受眼淚一直往下掉。

林織染眼淚都快流幹了。

霍靳池拍了拍她的臉,一陣發燙:“林織染,你發燒了。”

林織染感受到冰冷的溫度,有些舒服,給她滾熱的身體降了溫。

但冰冷的物體馬上要抽離了,林織染連忙抱住他,沙啞的喊:“別走。”

霍靳池身體一僵,手心貼著她的臉,淚水浸濕了他的手掌,這種感覺不好,他擰著眉,沒有猶豫的把手收回來。

林織染隻覺得自己在獄火中燃燒,隻有他冰涼的手能安慰,他一直在抽離,讓她哭得更厲害。

“不要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很難受……咳咳……”她又劇烈咳嗽起來。

霍靳池看著她通紅的臉,皺眉痛苦的樣子,仿佛他的手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非常嫌棄她的淚水,但最後也順從她了,任由她抱著,指腹不小心磨蹭到她嬌嫩的臉蛋,柔軟的觸感也不見得那麽壞。

霍靳池道:“林厭,打盆冷水過來。”

他突然想起林織染淋了一夜的雨,受了風寒,又沒有經過任何處理,不感冒才奇怪。

但是,平時都想盡辦法照顧好他,怎麽在自己身上卻如此的草率。

冷水打過來了,霍靳池擰幹毛巾,給她擦了擦額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洗臉,對象居然是林織染。

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

林織染舒服了一些,沒有那麽燙了,眉頭舒緩了不少,她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楚誰在身邊,隻能看清楚一個輪廓,既虛幻,又縹緲,她小聲道:“這是做夢嗎?你怎麽回來了。”

霍靳池麵無表情,沉聲問:“你就這麽不想我回來?”

林織染搖搖頭,她就是那種不死心,被人打一巴掌,一顆糖就能哄好的人,也許是頭腦不清醒了,她抱住霍靳池的腰身,悶在他懷裏道:“霍靳池,你知道嗎?隻要你朝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全踩在刀尖上,我也願意全部走完。”

聞聲,霍靳池眼底的情緒又複雜了,不由多看她嬌媚的臉幾眼,可是越看越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纖瘦的身軀鑽入他懷裏,打斷了他的思緒,可能三年的夫妻,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她小得可憐,還是太瘦了,他坐在床邊,沒有推開她的小動作,手差點就撫上了她的頭發,在幾寸停留,又覺得不合適,把手放了下來。

折騰了幾個小時,不停的換水,給她退燒,才消停一會。

等林織染醒來時,**隻有她一個人,突然心空了,仿佛她隻是做了一場美夢。

林織染起床,頭還有點疼,突然想到霍靳池在別的女人那過夜,又怎麽會回來呢。

她苦笑,下床,走出臥室。

打開門,林厭站在門口:“夫人,你醒來了?”

看到他,林織染有些意外:“林厭。”她朝樓下望去,眸色微斂:“他回來了嗎?”

林厭立馬道:“霍總大早上就回來了,剛好看到夫人發燒,一直在照顧你,剛才才有功夫去書房。”

那不是夢。

夢裏她記得在霍靳池懷裏,他沒有拒絕。

林織染手撫摸著肚子,為了孩子,是不是該對他的父親寬容一點,隻要有一線希望,她是不是該堅持下去,過程艱難,結局美好就行了。

林織染這麽想,他不是沒有心,隻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她所有的不甘,受傷都可以化為烏有,因為他是她認定要嫁的男人。

林織染眼底泛紅,又笑著說:“我去書房找他。”

她有些高興,三年的時間,似乎焐熱了一點他那顆堅硬的心。

敲了敲書房門,裏頭冷聲道:“進來。”

林織染推開門,真看到他在開視頻會議,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她心底有些忐忑。

霍靳池反常的這次沒有說她,而是抬起幽深的眸子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人:“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