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沐漓?”
江妄沒想到隻是兩天沒見麵,她就變成了這樣。
心裏麵不由惱恨自己的忽略。
“沐漓,你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雖然很想問她怎麽會在警察局外麵,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但現在不是時候。
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抱緊人的同時,心裏麵還有點慶幸。
慶幸徐千尋給他打電話,他趕了過來。
否則……
“師兄。”
沈沐漓清醒了一些,心底的執念支撐著她拿起手機,“師兄,可以送我去這個地方嗎?”
江妄看過她微博上的視頻,自然知道今日是沈珵殷葬禮。
當即點點頭,“好,放心。”
沈沐漓身心疲憊,在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直接昏睡了過去。
江妄給她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她隻是睡著之後,不由鬆口氣。
可也因為檢查,看到了她身上的傷痕。
眼底瞬間殺氣森森。
若是被他調查出來時是誰傷了她,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
醫院。
陸錚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蘇雪落被兩個保鏢拖著往外走。
保鏢在看到他的時候,眼底閃過幾分驚訝,隨後趕緊停下來。
“少爺。”
蘇雪落滿臉淚痕,頭發也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上滿是泥土。
“阿錚,你可算是來了,救我啊!”
保鏢很是無辜,“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陸錚知道奶奶一大早就脫離了危險,趁著他不在故意安排這一場。
“你們先回去吧,奶奶那邊我去說。”
保鏢知道他在這裏,今天是帶不走人的,隻能點點頭,悻悻地離開。
蘇雪落剛才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得救了,立刻撲過去抱住了陸錚。
“阿錚,嚇死我了。”
她的情緒崩潰,哭的超大聲。
“他們說我的孩子不許留下。”
“阿錚,你一定要保護我啊。”
陸錚抬手拽開她,讓她站穩。
“你為何會在這個醫院?”
這不是沈沐漓所在的省立醫院,隻是一個婦幼保健院。
“昨天我跟秦阿姨被帶去了警局,我身體不舒服,就被送到這裏了。”
蘇雪落對警察局有陰影,進去之後就開始謊稱難受。
因為她是孕婦,警察不敢怠慢,便立刻將人送來醫院。
今早因為秦煙那邊解除了嫌疑,便撤銷對她的管控。
誰曾想,警察一走,陸奶奶的人就來了。
蘇雪落害怕流產是裝出來的,唯獨這一次,是真情流露。
“既然害怕,以後就老老實實待在市立醫院,在那裏,沒人能動你!”
蘇雪落的哭聲一頓。
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
男人的臉上滿是冷淡跟不耐。
似乎來救她,跟她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她的臉色一白。
“阿錚,你這是要軟禁我嗎?”
陸錚的語氣更是冷淡,“你若是這麽想,那就算是吧。”
蘇雪落被氣的險些站不穩。
“憑什麽!”
“在國外的時候,你說過的,一定會對我跟孩子負責的,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陸錚上前一步,因為男女身高差距,他居高臨下,滿目威壓。
“當初你為什麽懷孕,我為何要保住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一清二楚!”
“蘇雪落,如果你後悔了,我也不會再強求,我可以讓林安幫你約醫生!”
男人的聲音冷淡。
像是一道驚雷。
炸響在蘇雪落的耳邊。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被逼退,唇不斷地顫抖,腳步踉蹌,差點跌坐在地。
陸錚打了個電話出去,很快,一個女助理打扮的女人開車趕到。
“將她帶回醫院,讓人盯著點,不要再讓她出意外!”
女助理點頭,“陸總放心。”
蘇雪落想要跟從前一樣,來用孩子,用自己的可憐挽留男人。
但陸錚扭頭就走,仿佛她是什麽不幹淨的空氣。
女助理垂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小姐,你怎麽能用這樣的手段挽留男人呢?”
蘇雪落這才回過神來了。
陸錚早就開車絕塵而去。
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她現在要是真的流產了,就一點籌碼也沒了。
深吸了好幾口氣,她才讓情緒平複了一些,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這女助理留著利落的短發,皮膚白皙,眼睛明亮,長相也很精致。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你是誰?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難道,陸錚不喜歡沈沐漓,也不喜歡她,反而更喜歡這個女助理?
女助理微微一笑,唇角梨渦淺淺。
“自我介紹一下,江舒林,幸會。”
蘇雪落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確定不認識這個人。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
江舒林卻像是認識了她很久一樣。
讓她有一種被看穿,所有的心思無所遁形的感覺。
頭皮發麻。
“你送我回醫院就好,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江舒林唇角微勾。
“好,蘇小姐上車吧。”
……
沈沐漓感覺自己像是倒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拚命地奔跑,希望能離開這個讓人恐懼難受的地方。
可是跑了很久很久,她依舊找不到方向。
“沐漓!”
忽然,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她停下腳步,到處尋找聲音的主人。
“沐漓,這裏!”
她一回眸,看到了一圈光暈,光暈之中,沈珵殷含笑站在這裏,對著她招手。
“哥哥!”
她激動地跑過去。
就像是小時候每一次受了委屈一樣,撲在他懷中。
“哥哥,你去哪了,我怎麽到處找不到你?”
“哥哥來了,乖,不哭了。”
沈珵殷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柔和。
“沐漓。”
“恩?”
“以後哥哥要是不在了,不要這麽哭鼻子,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不行不行,哥哥不能走,要陪著我!”
“哥哥也想一輩子都保護你,可是以後的路,還得自己走。”
“哥哥,哥哥!”
沈沐漓發現沈珵殷的身體在不斷後退,那光暈也在不斷消失。
她的情緒已到臨界點。
那根緊繃著的弦怕是馬上就要斷掉。
整個人哭的極為狼狽。
可她還是沒能留下沈珵殷。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光暈一點點消失。
“哥哥!”
她猛地起身,驚呼一聲。
車廂內安靜如斯。
她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