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許鹽接到出差的通知,大盛建設要和餘市的元一建設簽一個大項目的單子,陸奕珩要帶著他這個法務部長、財務部長李集和對外事務的副總丁勝丹一起出去談判。
因為餘市不遠,開車兩個多小時就能到,所以一行人是坐著公司的商務車一起去的。
車上,張拾年安排酒店房間:“陸總和丁總分別一個房間,許部長和李部長一個房間,我就和老張一個房間,各位看如何?”
丁勝丹是個女的,當然隻能自己一個房間,陸奕珩是一把手,自然也不用說,餘下加上一個司機正好兩兩組合。
不過許鹽並不想跟李集一個房間,李集這個人道貌岸然,看著正兒八經,私底下齷齪事不少。
他朝張拾年舉手示意了一下:“拾年,我等下有點私事跟你說,我跟你一個房間吧。”
張拾年聞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陸奕珩,臉上一副尋求他意見的模樣。
陸奕珩挑了一下眉,沒說話。
張拾年拿捏不好陸奕珩的態度,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許鹽,便試探著說:“那……李部長和老張一間,沒問題吧?”
李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說:“我都沒問題。”
“那行,那我就和許部長一個房間。”張拾年說著,餘光瞥了一下陸奕珩,見對方沒反應,終於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陸奕珩怎麽了,說討厭許鹽吧,但好像也沒有哪件事針對他,說喜歡許鹽吧,看上去就不像一副喜歡人的樣子,總之很奇怪,他得拿捏好分寸,好好伺候好這位頂頭上司。
“許部長,最近好像有個挺有錢的公子哥經常來咱們公司樓下等你哦?”說話的是坐在前麵的副總丁勝丹,她雙手環胸,臉上似笑非笑的,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
正在拿眼罩準備睡覺的許鹽略一怔忡,抬頭看向她,微笑:“是啊,我還能告訴你對方是天禦集團的少東家湯子駿,怎麽,丁總有問題嗎?”
“哈哈,我就是奇怪,怎麽許部長‘人緣’這麽好,老是有這些有錢的公子哥追到公司來……”丁勝丹意有所指地說著,一邊又用餘光去看陸奕珩,分明是想在陸奕珩麵前說許鹽的私生活混亂。
許鹽當然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也不去看陸奕珩,隻笑著拍了拍眼罩,道:“人緣這種事,羨慕不來的,主要是我太帥了,又會說話,交際麵又廣,朋友多也正常。丁總要是羨慕,把自己整容整得美一點,大概人緣也能好那麽一點點。”
說著,不去看她那氣得維持不住笑容的臉,徑直戴上眼罩,管自己睡覺。
這個丁勝丹,長得很醜,塌鼻梁大餅臉還小眼睛,又比較胖,38歲的年紀了,沒生孩子,婚姻生活非常不幸福,所以十分看不慣公司裏那些婚姻生活幸福或者和另一半甜蜜的員工,之前她手下有個女孩子,結婚之後懷孕了,結果丁勝丹非要她連續加班,把很多工作都故意丟給她,到後來她就流產了,簡直是恨透了丁勝丹,別的員工也是這樣,隻不過敢怒不敢言而已。
許鹽不受她調遣,不過許鹽長得好看,又是個gay,一天天的那麽多優質男追著他跑,當然也惹得丁勝丹看不慣,自命為衛道士,認為許鹽私生活不檢點、不知羞恥,好在許鹽的工作絕對優秀,她也找不到把柄對付他。這些天見到陸奕珩跟許鹽不對付,就想在陸奕珩麵前敗壞許鹽的形象了。
許鹽心想,你最好點到為止,要是敢再過分一點,我就叫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到了餘市下榻的酒店,一行人各自去自己房間休息,一會兒乙方公司還要宴請他們吃晚飯。
“許部長,您有什麽事跟我說嗎?”回了房間,張拾年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
許鹽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笑道:“沒事,借口而已,以後別把我跟李集安排到一個房間就行了。”
張拾年是跟著陸奕珩空降來的,不知道許鹽的脾氣,不過到底是秘書,情商也高,一下明白了,笑道:“那您早點私底下知會我一聲就行,也不是什麽大事。”
想了想,又問:“您和陸總……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許鹽抬眸看他一眼:“你們陸總跟你說什麽了?”
張拾年搖搖頭,又推了推眼鏡,說:“我自己猜的。”
“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以前我們有過一段……”
“什麽?!”
“噓——”
張拾年忙收聲,壓低聲音,不敢置信地問許鹽:“你們???以前是……情侶關係?”
不過這樣一說,的確就能解釋陸總的態度了——上次見到湯子駿來找許鹽,陸總明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還特地停下腳步叫許鹽去開會,賭氣不吃湯子駿送許鹽的甜點,還不許自己吃……分明是餘情未了吃醋了!
他倆一定是以前有過什麽誤會,陸總還喜歡許鹽,但是又拉不下臉,所以老是找許鹽的茬,一副看不慣他的模樣,但是許鹽真正和別人起衝突,比如和孫苓吵起來的時候,陸總就根本問都不問就維護許鹽了……
啊,一切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許鹽看著張拾年自己腦補了一段還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也不否認,隻認真地說:“你要是去問他,他絕對不會承認的,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張拾年非常通透地點頭:“我當然知道!”
“他嘛,就是嘴硬又死要麵子,所以以後該怎麽做,你也知道了吧?”許鹽微笑地看著他。
張拾年小雞啄米式點頭:“明白明白,還要謝謝你告訴我,以後再遇到陸總和你的事,我也不至於跟個傻子似的夾在中間難做。”
許鹽微笑著道:“也要拜托你多幫幫忙了。”
“一定一定。”
許鹽低下頭去看手機,眼底滿是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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