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野將一張銀行卡拿給了白嶼。
“季後賽的對抗會非常激烈,你堂哥那邊的康複團隊最好加派兩個人過來。”
“行,我知道了。”白嶼應了一聲,仔細觀察著陸森野,“黑眼圈這麽重,晚上別折騰得太晚,你小心精盡人亡。”
陸森野瞥了他一眼。
白嶼像是陸森野肚子裏的蛔蟲,“怎麽著,吵架了?”
“關你屁事。”陸森野起身欲走。
“哎哎哎,等等,有個事。”白嶼從辦公桌上抽了一個牛皮紙袋出來,“給你個和好的機會。”
“什麽東西?”
“夏小鷗媽媽的病曆。”
陸森野眉頭緊鎖。
“我堂姐說了,她媽媽的病程發展得很快,確實需要換腎,不過京城的醫院要好很多,建議她來這邊治療,不換腎的情況下,估計維持的時間也能久一點。”
“什麽換腎?”
“夏小鷗的媽媽有尿毒症,需要換腎,這事你不知道嗎?”
“她媽媽叫什麽名字?”
陸森野懷疑姚軍是不是查錯了人。
白嶼將牛皮紙袋打開,“尹紅霞。”
確認是同一個名字,陸森野眉頭稍稍舒展,“她媽媽沒有尿毒症。”
“怎麽可能呢?這病曆還能有假?”白嶼打開給陸森野看,“你該不會是讓人調查過吧?”
白嶼後知後覺,“她媽媽叫尹紅霞,她有個姨媽叫尹紅英,她姨媽有職工醫保,她們之前一直用的是姨媽的名字。”
陸森野隻感覺頭頂“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看著陸森野那震驚的表情,白嶼反應過來。
“這麽大的事,你真不知道?”
陸森野沒有說話,而是將牛皮紙袋拿了過來。
他隨意翻了翻,發現之前確實是尹紅英的名字,隻有最近的幾張是尹紅霞的名字。
“她媽媽年前調理了一段時間,還可以,不過也隻是治標不治本,還是得換腎。”
陸森野想起年前夏小鷗突然打電話同意跟他,並且要一百萬。
想來是因為要給媽媽換腎吧。
他竟然那個時候還討價還價。
“她也怪慘的,說是認識個人,能給提前安排腎源,要二三十萬,她信了,結果被人騙了。不過還好,三十萬沒全騙,騙了十五萬。”
陸森野捏了捏眉心。
上次夏小鷗主動去找他,結果又提錢,他還生了氣。
想來是為了籌集這筆錢吧。
夏小鷗哭得梨花帶雨說被騙了,她一定難過死了。
他竟然還逗著她玩。
陸森野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混球!
他一直都以為她是個騙子,原來她從未撒過謊,從未騙過他!
有一張ICU的賬單,上麵的確是25547,夏小鷗一分錢都沒有多要。
“你可真行啊,老陸!”白嶼數落著,“你幫她一把怎麽了?”
“我為什麽要幫她!”陸森野甩下這句話,匆忙出了門。
“嘴硬吧你就!”白嶼搖了搖頭。
陸森野突然又折返回來,“給我開個促進傷口愈合的藥,還有祛疤的。”
“誰受傷了?”
“管不著。”
“不給開!”
陸森野欲走,白嶼喊住了他,還是乖乖給他開了藥。
拿了藥坐進車裏,先是劈頭蓋臉把姚軍罵了一通。
姚軍也覺得自己怪委屈的,誰能想到夏小鷗的媽媽一直用的別人的醫保卡,以至於她那邊的信息什麽都查不到!
陸森野回了藍水灣。
夏小鷗上課回來,正在上藥呢。
左手給右手上藥,著實不太方便。
陸森野開門進來,夏小鷗手一抖,棉簽就掉在了地上。
夏小鷗瞄了他一眼,從地上撿起棉簽。
“掉在地上的棉簽,你也用,不怕感染截肢嗎?”
夏小鷗聽見這話,心裏堵得慌。
說話還能再難聽一點嗎?
“我截肢也不用你管!”
陸森野走過去,奪過夏小鷗手裏的棉簽,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
他坐在了夏小鷗的旁邊,拿了棉簽,“手。”
夏小鷗賭氣把手收了回去。
陸森野剛要吼她,想到之前的事,硬是把她的手奪了過來。
強行給她上藥。
夏小鷗可不想自殘,隻好任由他給自己上藥。
上好了藥,陸森野從口袋裏掏出了白嶼開的藥,“這個藥一天三次,促進傷口愈合的,這個是祛疤的。”
“嗯。”
夏小鷗斜了陸森野一眼。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她不會領情的!
“你媽媽的事,為什麽沒說?”
“什麽事?”
“尿毒症。”
“我說了。”
陸森野啞然,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夏小鷗就說了的。
“為什麽後來沒說?”
“是你不讓我提我媽的。”
夏小鷗隻是覺得陸森野從小沒有媽媽,所以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提起媽媽,所以她後來一次也沒有提過。
“……”陸森野被氣得不輕。
“你什麽時候這麽聽我的話了?我讓你說,你就說,我讓你不說,你就不說?”
陸森野真是被氣死!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聽你的不行,不聽你的也不行,我哪兒知道你哪句話讓我聽,哪句話讓我不聽啊!”
夏小鷗本來心裏就有氣,加上知道陸森野快要結婚了,所以她才敢這麽造次。
反正他們遲早會完的。
陸森野懶得在這件事上再計較。
“把你媽媽的病曆轉到京城來,以後她需要看病在京城,這邊的醫療水平高。”
“我沒錢。”
“一切費用我來承擔。”
夏小鷗愣住了。
“腎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來安排。”
夏小鷗更是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些事他可以不管的。
他看上去真的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是因為相處久了,他對她的憐憫嗎?
陸森野突然轉頭看向了夏小鷗,“不要以為我幫你,就等同於原諒你賣掉玩偶的事!”
氣氛一下子變了!
夏小鷗眨了眨眼,“我說了我沒賣!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我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陸森野吻上了夏小鷗的嘴唇。
夏小鷗被按在沙發上被吻著。
沒一會兒,陸森野呼吸急促,抱著夏小鷗就去臥室。
“我手受傷了!”
“是,我知道,反正也不用你動。”
“……”
陸森野將夏小鷗放到**,在她耳邊呢喃道:“明天就是季後賽了。”
言外之意,他沒有時間了。
夏小鷗便沒有再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