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看看,說不定裏麵真的有人呢,再找找吧。”大哥說。
於是有人用生命探測儀進行了探測,探測的結果是沒有生命體征了。
搜救犬也各種聞,結果也是沒有反應。
“要麽就是沒有人了,要麽就是已經死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殘酷的話。
薑南禹一下子就炸了。
“不可能,一定還有人!”
薑南禹繼續用手挖。
那位大哥看著他怪心疼的,“兄弟,要不你先去問問其他人?”
薑南禹停了下來,是啊,他這腦子怎麽就不轉了呢?
越是關鍵的時候越笨。
於是他立即去找劇組的人。
劇組的人被安頓在一個帳篷裏,有醫護人員進出,大部分都是輕傷,都沒什麽大礙。
隻是因為很久沒吃東西,沒喝水,所以狀態比較差。
薑南禹不等他們恢複,便上前詢問。
“秦昭呢?你們誰看見秦昭了?”
“沒看見呀。”一個人一邊啃麵包一邊回答。
“在下麵的時候也沒看見嗎?”薑南禹繼續追問著。
“我們在下麵的時候,清點人數就沒看見她。”
薑南禹隻感覺心裏咯噔一下。
“那她去哪兒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她嗎?”薑南禹焦急地詢問。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是在的,地震的時候大家都從房間裏跑出來了,結果沒有跑出去,房子就塌了,我們是在地震結束之後開始清點人數,差不多大家都在一起,唯獨沒有她。”
“怎麽會呢?”薑南禹覺得不可思議。
“可能她在房間裏睡得太熟了,沒有出來。”一個人的聲音低沉下來,“唉,可憐了秦昭。”
全劇組的人都在,唯獨少了她。
“這幾天她實在是太累了,早上還是我叫醒她的。”另外一個人說。
“是啊,這幾天給她安排的戲份太密集了。”
秦昭確實睡得比較死,這一點薑南禹是知道的。
秦昭本來就挺嬌氣的,在這種地方肯定也不習慣。
難道她真的沒逃出來?
她死了?
“你們再好好想想!”薑南禹幾乎是在哀求,“她有沒有可能去別的地方了?”
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說不定秦昭晚上去了別的地方和大家分開了。
“這邊是山裏,導演說了,不允許大家亂跑,害怕出事,哪怕出去也要結伴同行。”一個人說。
薑南禹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秦昭膽子沒那麽大,再說了,淩晨三四點鍾,她能去哪兒啊?
那位大哥似乎也聽明白了。
人沒跑出來,可能壓在裏麵了。
可現在救援隊是要救活人的,不可能去挖屍體。
“兄弟,節哀吧。”
薑南禹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他一轉頭衝了出去。
開始在那片廢墟裏繼續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她死了,他也得把她帶回家!
薑南禹拚了命地在那邊挖。
不少人看了直歎氣,可也不想阻攔他。
天災,看到了太多無可奈何的場麵。
從地震發生到現在,快三天了,他從來沒想過秦昭有可能不在了。
因為救援來得快,加上人們救援的能力也比之前強了很多,所以傷亡比之前少了太多。
薑南禹覺得秦昭頂多就是受了傷,從未想過她會死!
這是第一次,他有一種失去她的感覺。
天又開始下雨了。
似乎老天爺也在哭泣。
薑南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他好後悔。
為什麽沒有提前來?
哪怕他當時想來的那天就來了呢?
那天隻有站票了,他沒來,現在想著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就是站七個小時嗎?
又死不了!
其實他當時不是害怕站七個小時,而是覺得很多東西沒準備,他去給秦昭準備吃的用的了。
可現在就是後悔。
如果他那天來了,最起碼他就和秦昭在一起了,做什麽都有個照應。
他後悔的事還有很多。
也許他早就喜歡上秦昭了,隻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薑南禹坐在那裏哭,老天爺在下雨。
場麵格外悲戚。
那位老大哥走上前來,“兄弟,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不得好好活著嗎?”
薑南禹已經滿手都是血,身上也全都是泥。
他不哭了,繼續開始挖。
他不想用工具,擔心傷著秦昭。
哪怕是一具屍體,他也不想讓她疼。
“唉,你這又是何苦,回頭救援隊的人忙活完了會幫你弄上來的。”
先救活人,這是原則。
“萬一她還有氣呢?”
“他們不是都說了嗎?點名的時候她就不在,她就沒有聲音,說明那個時候她就……”
說明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隻是老大哥沒有把話說完。
說出來也隻是讓人難受。
劇組的人也跑出來勸。
“你這是何必呢?我們點名的時候她真的不在,這個地方就這麽大,就這麽幾個人,她但凡有一口氣,我們都能知道。”
“是啊,別再折騰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著。”
薑南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所有人都覺得她死了。
可他就是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要把她完整地帶回去。
“秦昭和薑南禹是在談戀愛嗎?這件事怎麽咱們都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沒聽秦昭說起過。”
“兩個人難不成是隱婚?”
“看上去關係挺好的。”
“唉,真是可惜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在感歎。
大家都不忍心看到這一幕,太可憐了。
劇組的人也紛紛回去,也不再繼續勸了。
這種事誰也勸不了,還是讓他發泄一下吧。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這邊的救援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
過了七十二小時,如果還能活下來,那就是奇跡。
所以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
薑南禹就在那裏挖呀挖呀。
他突然挖到了一個蝴蝶結,紫色的。
他記得秦昭曾經戴過。
當看到這個蝴蝶結的時候,他的心幾乎被撕碎了。
往日裏秦昭的一顰一笑,都映襯在他的腦海中。
秦昭那麽開心的一個人。
怎麽就能沒了呢?
薑南禹握著那個蝴蝶結痛哭起來。
如果她可以回來,他再也不跟她吵架了,他一定會讓著她的。
小昭,你真的不在了嗎?
沒有人在理會薑南禹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這邊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
“薑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