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原本想著,薑南禹出差的時間一直都不太長。

無論是音樂節還是綜藝節目,基本上三四天就結束了,最長也不超過一周。

等他回來辦完了手續,正好她就要進組。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秦昭接到了周興的電話,原本進組還要一周,是劇組提前開機了。

秦昭不是女一號,一般不需要去。

但是周興覺得秦朝沒有太多的拍攝經驗,第一次拍電影,希望她能多多觀摩,多多學習。

這確實是學習的好機會。

拍短劇和拍電影當然是不一樣的,秦昭也希望能多學點兒東西。

所以就答應了,不等薑南禹回來,她就直接進了劇組。

北城

薑南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提到離婚他逃了。

不知道為什麽要逃,但就是逃了。

北城這邊有一個音樂節,原本邀請他們暴雨樂隊參加,一開始他是拒絕的。

這段時間他的嗓子不太舒服,欠了一屁股的債,他也是想早點兒償清債務,所以接的工作多了一點。

現在錢基本上還上了,他也就不想去參加音樂節了。

但是他連夜讓經紀人聯係了對方,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要去參加。

音樂節的主辦方一聽他要來,興奮得不得了。

於是一大清早他們就趕飛機去了北城。

從提前準備到音樂節結束,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

彩排的時候,薑南禹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彈錯了好幾個地方。

大個和胖子都覺得他不太對勁兒。

可問他,他什麽也不說。

薑南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楚靜。

彩排結束要去吃飯的時候,楚靜喊住了他。

“好巧啊,南禹!”

楚靜穿了一件改良版的漢服,淡藍色,十分雅致端莊。

她又化著精致的妝,在北城的湖畔顯得格外搖曳生姿。

大個和胖子都很識趣,尤其是大個經過薑南禹的時候,還在他耳邊說:“大禹,你豔福不淺啊。”

“你怎麽在這兒?”薑南禹問。

兩個人沿著湖邊散步。

因為音樂節要開,這邊的湖提前圍起來了。

湖水泛著粼粼波光,倒別有一番滋味。

“主辦方也邀請了我。”

“彈鋼琴?”

來音樂節的一般都是歌手或者樂隊,沒聽說過請一個鋼琴家的。

薑南禹也有點兒詫異。

“是和一個樂隊合作,也是初次嚐試吧。”

“那一定是個很新奇大膽的嚐試。”

“我特別期待呢!”楚靜笑起來知性大方。

薑南禹坐在了湖邊的石頭上,湖裏有大錦鯉。

看見人過來,大錦鯉全都遊了過來。

薑南禹想起包裏有麵包,早上起得晚,沒顧得上吃飯,他就啃了個麵包。

但是這麵包不怎麽好吃,他吃了一半就塞包裏了。

薑南禹將麵包掰了一小塊丟進了湖裏,錦鯉就急忙過來吃掉了。

“你還喜歡喂魚呢。”楚靜笑著說。

“也不是喜歡,就是好玩。”薑南禹又丟了一塊麵包下去。

一條碩大的錦鯉撲騰一下就搶走了。

他突然想起了秦昭。

秦昭一定想下去把那隻魚吃了。

薑南禹突然就笑了。

楚靜覺得他挺莫名其妙的,這邊有點兒曬,楚靜用手擋著陽光。

“這邊太曬了,咱們去那邊吧。”

薑南禹喂魚正喂在興頭上,不禁有點兒掃興。

但是他對楚靜這個人吧,也說不上討厭。

他快速將麵包掰成小塊,一口氣都扔進了湖裏。

兩個人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聊的還是音樂。

多半是楚靜在說,薑南禹不怎麽說話了。

他想起了秦昭,心思就更不在這裏了。

楚靜夜覺得有點兒掃興,便沒有繼續聊下去。

“我還要和樂隊合作,就不多說了,回頭聊。”

“好,祝你演出順利。”

“你也是!”

楚靜朝著薑南禹笑笑,便離開了。

主辦方給他們找了地方排練,薑南禹和大個、胖子在一起。

“大禹,你是準備離婚了嗎?”大個問。

“別特麽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他正煩這件事呢。

胖子碰了碰大個。

“我出去抽支煙。”薑南禹說完就走了出去。

胖子急忙道:“你沒看見他這兩天心情不好嗎?你還問?”

“我哪知道是因為離婚的事,他結婚的那天不就知道要離嗎?怎麽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大個不解。

“那就是不想離了唄,兩個人一個被窩裏睡覺睡出感情了,這很奇怪嗎?”

大個確實覺得奇怪。

薑南禹在外麵抽煙,抽得很急。

可能是太急了,他嗆得咳嗽了兩聲。

考慮到明天還得唱歌,所以幹脆不抽了。

不抽煙了,又覺得憋悶得慌,便想著溜達溜達。

這一溜達,就溜達到了別人的排練室。

排練室外能聽到爭吵聲。

“楚小姐,我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合適?”

“沒什麽不合適的。”楚靜的聲音十分冷淡,“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這樣的話,我們在台上多奇怪啊!我們是搞搖滾的,搞的就是一個氣氛。”

楚靜冷笑一聲,“你們搞搖滾的,確實除了氣氛,別的也搞不來。”

“你說這話太難聽了吧?大家都是搞音樂的,還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嗎?”

“當然有,像我們彈鋼琴,人家都叫我們鋼琴家,拉小提琴、大提琴,人家叫小提琴家,大提琴家,你們搞搖滾的呢?叫你們什麽?”

楚靜冷哼一聲,“我能同意合作已經不錯了,就別再蹬鼻子上臉了。”

“你——”

這支樂隊是個新人,不怎麽火,火的樂隊,估計也不會同意這麽荒唐的組合。

其實也不是不能組合,要看怎麽個合作法。

他們繼續排練。

那聲音沒法聽。

薑南禹便離開了。

到了真正上台這一天,暴雨樂隊是中間靠後的位置。

一上台便掀起了一股熱浪。

薑南禹有些不舒服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沙啞,帶著幾分滄桑感,聲音似乎比之前更好聽了。

連著三首歌,把整個音樂節推向了**。

楚靜和另外一支樂隊的組合,原本挺讓人期待的。

畢竟鋼琴和樂隊的組合,確實很新奇。

楚靜的鋼琴放在了正中央,樂隊給她做陪襯。

結果一開始,觀眾就開始噓了。

太難聽了!

鋼琴不像鋼琴,搖滾不像搖滾。

楚靜覺得大家沒品味,忍著惡心繼續彈。

樂隊的人也覺得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