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宏祖和顏嬌玲一起看向了門口。

“怎麽還學會聽牆根了?”

“你們開著門,我恰好路過。”薑南禹說著走了進來。

“你聽錯了。”薑宏祖敷衍道,“不早了,去睡吧。”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糊弄?小鷗真是你的女兒?”薑南禹對顏嬌玲問。

顏嬌玲隻好承認,“是。”

薑南禹仿佛聽見了什麽驚天秘聞,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快講講,她怎麽會是你的女兒呢?”

顏嬌玲和薑宏祖對了個眼色,便把整個過程告訴了薑南禹。

薑南禹聽得格外認真,學生時期上課都沒這麽認真過。

“我去!怪不得呢,我看小鷗和她爸她媽都不像呢,他們兩口子絕對生不出小鷗這麽漂亮的女兒來。”

“你見過她爸爸?”顏嬌玲好奇地問。

薑南禹擺了擺手,“別提了,一個軟弱無能的男人,被他老婆騎在脖子上,窩囊死了。”

他突然拍了下手,看向了薑宏祖,“老薑!那這麽說,小鷗算是你的閨女了,恭喜你,白撿一個又漂亮又懂事的閨女,得償所願啊。”

薑宏祖確實一直盼望顏嬌玲生個閨女,薑南禹實在是太難管了。

“你可要對小鷗好一點,視如己出,知道嗎?”

“滾,用得著你說!”薑宏祖看著薑南禹這不著調的樣子,胸口就憋著氣。

薑南禹突然就笑了,“那小鷗也算得上咱們薑家的千金小姐了,到時候她如果成了舞劇院的首席。”

他覺得有點兒暗爽,“到時候讓陸家登門道歉,負荊請罪!”

薑宏祖斜了他一眼。

薑南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陸家低頭的樣子了。

“老薑,到時候可要給小鷗準備多點嫁妝,當然了,陸家的聘禮要是少了,就把他們轟出去!”

顏嬌玲和薑宏祖都沒有想那麽遠的事。

“你不追小鷗了?”薑宏祖突然換了話題。

“追不上,能別戳我心口窩呢,親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你有新的目標了?”

薑南禹搖了搖頭。

“那正好,前兩天和秦家吃飯,說起來你們的事,改天你相親去。”

“秦家?誰?秦昭?”

“沒錯。”

薑南禹一捂臉,“我困了,睡覺去。”

說完薑南禹就溜了。

相親這事還是算了吧。

薑宏祖關上了門,轉而安慰顏嬌玲,“給她換了老師也好,你能休息一下,不要太勞累了。小鷗遺傳你,天賦高,又肯定努力,她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顏嬌玲點點頭。

造化就是如此弄人。

她以前沒孩子的時候,總說生了孩子,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學跳舞。

結果夏小鷗偏偏走了她一樣的路。

如果自小在她身邊,可能就不一樣了。

***

“我不去!”秦昭大聲地表示抗議。

秦父秦閔坐在椅子上也隻能歎口氣,“聽話,就去吧,你們不是認識嗎?”

“認識就要跟他相親啊?正因為所以我覺得相親這個步驟,完全可以省略,因為我看不上他,就這麽簡單。”

秦昭大口大口吃著飯。

最近她在劇組裏的夥食都很差,隻能回家才能改善一下夥食。

短劇劇組通常都不怎麽富裕,各種趕時間,各種減預算。

她是有苦也難言。

嚴妍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吃了飯,秦昭就回房間睡覺了,她剛拍完一部短劇,能短暫休息幾天。

嚴妍和秦閔回了臥室裏,秦閔眉頭不展,嚴妍幫他按了按太陽穴。

“還是不行?”

秦閔搖頭,“全國的房地產都不行,咱們的資金缺口越來越大,賣出去的期房,業主也意見很大,不能按時完工,又是一大筆賠償款。”

秦家主要是房地產的買賣,他們吃到了房地產的紅利,在房地產最賺錢的那幾年,他們賺的是盆滿缽滿。

可如今房地產十分不景氣。

秦家的壓力非常大。

“難道就隻有讓小昭嫁人這一條路嗎?”

“薑家如果能給咱們注入一筆資金,先把幾個盤完工交付,說不定能挺過去,否則……”

秦閔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嚴妍猜到了,挺不過去,秦家破產,搞不好還要有人去坐牢。

秦家的局勢確實很危險了。

可是她那個不諳世事的女兒啊,還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

自從秦昭跳樓之後,她再也沒有別的念頭了。

全家人都和她鬧了一通,她隻能忍著,也不為自己辯解。

但是她始終覺得自己沒有錯。

她都是為了秦昭好。

豪門裏的女人,必須有自己的能耐本事,否則就隻能做個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終究秦昭還是被逼著去跟薑南禹相親了。

她覺得不見一麵,家裏是不會死心的。

所以約了時間。

秦昭背了一個漂亮的雙肩背,就去赴約了。

地點是家裏人選的,一家非常浪漫的花園餐廳,裏麵都是鮮花綠植,十分賞心悅目。

秦昭來了,報上名號,被服務生帶到了預定的位置上。

薑南禹姍姍來遲。

他也是被逼著來的。

兩個人看見彼此,都忍不住冷嗤一聲,幾乎是異口同聲。

“行了,見過了,可以撤了吧?”

“當然。”秦昭抱著胳膊看著薑南禹,“回頭我跟家裏人說,我看不上你。”

“哎,巧了,我也這麽說。”

“那行,撤了。”

秦昭剛要走,突然發現隔壁桌有一個炸地瓜,看上去格外誘人。

地瓜泥裏裹著肉,外麵又有一層麵包屑,然後進油鍋裏炸出來的,外酥裏嫩,還有地瓜泥的綿甜。

“那個看著挺好吃啊,好像是這裏的特色,我進來的時候,瞄了一眼。”

“怎麽,你想吃?你是豬嗎?”

“來都來了,不嚐嚐嗎?”秦昭拉住了薑南禹,“咱倆最起碼做做樣子吧?”

“我看你就是想吃。”

“嘿嘿,配合一下,好歹認識一場。”

薑南禹無奈,隻好坐下來,秦昭點了一份炸地瓜,開心地吃起來。

她吃飯的樣子真的不怎麽樣,一點兒都不像個大家閨秀。

“你看人家小鷗,再看看你,你哪兒點像是跳舞的?”

秦昭狠狠地剜了薑南禹一眼,“我就這樣!反正你就是追不上小鷗,略略略略——”

薑南禹真是沒眼看。

吃飽喝足,兩個人出門,秦昭又看見了薑南禹的哈雷。

“這哈雷是你的?”

“嗯。”

“你帶我唄,我都沒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