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有一個,是個女孩子,因為養父母這邊沒人了,便尋思著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結果找是找著了。”
“找著了,然後呢?”尹紅霞迫不及待地問。
“成伏地魔了吧,當初就是因為她是女孩子才不要的,那家又生了個兒子,知道這女孩有點能耐,能賺錢,可不使勁兒薅人家。
打著親情的名義,不斷給人家要錢,這女孩子也是心善,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唉,後來不想管了,還被親生父母說她不孝順,你說這是人幹的事嗎?”
尹紅霞的眼神有些閃躲,“為人父母,怎麽能這樣呢?”
“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父母的,這樣的人很多的。既然當初不要,那就說明不想要,找回來能有什麽用呢?你說對吧?”
尹紅霞尷尬地笑了笑,“是啊,你說得對。”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下午的時候,她在病房裏來來回回轉了很多圈。
當年她難產,縣裏的醫院因為在升級改造,停了急診,所以隻能把她送去更遠的另外一家醫院。
結果耽誤了時間,孩子生下來就不行了。
尹紅霞哭啞了嗓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告訴她,有個年輕的小姑娘生了個女孩,如果她願意可以抱回去。
當時尹紅霞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因為當時她的丈夫不在身邊,所以當丈夫趕到的時候,誤以為那個女孩就是她生的。
或許是因為失去孩子的痛苦,讓她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這個抱來的女兒身上。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或許那個拋棄孩子的女人,確實也是因為她是女兒,才不要的。
夏小鷗又和陸森野在一起,陸家又那麽有權勢。
倘若她的親生父母真的要吸她的血,反而是給她添了麻煩,又讓她在陸家麵前矮了三分。
尹紅霞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抱歉啊,不用幫我找了,謝謝,麻煩了。”
掛了電話,尹紅霞如釋重負。
她可憐的妞妞啊,注定要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或許這樣也好,她跳出名堂了,那就是她最大的底氣了。
春晚的排練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階段,最近開始帶妝彩排了。
夏小鷗第一次進入春晚的舞台,被這邊的舞台嚇到了。
她跳的舞台越來越大了。
她越來越喜歡。
彩排結束是夜裏九點鍾了,夏小鷗剛換了衣服,還沒來得及卸妝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
“夏小姐。”
夏小鷗見眼前的人眼熟,好像是陸老爺子那邊的人。
她心裏開始打鼓。
“有什麽事嗎?”
“陸老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夏小鷗當然不敢隨意跟著陸家的人走。
“我需要跟陸森野說一聲,他一會兒來接我。”
其實最近來接她的人都是司機,但是她不得不這樣說。
“如果告訴二少爺的話,這件事就麻煩了,夏小姐,也不想自己醫院裏的母親有任何意外吧?”
“你們——”夏小鷗無奈。
“夏小姐放心,陸老不會傷害你的,這次是好事。”
夏小鷗怎麽可能放心呢,她打電話給了司機,叫他十二點過來,這樣如果他接不到自己,一定會匯報給陸森野的。
夏小鷗跟著陸家的人去了陸家老宅。
外環線外麵的園林,哪怕是晚上也是非常壯觀。
夏小鷗一路跟著人向前走,一路感歎於陸家的財富。
這樣一個家庭,不知道多少千金想要嫁進來呢。
她何德何能嫁入這樣的家庭呢?
夏小鷗跟著人來到了陸世儒的書房裏。
古香古色的書房散發著一種清幽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陸世儒一身深藍色的唐裝坐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
“陸老先生。”夏小鷗畢恭畢敬。
“夏小姐,別來無恙。”
“陸老先生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夏小鷗格外警惕,廢話一句也不多說。
陸世儒先是輕笑一聲,“你應該感謝我,我幫你媽媽找到了腎源。”
夏小鷗的心頓時收緊,雙手握緊拳頭,而後很快又緩緩鬆開了。
“陸老先生有什麽條件?”
“你倒是不傻。”陸世儒笑起來,看著眼前的姑娘。
“我相信陸老先生絕對不是單純為了自己的寶貝孫子,才幫他的女朋友尋找腎源的。”
陸世儒的麵色一沉。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諷刺他。
如果他疼愛自己的孫子,必定會急他所急,幫他尋找腎源。
可他並沒有。
陸世儒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夏小鷗的話,“我找到的這個腎源,可是一個非常健康的人,三十歲,正當壯年,體檢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的腎源是很有**力的。
陸森野找到的那個腎源,是一個癌症患者,雖然他的腎髒沒什麽問題,但是多年的治療,他的腎髒肯定比不上一個年輕健康的人的腎髒。
“想讓我離開陸森野,用這個條件,來換我媽媽的腎源,對嗎?”
夏小鷗猜到了。
陸世儒略顯渾濁的眼睛,充滿了深意。
“陸老先生,如果陸森野知道這件事,您覺得他會怎麽樣?為什麽一定要拆散我們!我們很相愛!您可以不把我當回事,難道也不把自己的孫子當回事了嗎?”
夏小鷗悲憤地看著陸世儒。
陸世儒卻不為所動。
“我的孫子,未來的另一半,一定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孩子,我不要求是薑家、秦家那樣高的出身,已經格外照顧他的感受了。
夏小鷗,你哪怕有一丁點兒的家世,我也能成全你們,可你一丁點兒都沒有。”
夏小鷗沉默,他說得沒錯。
自己確實一無所有,有的隻有貧窮。
“如果我成為舞劇院的首席呢?”
陸世儒冷笑一聲。
“如果我成為國家舞劇院的首席呢?”
陸世儒這才收起他的笑容。
國家舞劇院的首席,那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高度。
他不相信夏小鷗能達到。
“你現在還不是。”
“我將來會是的。”
“哈哈哈……”陸世儒的語氣裏充滿了嘲弄,“不自量力。”
夏小鷗靜靜地咬著牙齒,不吭聲。
“你如果真的成為國家舞劇院的首席,我還真能高看你一眼,隻可惜現在你不是。”
“你的條件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