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野的眼睛閃過一絲詫異。

夏小鷗穿了一件超短百褶裙,上身是一件粉色小吊帶。

裙子有多短呢?剛剛蓋住了屁股而已。

吊帶有多小呢?非常細的肩帶,在脖子後麵係了個蝴蝶結,下麵吊著一塊小小的布料,剛好遮住了隱私部位。

脖子以及下方的皮膚全部露出來,腰也是如此。

要知道夏小鷗是標準的舞蹈生身材,腿長手長,穿上這麽一身衣服,更顯得身材纖細修長了。

夏小鷗其實是有點兒羞澀的。

陸森野隻瞄了一眼,就把眼睛轉移到了電視上。

夏小鷗打開了手機的音樂。

“我開始嘍!”

那是一首非常流行的女團歌曲,舞蹈動作對於夏小鷗而言,簡直是簡單的不得了。

加上曲風,真的是把可愛和性感完美結合在了一起。

尤其是那個轉圈扭胯,當真是扭到陸森野心裏去了。

夏小鷗一直盯著陸森野,陸森野並沒有真的在看電視。

他時不時偷瞄她一眼。

三分多鍾的舞蹈很快就跳完了。

陸森野道:“跳完了,就走吧。”

完全不給夏小鷗麵子。

夏小鷗站在原地撅了撅嘴,她豁出去了,索性直接坐在了陸森野的懷裏。

“你差不多得了!我都穿成這樣了,你還生氣!”

“哪兒買的衣服?”

“找尹琲然借的,當初表演的時候穿的。”

“你穿著它去兼職了?”

“嗯。”

陸森野更是怒火中燒。

“你是來哄我的,還是來氣我的?”

“怎麽啦?”

“你這裙子這麽短,一抬腿,屁股都露出來了!”說著陸森野掐了夏小鷗的屁股一下。

夏小鷗下意識地躲,“裏麵有打底褲好不好?”

“上麵呢?”

夏小鷗下意識的雙手護住胸前。

“沒穿內衣?”

“穿了,抹胸。”

“!”

想到夏小鷗曾經這麽穿去表演,陸森野這胸口的火氣,是怎麽澆也澆不滅了!

要氣炸了!

“下去!”陸森野一把將她推了下去。

“別生氣了嘛。”夏小鷗沒想到陸森野這麽難哄,再一次厚著臉皮騎在他身上,“我錯了。”

“你沒錯,你對得很。”

“錯了,錯了,錯了,錯了。”夏小鷗一連說了好幾遍,她捧住陸森野的臉,“不生氣了,嗯?”

順勢在他嘴唇上親了親。

以往這個時候,陸森野早就招架不住了。

他最受不了夏小鷗主動。

今天卻仍舊無動於衷,夏小鷗親他的時候,他甚至有點嫌棄。

不過沒再把夏小鷗推下去。

“嘶……”夏小鷗捂住自己的耳朵。

“少裝蒜。”

“耳朵疼。”

陸森野將夏小鷗挪到了旁邊,自顧自的去了洗手間。

夏小鷗沒說謊,她耳朵疼,她去照了照鏡子,發現耳朵又紅又腫。

還流了黃色的膿液。

陸森野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夏小鷗喊住了他,“你這裏有藥箱嗎?”

“怎麽了?”

“耳朵疼呢!”

陸森野去拿了藥箱,這個時候才發現夏小鷗穿了耳洞。

“什麽時候穿的?”

“前天。”

“沒事穿什麽耳洞?”

“這不是為了裝個設備嗎?當時項鏈手鏈,還有發卡全都裝了,但是我覺得,以柯銘那麽雞賊的人,肯定很小心,所以又臨時穿了耳洞,確保萬無一失。”

原本陸書珩覺得是沒問題的,但夏小鷗還是堅持穿了耳洞。

項鏈、手鏈和發卡都太容易摘下來,可如果是耳釘,就比較麻煩。

連著皮肉的東西,尤其是她剛穿的,耳朵還是腫的,輕易不會去碰的。

陸森野聽了這話,心裏隱隱作痛。

她確實付出了很多。

“活該!”

夏小鷗吐了吐舌頭。

“你輕一點,有點兒疼。”

陸森野先是轉動了一下耳釘,發現流出的膿水幹涸,幾乎要把耳釘禁錮住了,根本轉不動。

“去醫院吧?”

他有點兒不敢下手。

“不用,我穿耳洞的時候,人家告訴我了,就是這樣的。”

夏小鷗轉動了一下耳朵,疼得叫了一聲,“你輕一點,把它弄出來,然後消毒。”

陸森野小心翼翼地將耳釘取了出來。

用棉簽沾著藥水,輕輕地給夏小鷗消毒。

夏小鷗側著身子趴在陸森野的腿上,雖然有點兒疼,但是還是很享受這一刻的。

陸森野一邊上藥一邊輕輕地吹,夏小鷗下意識地縮脖子。

甚至脖子都有點兒微微泛紅。

陸森野幾乎都要忘了,耳朵是夏小鷗最敏感的地方。

“陸森野,你知道嗎?我聽人家說,如果不穿耳洞的話,將來下輩子投胎就可以做男人,如果穿了耳洞,下輩子投胎還是女人。”

“怎麽?你想當男人?”

“是啊。”

“當男人有什麽好的?”

“最起碼不會因為是女人,就被拋棄。”

夏小鷗緩緩地說著,“我要是個男孩子,說不定命運就不一樣了,我爺爺奶奶是最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他們覺得家裏要是沒個孫子,在村子裏都抬不起頭來。

如果我是個男孩子,我爸媽就不會離婚了,其實我爸那個人雖然懦弱膽小,可骨子裏不是個壞人。我奶奶給了我媽三年的時間,她如果再生不出兒子,就離婚。

可我媽生我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別說生孩子了,懷都沒有懷上,最後隻能離婚了。”

陸森野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小時候就特別希望自己是個男的,可我這輩子是沒機會了,隻能下輩子了。”

夏小鷗抬眼皮看了看陸森野,“所以我一直沒穿耳洞,要不是為了這個計劃,我才不會穿的。”

“活該。”陸森野這次的活該說的語氣輕多了,“你別以為你跟我說這個我就原諒你。”

陸森野拿了一個濕巾,擦了擦手,將藥收了回去。

夏小鷗起身,仍舊坐在陸森野懷裏,“我舞劇院的考核就要到了,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心裏就係著一個疙瘩,到時候發揮不好,被淘汰了怎麽辦?”

“那你也活該。”

夏小鷗這個時候真的有點兒泄氣了。

她要怎麽做,他才能消氣啊!

“睡覺了,困了。”陸森野徑直朝著臥室走去,“走的時候,把鑰匙留下。”

夏小鷗撅了撅嘴,“我今天晚上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