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野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看著夏小鷗那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他怎麽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呢?
“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夏小鷗仍舊是堅強的。
陸森野有點兒糾結,這次的簽約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確切地說,對他和夏小鷗都很重要。
“我爭取早點回來。”
“去忙吧,不用惦記我。”
陸森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交代了護士很多事情,要她們好好照顧夏小鷗,還讓白嶼抽空過來看看。
病房裏安靜極了。
夏小鷗抬眼看著輸液瓶裏的**,徐徐輸入自己的血管裏。
她仍舊沒什麽力氣,還是有點兒低燒。
明天就是桃花杯的決賽了。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中午的時候,輸液輸完了,護士來給她拔針。
“護士,怎麽樣我才能好得快一點?”
護士看著她蒼白的臉,“你還發燒嗎?”
“有一點。”
“躺著休息,明天或者後天就能退燒了。”
“不,我明天有一個跳舞的比賽,我得去。”
“明天?那夠嗆了,要是文化課的考試還行,你一點勁兒都沒有,怎麽跳啊?還發著燒呢。”
“可是我必須去。”
就算爬,也要爬到舞台上!
護士看著夏小鷗的堅定的眼神,猶豫了一下,“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一會兒白大夫來了,讓他幫你找找中醫的大夫,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白嶼過來的時候,夏小鷗跟他說明了情況,於是白嶼去找了中醫科的大夫,來給夏小鷗看看。
中醫科的大夫,下了一點猛藥,實際上是用藥吊著她的精神,治標不治本。
護士給夏小鷗熬了藥,又送來了粥。
夏小鷗大口大口地吃飯,用力咽下每一口飯。
護士看著都有點兒心疼,昨天吐得那麽厲害,再加上還發燒,一般人是沒有任何食欲的。
甚至會有一點厭食。
夏小鷗沒辦法,強忍著惡心,一口一口吃著飯。
她要好起來,必須好起來。
陸森野飛往帝城,下了飛機直奔盛景屹的辦公室。
雙方的合同簽署的非常順利。
“弟弟,合作愉快,晚上訂了餐廳,好好招待招待你。”盛景屹拍了拍陸森野的肩膀。
“盛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得趕緊回去。”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帝城,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小鷗……生病了,她明天還有比賽,我今天得回去陪著她。”陸森野十分坦白地說。
盛景屹頓時明了,“行吧,可你現在回去,到了都十二點了。”
“沒關係,盛哥,下次我請你。”
“行。”
陸森野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場,從早到晚,他是一口氣都不帶喘的。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一點鍾了。
陸森野回到病房裏,夏小鷗已經睡著了。
他從護士那裏聽說,夏小鷗喝了湯藥,吃了東西。
陸森野坐在床頭看著她。
她一直都是最堅強的。
沒有他,也是一樣的。
隻是堅強得讓人心疼。
第二天一早,鬧鍾響的時候,夏小鷗迅速睜開了眼睛。
她坐了起來,身上似乎好受了一點,但是還是沒什麽力氣。
護士知道她今天要去比賽,所以特意提前過來給她輸液。
早上量了體溫,37度8,還是有些低熱。
陸森野就在病房的小**,聽見動靜立馬就醒了。
他走過去摸了摸夏小鷗的額頭,不免有些擔憂。
“你怎麽回來了?我不是說了嗎?不用惦記我。”
“怕你給我扣分。”
夏小鷗被逗笑了。
“加分嗎?”
“加一分。”
兩個人相視一笑。
早上輸了半天液,中午輸完,夏小鷗吃了東西,就準備去舞劇院了。
桃花杯的決賽是在下午。
這一天是周末。
他們過去的時候,路上已經堵車了。
每兩年才一屆的桃花杯,自然是萬眾矚目的。
陸森野一直不安地看著夏小鷗,走路都不是很穩,她還能跳舞嗎?
但是他不能說,有時候你越是在意一件事的時候,心裏負擔越重。
不去想,反而會好一點。
“我要進去換衣服化妝了。”
“抱抱。”
陸森野張開雙臂。
夏小鷗有點兒猶豫,可還是抱了抱陸森野,陸森野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加油。”
“嗯。”夏小鷗進了後台。
她來得比較晚,其她人早就到了,來得早的,甚至可以到台上走一下台,再熟悉一下。
秦昭早就來了,看見夏小鷗急忙迎了上去。
“小鷗,你臉色好差啊!蠟黃蠟黃的,你怎麽了?”
“吃壞肚子了,上吐下瀉的,不過沒什麽大礙。”
“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顏老師應該提醒過你的吧?這幾天要格外注意!”
秦昭突然想到了什麽,“是不是郝佳?還是溫珞?”
夏小鷗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吃壞東西了,不礙事,我先去換衣服。”
“行。”
秦昭目送夏小鷗去了更衣室,有些惴惴不安。
她還能跳嗎?即便是能跳,能跳好嗎?
她收到了嚴妍的消息,“來辦公室。”
嚴妍找認識的人,在舞劇院找了一間辦公室,臨時給秦昭做休息室。
舞劇院安排的候場室,人太多,太雜了。
嚴妍聽見敲門的聲音,急忙應了一聲。
“幹什麽都磨磨蹭蹭的!”她忍不住數落著,結果一轉身就看見了陸森野。
看見陸森野,嚴妍是有點兒心虛的。
“喲,陸少爺,這是哪陣風……”
“嚴老師,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過分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今天小昭比賽,我很忙。”
“我在說什麽,你很清楚,不過讓你失望了,小鷗今天來了。”
嚴妍的眼神閃過一次詫異,她沒想到夏小鷗竟然還能來。
要知道之前有一次秦昭自己貪嘴,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的,一直躺在**動彈不得。
兩天兩夜之後才下床,更是休息了很久,才又開始訓練。
可夏小鷗竟然隻休息了一天。
沒關係,即便是她能來,她也跳不好的。
“你沒有證據。”嚴妍還在嘴硬。
“想要證據很簡單,想讓秦昭進不了舞劇院更簡單。”
秦昭就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
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