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的夏小鷗緊張。
洗手間外麵的秦昭更緊張。
搞得好像她懷孕了似的。
“小鷗，你好了嗎？”秦昭催促著。
夏小鷗按照說明書，搗鼓了好一陣子才弄明白，她小心翼翼地拿著驗孕棒走了出來。
“幾條杠？”
“一條。”
“一條？”秦昭有點兒失望。
“沒懷。”夏小鷗鬆了口氣。
可眉眼間分明有些許失望的神色。
她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
好像隱隱約約在期待著什麽，期待一個她和陸森野的寶寶嗎？
“不應該啊！”秦昭琢磨了一下，“你是不是弄錯了？”
“我按照步驟弄的，不會錯的，這東西也在有效期內。”
於是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琢磨。
秦昭還打開了手機查了一下，她突然問：“你和冰坨子有可能懷孕的那次，是哪天啊？”
夏小鷗有些臉紅，畢竟這可是隱私問題。
“今天是第五天。”
秦昭拍了一下大腿，“那就對了！你看這裏說了，通常情況下，如果懷孕的話，受精卵著床需要大概一周的時間，所以在這之前很有可能測不出來！”
夏小鷗剛落下的心，此時又懸起來了。
“而且驗孕棒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七十，失誤率很高。”
“那怎麽辦啊？”夏小鷗有點兒頭疼。
“去醫院抽血化驗最準了，要不你掛個號吧？萬一真的懷了，你不是準備做掉嗎？到時候肯定也要去醫院檢查什麽的。”
夏小鷗一琢磨確實也是這個道理。
“行，我掛個號。”
“要大醫院的，小醫院不靠譜！這種事可不能省錢。”
夏小鷗點了點頭。
秦昭卻有點兒不舍地抓住夏小鷗的手，“小鷗，要是懷了，你真的會做掉嗎？”
夏小鷗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會的。”她很堅決地回答。
像是在回答秦昭的問題，更像是回答自己心裏的問題。
她不能再動搖了。
她需要堅定自己的信念。
“我要是生孩子，職業生涯就毀了，我還想最後搏一把，要不然我這一生都會有遺憾的。”
秦昭知道，夏小鷗愛舞如命。
她對跳舞真的是熱愛，用生命在熱愛。
所以老天爺為什麽不能對她好一點兒呢？
“小昭！”夏小鷗突然捏了捏秦昭的手，“你不要告訴他。”
秦昭張了張嘴，然後又撇了撇嘴，“小鷗……”
“你如果告訴他，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夏小鷗板起臉來，說話絲毫不留情麵，“我不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就算是你要做流產，也應該讓他知道吧，讓他陪你做啊，他造的孽！”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他無關。”
“好吧。”
“小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出賣我，我說到做到。”
“好，我不說。”
“你發誓！”
秦昭舉起手來信誓旦旦，“我發誓，我絕對不告訴冰坨子這件事，如果我做不到的話，就讓我再也不能隨心隨意地玩。”
秦昭貪玩，夏小鷗是知道的。
她用這個發誓，可見也算是誠懇。
所以夏小鷗便沒有說下去，兩個人分開，夏小鷗回了藍水灣。
一回到藍水灣，她便開始找醫院掛號。
這種事馬虎不得，所以她也是會選擇三甲醫院的。
附近的總醫院的婦產科是最好的。
夏小鷗想起了白嶼。
如果白嶼知道的話，那陸森野肯定就知道了。
可這附近的醫院確實那家醫院最好。
夏小鷗有一點糾結。
她點開醫院的係統，發現婦產科沒號了。
京城的醫院一號難求。
她在網上查了查，怎麽能快速掛到號。
結果有人說，去醫院蹲守，直接找醫生，看看醫生能不能給加號。
夏小鷗決定明天去碰碰運氣。
陸森野在陸老爺子家裏待了好幾天了，整天擺著個臭臉，陸老爺子看見也心煩。
他陪著老爺子下棋，有點兒心不在焉的。
一不小心被老爺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陸森野將棋子一丟，“不玩了。”
老爺子笑眯眯地說：“你心思就不在這兒，想女人了吧？”
陸森野一怔，“沒有。”
“說謊。”老爺子一眼看穿了陸森野的心思，“你以為你幹的那點事，爺爺不知道嗎？”
陸森野垂下頭去。
“看來這女孩讓你很上道，改天帶過來給爺爺瞧瞧。”
“爺爺，你同意？”陸森野突然有些欣喜。
“不同意。”
三個字如同一盆涼水潑下來。
“不同意叫她來幹嘛！”
“爺爺隻是想看看，什麽樣的女孩子讓我孫子這麽著迷。”
陸老爺子眯起眼睛。
他不同意這門婚事，陸森野也是能猜到了。
為了家族穩固，他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穩了，還要再穩。
陸老爺子固然疼他，但也絕對不會允許他胡鬧。
“那還是別看了。”
“你年輕，這幾年玩玩也就玩玩，我之所以訓斥你爸爸，是因為他做得有點兒過火，並不代表我覺得他做錯了。”
“別說了，不想聽。”
陸森野起身要走。
陸老爺子把臉一沉，“給我回來！你這幾年跟你爸爸鬧得還不夠嗎？你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這女孩，還是故意找來氣你爸的？”
陸森野停下了腳步。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你跟小珩不一樣，小珩是在官場，他在私生活方麵決不能有汙點。”
陸老爺子繼續道：“你如果真心喜歡，養在外麵，隻要不鬧得過火，隨你折騰。”
陸森野冷哼一聲，“爺爺讓我在外麵養個小的？”
“你小心一點，別鬧得太大，沒什麽不可以。”
陸老爺子固然是疼孫子的，加上陸森野從小沒有媽媽，所以陸老爺子偏疼他一些。
可他到底還保留著老一輩的思想。
他將來要繼承陸家，延續陸家的輝煌，那他的妻子必須在事業上給他助力。
陸家還是要求穩的。
這幾年風雲變幻，一個大家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夜間分崩離析。
所以必須慎之又慎。
“爺爺。”陸森野頓了頓接著問：“當年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跟你兒子說的？”
陸老爺子正端起茶杯，準備抿一口茶。
聽見陸森野的話，他憤怒地將茶杯放下，茶水濺了出來。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