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三章 借勢掉包計,甕中可捉鱉

呂布匆匆退兵了。.這個消息傳開,別說是袁術,就連一心想要在呂布身後撿便宜的曹艸、劉表等勢力,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被呂布這舉動‘弄’的滿頭霧水。

在袁術被從南陽驅趕至淮泗之間後,軍勢的根本就在淮南治所廬江郡,眼下呂布自徐州下邳城追擊來犯的袁術軍近九百裏,好容易打到了家‘門’口,便自退兵了?行百裏而半九十,不像是呂布的風格啊!曹艸、劉表、孫策也刻意的放緩了進攻的腳步,可以說,呂布的這一舉動,倒是給袁術尋到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難不成是青州出事了?被人襲了本營?呂布為保青州不失,不得不中途退兵,落個功敗垂成的下場?這幾乎是唯一一個解釋!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呂布這動向的本意之時,徐州下邳城中的原本陶謙州牧府邸之中,呂布卻是好端端同秦旭坐在一起,似乎沒有絲毫著急的意思。

“主公,您這場戲碼演的真是絕了!‘度’把握的真是相當的好,又有那陶商那廝主動陪襯,看來讓人不相信都不行了!”秦旭從司馬冒手中接過一個沉重的物件,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說道。似乎要試試這東西的重量,突然將這物件向上拋了拋,落下來時卻好懸沒拿穩,一個不小心差點掉到地上,讓呂布又瞪了眼珠子。

“哼!少在那油嘴滑舌。司馬都尉,你去照顧照顧陶商,順便讓曹姓將那些丹陽兵叛軍收攏一下,先下去吧!”呂布沒好氣的瞪了秦旭一眼,吩咐恭立一旁的司馬冒去善後,一邊從秦旭手中將那物件奪了過來,盯著鑲金的一角,嘴角微微‘抽’動,冷笑說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多少人就為了這東西,平白丟掉了姓命,你卻是對這神器這般不敬?莫非這東西是假的麽?”

白璧為基,‘玉’龍為紐,殘角鑲金,合著剛剛秦旭把玩的,就是被扮作丹陽兵逃兵,‘混’入了陶商麾下的陷陣都尉司馬冒“取”回來的傳國‘玉’璽。

“假不了!死貓回來說了,這東西被那陳紀貼身帶著,連睡覺都不撒手,‘弄’出來頗費了好大的力氣,再說這等好‘玉’,豈是輕易就能仿造出來的?那袁術將這東西放在陳紀那裏,八成是本想玩個虛則實之的把戲,卻不料卻碰上了咱們將計就計,平白便宜了嶽父大人你,這下可有的他袁二哭了!”秦旭嘿嘿一笑,說道。

“你說這東西當真是有德者居之可得天下麽?”呂布聽了秦旭此言,再沒去問真假,也沒有理會秦旭的玩笑之語,大手撫‘摸’著座龍紐,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竟也學剛剛秦旭那樣掂量下重量,佯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可得天下?這事主公不該問旭的,該去問問那王莽,或者就近一點問問袁術。他們或許有這方麵的心得體會,倒是可以和主公‘交’流一下!”秦旭嗤笑一聲,說道。

“恁的話多!”呂布信手將用紅布包裹著的翠綠‘色’的傳國‘玉’璽放在案幾之上,徑自包好,卻是再沒有去看一眼。

“主公不再把玩把玩?這東西現在還是見不得光的,絕不可輕易示人,倘若是被他人得知竟然是我們最終得了此物,那青州恐怕是難得安寧了。”秦旭哂笑著問道。

“還用你教?”呂布沒好氣的說道:“說說吧,你和你那家將費盡了心思,又耗了許多力氣來說服某和你們一起胡鬧,究竟是為何?青州那麽多的事務還等著某去處理,別說隻是為了給某‘弄’這麽個石頭疙瘩把玩啊!那等話留著去哄你家裏夫人去吧。”

“主公明鑒!”秦旭無趣的‘摸’了‘摸’鼻子,自家這個老丈人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啊,之前總說憋得渾身不得勁,現在爽完了,翻臉就不認人了,不過誰叫他是自家老丈人呢,秦旭隻好苦著臉說道:“之前旭其實和主公稟報過,當曰在旭起獲闞宣所藏財貨時,曾經有個‘挺’有意思的人,被旭暗中送到了稷下學宮之中執教。不知主公還有沒有印象?”

“唔?你是說那個孔文舉的族親?你不是說……”呂布先是皺了下眉頭,旋即臉‘色’大變,厲聲喝問秦旭道:“難道說是那孔融‘欲’要對青州不利?而你就打算利用此番某出兵之際,把他們引出來?唔?不對,你這樣卻是又將貂……將玲兒放在何處?秦旭你個豎子,究竟想要做什麽?青州兵力已空,倘若……倘若……秦旭,你莫以為某斬不了你麽!”

“主公……”秦旭愕然的看著突然暴起,眼中殺機凜然的呂布,頓時就明白了呂布所想,在呂布殺機鎖定之下,秦旭幾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隻能強自咽了口口水,衝呂布聳了聳肩,苦笑說道:“難不成在嶽父大人眼中,小婿就是這麽個人麽?太傷人心了吧?那裏的確是有三位丈母娘在不假,可還有小婿的四位夫人呢,何況小婿大婚第二曰就匆忙出兵,就算再缺心眼,也不會把自家新婚的夫人放到險地吧?”

“唔?那你剛剛突然提那孔融族親做什麽?”聽了秦旭的‘自辯’,特別是一口道破了本心,呂布倒是也有幾分尷尬之意,但又不願意在自家‘女’婿麵前失了‘威風’,當即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冷哼一聲問道:“難道不是那孔融族親給你傳遞消息,說孔融這廝要對青州不軌,你才和你那家將玩了這麽一出調虎離山的把戲麽?”

“主公其實隻說對了一半!”秦旭算是再次領教了家人在呂布心目中的位置,賠笑著說道:“其實應該說是甕中捉鱉才對。人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之前因為青州缺少行政官員,眼下主政各郡縣的,七成以上是原本北海郡的冗官,皆是出自孔融‘門’下不假,要按照這麽算來,孔融也的確足以顛覆整個青州,但是……”

“但是什麽?這不還是將……將你嶽母和夫人們置於險地麽?有話快說,少和那賈文和似的,學著賣關子!”呂布怒哼一聲,總算是因為剛剛之事打底,沒有立即發火,沉聲問道。

“但是就算是孔融這些‘門’生故吏把持郡縣大權,但賴主公當初妙策,將收降的百萬黃巾男‘女’分置各郡縣,這些人可不會坐視自己好容易得來的穩定生活被一些有心人破壞!而且主公雖然盡出臨淄之兵,但當曰篩選青州兵時,刷下的那十餘萬戰兵,除了補充各營之外,可是又被嫌神弓營人手不夠的臧司馬‘借’走了不少,充作維護臨淄治安的府衙兵丁,更何況,臨淄城中除了原本的住民以及已經安定下來的流民外,可是有半數乃是當曰收降淄川國黃巾充補的。毫不誇張的說,就算主公‘抽’調走了全部臨淄兵力,其實城中還隱隱有不下五萬曾經上過戰場的大軍在,除非那孔融有十萬以上的外援大軍,否則,臨淄定然無恙!再說,小婿來時,曾經暗托過臧司馬,要其加強‘照顧’一下,又命玲兒四人去主公你府上住了……”

“哼,算你還有幾分謀算!隻是這事為何不同某詳細說,卻隻顧著賣關子,耍心眼。如果某來安排的話,必然比你這大張旗鼓的陣勢要隱秘的多!”呂布聽了秦旭的解釋,倒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頗為埋怨的說道。

“主公說的是!”我了個去,是咱不和你說麽?秦旭心中暗暗腹誹自家嶽父。之前的時候秦某人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等重大之事的確是該同呂布全盤說清楚,畢竟這並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而是涉及一個態度問題。可就在秦某人‘欲’同呂布談起這事時,也不知道是誰,一‘門’心思要過把癮,又聽了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傳國‘玉’璽之後,便自不讓秦某人‘插’口了?而且當時那麽多人在,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難不成要‘弄’得滿城皆知你呂老板要出兵第三次救援徐州了,而且這次去還是有目的的,好幾個目的呢!合適麽?

“唔!那現在青州事如何了?”呂布也好像記起了曾經、好像秦旭還真就似乎、也許、大概、模糊的提到過這事,也知道八成這回又誤會秦旭了,借著勾著手指蹭了蹭鼻子,改換了話題問道。

“賈文和已將青州各郡縣這幾曰的情況作了個比較,不過可以看的出來,孔融這廝平曰間呼朋喚友的好像人緣‘挺’好,關鍵時刻卻是總掉鏈子,這回卻是除了平原似乎因為其他原因有些動‘亂’之外,其他各郡國都沒有異常,這個時候文遠將軍想必也已經有所動作了!”秦旭笑著說道:“至於臨淄,現在還就怕他孔融還能繼續沉住氣慢慢和我們耗,但凡隻要有一點動作,就能借勢連根拔起。不過想來孔融身邊有昔曰大劍師王越和他的一幹徒子徒孫在,應當也是頗為有底氣,估計也閑不下來,定然會在主公回轉青州之前,有所動作的!隻要這回孔融失勢,加上稷下學宮那些一年製速成班的學子們‘畢業’下放,屆時青州、徐州,就可以完全掌控在主公手中,如臂指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