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五章 賈詡算袁紹,青州隱患除
傳國玉璽?感不感興趣?當然……不感興趣!那東西在這個時代可是個惹禍的根苗!孫堅得了他,亂箭穿心而死;孫策得了他,被刺客暗殺而死;袁術得了他,最後嘔血而死;不是秦某人迷信,相信天命之物,唯有德者居之,而是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得了這傳國玉璽,倘若再弄得盡人皆知,便如同在自己脖子上繞了圈死扣的繩子,敢再向前一步,純粹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呢。
“文和先生莫不是得了這傳國玉璽,要作價賣於秦某麽?”見賈詡這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秦旭開玩笑似得說道。
“秦將軍說笑了!這等神物,唯有德者居之,賈詡焉有此等福祉?”賈詡也覺出了秦旭的不在意,捋著胡須笑了笑說道:“賈某之前得了消息,言那孫策將此物作價同那袁公路換了自家父親孫堅舊將黃蓋、韓當等及孫氏舊部精兵千餘,托名欲為那袁術攻略揚州等地為托詞,而意欲自立之事。人言得此物著可得天下,詡倒是頗有些為這等神物落於庸人之手而可惜啊。”
“文和先生莫要戲言與秦某!倘有所謀,且請明言相告!”賈詡一貫明哲保身,這幾乎是曆史蓋棺定論的,而且自結識賈詡以來,這老毒物的確是事事先謀己再謀其他,先前告知闞宣之事的目的,現在看來也是為了謀劃一盤大棋,使得青州維穩之後,其身家性命不被當時青州亂事所擾。至於現在呂布通過秦旭的名義實際掌控徐州,其實也不過是雙贏之下,所多出的“添頭”而已。現在一貫低調的賈詡,卻不但親自上門告知此事。還一副要打探秦旭心意的樣子,這老毒物謀人心的本事,可以說青州之中,除了那浪子郭嘉之外,還沒有一人能逃出掌心。也由不得不讓秦某人心中防備。
“秦將軍莫要猜疑,詡的確是一番好意,此物不管是待天子脫難之後上奉朝廷,亦或是自己把玩觀賞,也總比讓袁術那等人物所據要好的多。”賈詡似乎並不被秦旭這等直言而生出惱意,猶自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說道。
好意?鬼才會相信呢!說實話。盡管是後世之人研究賈詡。對這三國第一毒士的性格也是迷霧重重。而現在麵對大活人賈詡,秦旭更是覺得難以捉摸。都說賈詡之謀是導致大漢亂始的根苗,但從秦旭親身所知的秘事來看。賈詡掌控著暗影這麽一支本就是當初靈帝辭世時監視托孤大臣的情報源,按說賈詡卻應該是忠於大漢才是,可從剛剛賈詡對傳國玉璽這麽個大漢忠臣眼中的神物的態度,以及這老毒物事事明哲保身的算計來看,卻怎麽也看不出有半分忠於大漢的影子,幾番思慮不得要領之下,秦旭暗暗撇嘴,也隻能托理由於不知道誰又惹這老毒物不爽了,亦或是青州又將有什麽未知的危險被賈詡探知,而賈詡不願明言之下。又要如同上次闞宣之事一般“做好事不留名”了?
“自己把玩就算了,那東西燙手的緊!至於獻於朝廷,現在說來還為時尚遠。眼下冀州袁紹、兗州曹操、涼州馬騰、金城韓遂,雖然托名營救天子於危難,實際上卻是在同長安李郭二賊共爭天子這大義之源,何時止住兵戈還尚未可知,青州本身就不甚穩定,又新得徐州,能置身事外已然是托天之福,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再說,便是那袁術得了又如何,有膽子不嫌死的快,他就借此物稱帝,遲早為天下人所忌,也能為青徐二州吸引一下仇恨不是?”秦旭搞不清楚賈詡究竟想要說些什麽,隻能挑些不痛不癢,無關大局,卻又不能當空話聽的滑膩之辭推脫說道。要說這個年頭所見過的謀士,最對秦旭胃口的還得算是眼下被呂布奉為謀主的郭嘉,雖然奉孝兄性子浪蕩,又許久不見,但好歹說話也勉強算的上是直來直去,不像是賈詡這般,說個事情雲裏霧裏,言語間裏裏外外照顧的滴水不漏不說,還得藏的嚴嚴實實,總之先得讓你猜測一番,才肯言明實意。
“吸引仇恨?秦將軍此言倒是貼切的緊!”賈詡楞了一愣,似乎也沒有想到秦旭說話竟然也會這麽滑溜,話說了不少,似乎是針對局勢做了個概括,可細想之下,卻又好像什麽有用的話都沒說,看秦旭這幅你既然不明白,就別怪我也說廢話的態勢,賈詡也素知自己這位名義上的“主家”向來也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主兒,當下也隻能露出幾分哭笑不得之意,說道:“隻是不知道秦將軍認為天子最終會落於誰手?曹操亦或是袁紹?”
“怎麽文和先生不認為天子會被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馬騰、韓遂所得?或者被受控近二十萬西涼鐵騎的李郭二賊守住麽?”秦旭明知故問的說道:“怎麽卻隻看好袁紹、曹操兩人呢?”
“詡之前確有戲言之處,還請秦將軍莫要見怪了!”賈詡倒是放的開,看出了秦旭是在為自己之前沒有直接言明來意而“報複”呢,苦笑說道:“李郭二賊內亂頻頻,勢不可久守,久守必失!馬騰、韓遂二賊此番所謂救天子於危難之舉,本就用是心不良,乃是因私事求李傕而不得,故而生事去攻,此兩方相爭,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會是個虎頭蛇尾,草草收場而已。最後相爭著,隻有袁紹同那曹操而已。以眼下來看,雖然曹操準備最久,又最早豎起營救天子的大義之旗,卻因為袁紹北方新勝,正攜大勝之威,兵精糧足,又據有離著長安僅僅數百裏坦途的河內之利,怕是欲要輕易得利,卻是難上加難了。”
“文和可有良策,助那曹操一臂之力麽?”秦旭總算是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袁紹此番得了麾下謀士沮授“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策略,又因為本來手下的四大謀士,仨被青州留在了濟南國“做客”,竟是沒有再同曆史上那般因為麾下不和而導致錯失了許多戰機,雖然到目前為止,僅僅占據了冀州、並州,並借著劉虞之子劉和之名,占據了幽州一部,比曆史上雄踞河北,掌控青幽並冀四州之時地盤小了不少,但不可否認的是,實力相對曆史上同時期卻是要強上不少,雖然也受了中原大旱的影響,但也攢下了帶甲十餘萬,兵糧數十萬石的家底,比之僅僅占據了兗州一地,還在同青州摩擦中損失不少的曹操,強了不止一倍,極有可能在這種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對爭奪天子之事的勝算上,大大超過了曹操。可青州之前的戰略,是扶曹操以據天子,以圖安穩發展。若是讓袁紹成功,就依著老袁家那點小心眼子,和呂布軍之前又有那麽多仇怨,說不得在得勢之後,第一個要動手的,怕不是已然淪落到唯有苦苦抵抗的幽州劉備,而是占據青徐二州,卻是立足不穩的呂布。
“秦將軍必然是有了謀算,此番倒是詡多言了!”見秦旭似乎是猜出了自己的想法,賈詡似乎又有了考校的心思。也不知道這位毒士,明明既不願意投靠呂布,又不願意真心為秦旭所用,卻是時不時拿秦旭“家將”為借口,領著呂布軍的俸祿,事事卻又要秦旭自己去想,究竟是何心思?當初秦旭和賈詡所約三事,一是取得呂布軍一營兵權,二是呂布軍據有青州,三是秦某人能“分封”一州,現在三事秦旭皆已經做到了,卻不料賈詡雖然也承認了秦旭“家主”的名分,卻依舊這般作態,讓秦旭笑也不是,惱也不是,隻能就這麽吊著。
“文和莫非是說這傳國玉璽之事?”秦旭向來不願意勉強別人,何況估計這年頭除非賈詡願意,否則能夠勉強賈詡做事之人還沒生出來呢,也就隻能聽之任之了,大不了以後多造勢,多安排些活計撈本便是。見賈詡自一到自己府邸之中就拿著傳國玉璽說事,此刻秦旭哪裏還不明白賈詡的所圖,無非就是擔心袁紹倘若得了天子之後,要對青州用兵,又會威脅到了他賈某人的逍遙日子,倒是像極了秦某人一貫為求安穩,不得不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的作風。
“秦將軍果然天縱之姿啊!”賈詡假的令人發指的誇張誇讚道:“那袁氏兄弟,本就不和,又皆是膽大妄為之輩。想那袁紹當初甚至私造天子行璽,私下便示諸人,意欲另立幽州劉虞為帝,事敗之後,卻絲毫不以為唔,又有此番爭奪天子之事!而那袁術,既然得了這傳國玉璽,必然不會僅僅私藏而已,倘若說袁術敢做出更進一步的妄想,也絲毫不會出人意料之外。但現在袁術本就因為前番攻襲之事,僅帶數千殘兵倉惶逃至淮泗之間,又將麾下孫氏舊日兵將給孫策,短時間內必然會隱匿消息,不敢輕動,意圖一兩年內喘息過來之後,再有所圖!可那一向同袁術暗中相爭的袁紹,卻未必會這麽想,而這,就是曹操的機會,更是青州的機會!”
“文和之意,是拿這消息,換取袁紹將注意力從營救天子方麵分出一些,就算是其意圖甚堅,也要讓袁本初對青州隻有聯合交好一道?”秦旭同賈詡相視而笑,附和說道。
“秦將軍果然天縱之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