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終於搬進了新家，不用天天的去擠公交，肖璿的心情可謂是十分的好。中午休息的時候，孔維晨那隻不要臉的男人打了電話過來，照例講了一堆的廢話後，才在肖璿就快暴走的時候說到了正事上。
孔維晨和她說的自然是關於M公司上市的事，在打探消息這點肖璿倒是真的沒有選錯人，孔維晨隻用兩天不到的時間就給她打探到了許多現在還沒有公開的消息，臨了，肖璿才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句謝。
結果孔維晨在那頭立馬就得瑟起來，“小璿璿，我可是花了好些功夫才打探到的，光說句謝謝也太沒誠意了，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一下我呢？”
肖璿光聽他的語氣，都能想得到那隻沒臉沒皮的家夥在那頭笑得有多猥瑣，尾巴翹得有多高……
雖然她實在是很不想搭理這個家夥，不過鑒於他的確是幫了忙，於是肖璿隻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得了，改天請你吃飯，不過你要繼續幫我探聽消息。”
孔維晨開始不滿的碎碎念，“就吃個飯？其實我比較想要……”
“掛了……”懶得聽他聒噪，肖璿果斷的就要掛斷電話。
聽見肖璿要掛電話了，孔維晨停下了念叨，用上了稍微嚴肅的口吻，“肖老大，這次競爭很激烈，那些本省出名的大律師都開始走自己的路子，你和你家那個外來的不要落後了，我也就隻能幫你打聽消息了，具體的就幫不上你了。”
肖璿聽著電話裏突然認真起來的孔維晨，愣了愣，然後嘴角掀起一抹了然的笑容，“知道了，你給我好好打聽消息，有重要的記得及時通知我。”
掛了電話，肖璿視線落在了辦公桌上那張一群人合影的搞怪照片上，那是他們高三畢業時拍的，一個個還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朝氣，笑容滿麵。
想想，她還真是幸運呢，能有這麽多真心實意對她好的家夥……
下午上班的時候，肖璿進去向繆凡說了從孔維晨那裏聽來的消息。
“M公司針對這次上市單獨成立了一個部門，人員是從各部抽選出來的，保薦機構和會計師事務所好像已經內定了，目前正在商談中，分別是xx股票承銷機構和xx會計師事務所，要委托的律師事務所還沒有決定。省內幾家大型的事務所都開始暗自行動了，不過M公司那邊目前還沒有放出任何消息。”
繆凡十指交叉撐在下巴處，靜靜的聽著肖璿說話，等她說完了這才抬起眸子望過去，臉上浮現著一抹讚賞和意想不到，
“沒想到肖助理消息這麽靈通。”
肖璿聞言，得意的挑挑眉：“雖然在外麵呆了這麽久，可我到底還是G省人，這點情報還是能打探到的。”
微微一笑，繆凡收回手，起身為自己倒了杯咖啡，“看來我當初選擇了肖助理是個明智的選擇了。”
“嗬嗬。”肖璿小小的得意了下，“繆律師過獎啦。”
聽著她毫不掩飾的得意，繆凡嘴角翹了翹，轉身坐到沙發上，示意肖璿也坐下，
“那麽，不知肖助理對於M公司和我們那些競爭對手有什麽看法？”
肖璿跟著他的腳步在一旁坐下，提到正事，臉上得意的神情收了收，恢複了點嚴肅，
“M公司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表明態度，應該是想要坐等我們這些事務所主動上門，然後互相競爭，看看哪個所最有實力，再選擇委托對象。至於這些事務所，其實對於我們來說最有競爭力的就是省內事務所中規模最大的方盛事務所，他們所的方傑律師是M公司的常年法律顧問，這次也是卯足了勁想要得到這個項目。他做了這麽多年M公司的法律顧問，在公司內部有很多關係，特別是和法律部的人，雖然這次負責的是從各部抽調的人員組成的一個臨時部門，不過方傑的關係依然不容小覷。”
繆凡點點頭：“嗯，方盛事務所的確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方傑不光有經營多年的關係，自身更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律師。至於M公司的態度，那就取決於參與決定的人，他就要看他們覺得那家事務所比較順眼了。”
想起孔維晨的提醒，肖璿覺得有必要和繆凡商量一下去找找關係，可是她又不知道繆凡這樣的人是否會願意通過公關這種手段來為自己增加砝碼，所以話語帶著些不確定，“那麽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找找人？”
“當然，我們不能敗在這些與專業無關的事情上。”聽到她不確定的語氣，繆凡肯定的回答道。
繆凡毫不猶豫的語氣倒是讓肖璿愣了愣，不過她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國內的律師界就是都是這麽個情勢，要想找業務，公關是必不可少的，繆凡在律師界呆了這麽久，肯定也是明白其中的貓膩的。
既然繆凡也讚同搞搞公關，肖璿也沒有了顧忌，倒是頗有些鬥誌昂揚，“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要是因為公關沒做好丟了這次的項目，那就太不劃算了。”
說到公關，肖璿腦袋裏麵迅速過濾了遍熟識的人，然後確定了能幫得上忙的人。
“我有朋友在稅務局工作，應該認識M公司的人，我去找他牽個線。”
繆凡眉頭皺了皺，神情帶著些慎重，“稅務局是國家機關，有那些法規管著，既然是你的朋友就不要把他扯進這些事情裏了，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影響了以後的工作。”
肖璿聽了，知道繆凡是為她著想，心裏一陣甜蜜，不過倒是不太讚成，“那不然怎麽辦呢？我們來這裏時間太短，還沒有機會認識一下那些公司高層呢。”
抬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繆凡嘴角浮上些淡定的笑意，“放心，辦法會有的。”
肖璿從繆凡辦公室裏出來就一直在想繆凡說的那句高深莫測的話是什麽意思，雖然他出於關心否決了自己的提議讓她挺開心的，不過更多的卻是擔憂。以她對繆凡的了解，他在G省是沒有業務的，所以應該不會認識這裏的人才對。那麽，他那句“辦法會有的”到底指的是什麽？
快下班的時候，繆凡提前出了辦公室，“肖璿，陪我去4S店。”
肖璿這時正在忙著看明天參加麵試的人員的資料，根本都沒有看清楚來人，隻是聽到要去4S店，就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堆的問題，，“是哪個牌子的，遇到什麽經濟糾紛了？準備委托我們事務所嗎？案子不大的話就不要麻煩繆律師了，讓其他律師過去處理吧。”
繆凡隻是說了句話，就看到肖璿頭也不抬就劈裏啪啦的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等她停下來，這才輕聲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肖璿抬起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繆凡，她這反應過來剛才的人是自己的上司繆凡。此時的繆凡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平日裏理智淡定的眸子裏也充斥著些些笑意，這是肖璿第一次聽到繆凡笑出聲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明顯的笑意，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她有些驚異的神情，繆凡收了笑，“不是公事，隻是想讓你陪我去買車。”
和繆凡相處這些日子，肖璿對他的免疫力也提高了不少，所以呆了呆後就回過神來了。聽到他說要去看車，頓時疑惑的皺皺眉，“繆律師要買新車嗎？”
雖然有些疑惑繆凡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去買車，還是在這麽忙的時候，不過肖璿手上卻是不停歇，利落的收拾好了東西，然後起身。
“嗯。”點點頭，繆凡便邁開步子朝前走去，“明天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
肖璿緊跟在他身後，聽到他的話，愣了愣。心裏暗自開始思索，最先想到的就是繆凡要去見的是他的愛人，然後把自己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這個猜想就被否定了，以她的了解繆凡不會是那種為了見女朋友就要換車的人；那麽難道是他的父母或者其他親人，不過據說繆凡的父母和親人都在國外，再說如果是這些惹過來他一定會事先通知自己，好讓她安排他的行程，所以應該不會是親人；那麽到底是什麽呢？不是情人，不是親人，更不會是朋友，那麽就隻有客戶了。
雖然客戶這個猜想也有些不靠譜，畢竟繆凡的各種工作安排都是由她經手的，她並不知道明天有客戶要見。不過她的偶像福爾摩斯不是說過嗎，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那麽剩下的那個不管再怎麽古怪離譜不可置信，它都是事實。
所以，應該是去見客戶了，還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她不知情的繆凡自己原有的客戶。。
“繆律師，我們要去見的人是你的客戶？”腦袋裏麵暗自思索了一通，肖璿這才開口，雖然是疑問，不過話語裏的語氣更多的卻是肯定。
繆凡對她能猜出自己要去見的人是客戶倒是有些訝異，不過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平靜的解釋，“嗯，明天去見的人是S省xx企業的董事，我是他們公司的常年法律顧問之一。”
說到這兒，繆凡似乎是有些感歎，回頭看了眼肖璿，頗為慎重的對她說到，“肖璿，作為一個律師，外在形象也是能力的體現。”
繆凡稍顯感歎的語氣讓肖璿愣了愣隨即倒也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作為一個律師，特別是和這些大公司打交道的顧問律師，外在的一套行頭的確是很重要的。那些公司負責人不是專業法律人員，自然不能從專業的角度來考察你這個律師是否具有能力，所以他們會選擇從你的衣著，開的車輛的價錢高低啊來判斷，如果你打扮的光鮮亮麗，開的也是好車一輛，他們自然就會覺得你是個有能力的律師，反之則不管你的解說有的多麽精彩絕倫，他們也會覺得你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律師，不值得他們花大價錢來聘請。這就跟明國時期判斷唱京劇的是不是個角兒最先看他的有沒有幾套好行頭是一樣的。
所以既然明天要去見重要的客戶，那麽一定要有一輛配得上你價值的車了，難怪平時對這些東西不甚在意的繆凡會突然想到要去買車。
其實對於這些客戶以此為基本判斷標準，肖璿倒也很是理解。別的人就不說了，就說繆凡，高挑的身形穿上剪裁合體的西服，配上那張即使天塌下來也能保持冷靜的臉龐，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股自信和穩重，這樣子的外形很容易就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又能力的大律師，然後放心的委托。
不過，抬頭看了眼繆凡棱角分明的側臉，肖璿暗自感歎了把，像繆凡這麽優秀的外在條件可不是誰都有的起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這麽帥這麽有氣質的。當然，不管怎麽說，一個西裝筆挺，開著高檔車的律師和一個穿著休閑服開著桑塔納的律師相比，毫無疑問是前者比較值得人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