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夠了,不要說了。

看到妖孽這麽虐我,我終於爆發了!

妖孽:怎麽了?我又說錯什麽了嗎?

妖精:不是……我心裏難受了。不想聽你這麽說下去……不然……我又會哭的……

妖孽:讓我看看你好不好?看著你,我安心。

心都已經妥協了,還有什麽力量去說拒絕呢?看著他發過來的視頻邀請,沒有遲疑的,就點開了接受。

妖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淩亂,即使通過視頻,也可以看到他眼睛裏的血絲。本來有些俊逸的長發,此刻也失去了靈氣,和慕軒逸一樣淩亂。天,這個臭男人,到底在搞什麽啊?是我做錯了麽?為什麽感覺像是在懲罰我?

“怎麽這副狼狽的樣子啊?”心疼他,讓我忍不住怪他。女生就是這樣,心裏明明恨得他要死,把他當一個仇人來恨,可是卻又很心疼,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喜歡的人。

“隻要你理我就好了。”妖孽沙啞的聲音從視頻裏傳來,才和羽衣分開不到兩個小時,自己對她的依戀,猶如洪水猛獸。害怕她誤會自己,看著她在空間給他的那些俏皮的留言,讓慕軒逸這個大男孩忍不住抱頭痛哭,發誓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子,他要用一生來疼。隻是慕軒逸不知道的是,他究竟是在心疼羽衣,還是心底深處的莫璃因子發揮了作用。莫璃就像是種在慕軒逸心底深處的毒,隻有一有能夠觸發的引子,他就會有全身**的疼。

是的,他哭了。他是一個很會哭的男生,看起來一個男生要是總哭,說出來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可,這也隻對深愛的人而言吧?眼淚是脆弱,也是宣泄毒素的一種方式,慕軒逸,為尹羽衣哭,是不是在淡化莫璃在心裏的位置?

這個答案……怕是要很多年之後才會知道了。

“剛才……”我頓了頓,還是準備問下去,他是承認錯誤了,可是還沒有撇清和那個女生之間的關係。

“你說那個女生啊?”軒逸扯了扯嘴角,“昨天才認識的而已,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麽關係哦。”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不自覺的低了下去,他真的很怕羽衣誤會他啊。要是非得說他有個一夜情,不管有多少張嘴,也是解釋不清楚的。

“那怎麽會出現在你的臥室裏啊?”看著他自責的表情,我假裝怪他。我不是不相信會發生一夜情這樣的事,隻是我心裏也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已。

“我…….”慕軒逸想要解釋,可是這事情的頭也太大的一點,這麽亂,他該從何說起啊?唉……沒想到洗清冤屈,也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

看著妖孽被我為難成那個樣子,我忍不住笑了。憑感覺就知道,像慕軒逸這樣,長相不錯,風流成性的男生,一定會有一大堆的追求者……明明都知道,我為什麽還要為難自己……提一些根本不可能的要求呢……

“好啦,我逗你玩呢,看把你急得。”掩住微笑,不知道心裏是快樂……還是憂傷……隻是知道,我必須要用最真的心思笑出來,不然的話,他會擔心。就要他此刻的愛就好了,天長地久也不過轉瞬即逝的誓言,如天的恩寵,也會有冷宮的待遇……愛,是這麽捉摸不透,陰晴不定,從來都沒有穩定的存在過的東西。如果非要給它一件嫁紗,怕是試遍古往今來……也找不到一件合適的……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軒逸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眼前認錯,乖乖的樣子,讓我有想摸摸他的頭的衝動。長相妖孽一般的男人,果然什麽時候都是禍國殃民的。

“把頭拿過來。”看著萌寵一般可愛的軒逸,軟軟細膩的頭發,雖然被折騰得有些亂糟糟的,還是很想撫摸一下。

“哈?”慕軒逸沒有消化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我要他的人頭作為擔保呢。“老婆大人,你好血腥啊。”

“你叫我什麽?”這小子,膽兒可不是一般的大,和卓越在一起一年多他都沒稱呼過我‘老婆’呢,他妖孽還敢在惹我生氣,還在取得原諒的時候這麽囂張?

“反正遲早都是。”這一次,慕軒逸在心裏早就決定了。既然那麽愛羽衣,還是早一點談婚論嫁吧。莫璃……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有得到自己的承諾,這樣的難過一直侵擾著他。如果不是要和哥哥一比高低,炫耀那可憐的自尊,至少還可以向他那麽深愛過的女人求過婚吧…..

年少的氣盛……是每個人都必須犯下的錯誤。而這樣的錯誤,也隻有自己可以買單…..

“你哪兒來的那麽多莫名的自信啊?”我忍不住打擊他,這家夥,認為自己妖孽得一塌糊塗,就可以任意妄為麽?那還不得飛上天了?必須得打擊!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打擊。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準備好,等我八抬大轎把你娶過門吧!”一想到要和羽衣共結連理,軒逸的心裏,有抑製不住的開心。原來,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是那麽那麽讓人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怎麽可以不管呢?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說嫁娶了?你對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嗎?”說完這些話,我自己都愣住了。我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語言能力,隻是,這麽胡編亂造的能力,似乎也因為和慕軒逸相處久了,技藝也變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起來。

還是古人說話有見地啊,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真不是蓋的!

“我早就把八字畫好了。”妖孽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說,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完成可以騙過所有人,當然也包括我,所以,我是勢必要淪陷的。

明明心裏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對於未來,我卻有些畏懼不前呢?我到底在害怕什麽呢?想著想著,眼裏就浮現出另外一幅畫麵來。

“你每天帶女人出去混的時候,行事可不可以低調一點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

現在的時間,是北京時間1996年2月17日淩晨一點。

看著晚歸的男人,一位無論是氣質,還是修養,看起來都很不錯的女人,用絲毫沒有怒火的聲音,平心靜氣的說著話。

“你自己又不愛我,憑什麽管我去找怎樣的女人?”男人大吼一聲,氣得女人馬上站起了身。

“小聲點兒,羽衣早就睡了。”說到底,世上最疼孩子的,還是母親……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確實有些過激了,加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一頭栽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裏麵的臥室裏,似乎沒有驚動孩子,兩人才又開始談論了起來。很多年以後,我都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淡情的夫妻……

“這個事實,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這個女人,正是尹羽衣的母親。此刻,她依然對這個男人不溫不火的說著話,也隻有因為不愛,所以才會如此心平氣和吧。

男人依舊不說話,天知道,他愛這個女人,愛得是多麽辛苦,以至於愛到走火入魔,要用無盡的報複來刺激這個深愛的女人,才可以獲得她那麽一點關注。

而臥室裏的小女兒,其實早就被嚇醒了。她是那麽缺乏安全感的人,怎麽會睡得安穩?隻是選擇靜靜的聽著……因為靜靜的聽著,比看劇烈的爭吵來得更幸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