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樣惶恐的度過了一個白天,或許我心底深處是肯定這段感情的吧,即使相識的時間還沒有多久,當愛來的時候,不會容忍那麽多不可能的因素。不然的話,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擔心呢?如果這樣的心緒,可以被解釋為在乎。那麽我確定,我愛慕軒逸,已經很愛很愛。所以我才會那麽害怕失去,盡管這是一段荒謬的愛情。

終於到晚上了!

其間,我錯過了慕城風的電話。情緒低落,也沒心情回。

其實,我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的性情。在我的眼裏,不隻是我,很多人其實都是複雜的綜合體。兵法裏說:知自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是我真的不了解自己!記得回家的時候,有時候惹媽媽生氣了,她責怪我,我就那樣傻站著,不言不語。對此,她拿我很沒辦法,隻是不停的問我,你這小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些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這或許是生物學家們應該回答的問題!又或許,是心理醫生能夠回答的問題。說不定,某些人自己也能回答這樣的問題。這樣的某些人,當然不包括我在內。有時候,我坐在書桌旁邊,可以什麽都不做,胡思亂想地想一整天。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坐得住!

這個等他的一天,我也是這麽過的。是的,我在想他,看著他的照片想他。就那樣看著看著,就哭了。都說好了不哭,可是眼眶就是無法關住眼淚……我好希望慕軒逸就在身邊,那樣,現在的一切問題,就不會是問題了。忽然發現梁靜茹的歌,那首會呼吸的痛,寫的是如此的真實。想念是會呼吸的痛,連沉默都痛……

他來了,一貫的稱呼我一個字,同時附帶了一個可愛的娃娃臉。我知道,即使他表現得很冷漠,但終究心裏還是一個住著一個孩子。不過現在的重點可不是說甜言蜜語的時候,我必須要見到他。

“妖孽,我想見你。”我直奔主題,因為我想確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會落空。

“說什麽傻話呢,傻瓜。”他發個抱抱的表情,以為我是發神經,抱抱我就會好。可是這次,我是較真的。

“我說的不是現在要你必須站在我麵前,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語氣很平靜,很平靜。因為知道,激動也沒有用。是與不是,答案馬上就可以揭曉。

“啊呀,看來我理解錯誤了。”他用掉汗的表情,來表現他的尷尬。那樣的情形,就好像他就站在我麵前,臉上演繹著那麽生動的表情。這錯覺,沒來由的,讓我心特別疼。“那你說的是什麽呢,衣?”見我沒有回理,他又給我發來了信息。

我不知道要怎麽麵對著馬上要發生的一切,手心裏滲出的汗表明我害怕的事實。拿起手機,準備向陶陶求助。

“陶陶,緊急情況,需要支援!”沒有理會慕軒逸發過來的一條條消息,我獨自找陶陶幫忙去了。

“好的,馬上回來。”很明白狀況的陶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掛掉電話,一會兒就衝回了宿舍,進寢室了還不停的喘著氣。看著累成那樣的她,我突然感覺很安心。

一看慕軒逸,給我發了十幾條消息,他抓狂的模樣,我真想好好地見識見識。

“呼叫妖孽,收到請回答。”現在有陶陶在身邊陪著我,給我助陣,兩人商定一定要打一場漂亮的網戰!

“報告長官,我一直都在呢。可你一直都不理我……”看著這行字,心就一下子軟了,從這省略號裏,我讀出了他的委屈。也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敏感,還是這漢字,連標點符號都這麽有張力。

“妖孽啊……”我忍不住就想叫叫他了。

“羽衣。”他居然也矯情的回了我一下。

這下陶陶不樂意了!“你們兩個在演白蛇許仙啊!一個稱娘子,一個叫官人的。”陶陶白了我一眼,把我們形象生動的比喻成了那樣,這真叫我欲哭無淚。

被陶陶這樣打斷,一點氣氛都沒有了!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對吧?”我準備迂回作戰,讓他自己主動想見我。

“對自己這麽不自信啊?”他壞笑了一下,不過我沒有理解他這壞笑是個什麽意義。

“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我是給他下圈套,不是入他給我設好的局。

“好吧,我承認是的。”他假裝很不情願的承認了,光想想他那得意的樣子,我就想揍他。

“那你不想確定你一下我是什麽樣子,就跟我在一起?”我努力的想讓他靠近我的目的。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啊。”是啊,因為她那麽像她,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加了她。隻是他加尹羽衣的時候,正巧是尹羽衣瘋狂加陌生好友的時候,讓羽衣以為是自己加的他。他看到她的QQ頭像的照片,就一下子想認識她了,而尹羽衣卻一直以為是自己胡亂加了慕軒逸。

“你早就知道?”這下是讓我有些懵了。我都還沒給他發過我的照片呢,他是如何知道的?

“還記得你前段時間用的頭像嗎?那是你吧?”

天啊,我什麽時候把自己給賣了都不知道呢。那我現在該怎麽辦?雖然這樣子互相看過照片,也算是很公平的了,可是我就是不死心的想見他真人!接下來我應該怎麽做?

不管了,我豁出去了!

“妖孽,我要跟你說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要張著耳朵聽哦。”既然我不是用計高手,那麽我直接攤牌可以吧!

“說吧,我接受能力還是可以的。而且,沒有心髒病。”他都沒發現今晚的氣氛有什麽不對嗎?不過也難怪,這麽遙遠的距離,能感覺出來,那還不得成神了?

“今晚我必須要見你,不然的話……就分手。”停頓了一會兒,我終於說出了這最後幾個字。

“一定得這樣嗎?”慕軒逸幾乎是隔了半個世紀才回了這句話,在此之前,我還以為他直接不理我就當是分手了呢。

“嗯,必須。”我把語氣說得很肯定,不留一絲疑問。

“那好吧,視頻!”他的語氣仿佛視死如歸似的,讓我有些忍不住好笑。不過我更開心的,是他終於覺悟了。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我有些崩了。“親愛的,我先梳洗一番,等我一會兒哦。”

這是一個男生說的話?我懷疑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陶陶看到了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羽衣,你的這個男朋友,也太好玩了吧。”而我,隻感覺額頭旁是一排一排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