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妖孽。”聊著聊著,羽衣忽然驚詫的叫了他一聲。

“怎麽了,羽衣?”軒逸有些奇怪,最近的羽衣變得有些奇怪。性格也似乎沒有以前沉鬱了。偶爾一次,還會蹦躂出一個冷笑話讓他哭笑不得。

她是一個不太會講笑話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在令她改變著。

這樣的改變,讓軒逸覺得很喜歡。

“班裏的那個和你一樣姓的家夥欺負我了!”軒逸心裏一驚,這是羽衣主動的提起哥哥。她的語氣裏明明是在怪那個人,可是為什麽,軒逸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和我一樣姓?”軒逸打算裝傻,“沒有你家親愛的長得好看吧?”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依舊開著玩笑,也隻有他慕軒逸可以做到了。

每次在他自誇的時候,羽衣總會附上一句‘你好自戀’,和往常一樣,軒逸等著羽衣一貫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是,羽衣卻哈哈的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就像羽衣站在他麵前一樣真實。

“是沒有你好看哦,誰讓我們家妖孽是風華絕代呢!”這一次,她並沒有反駁他,而是那麽遷就著他,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軒逸一陣好笑,他知道羽衣是學語言的,話裏話外,總難免會有一些受影響的印記。可是,她亂用詞的這一點,讓軒逸覺得很可愛。

不用別人告訴他,他自己也知道這長相是過於女人了點兒。也因為這樣一個鐵一般的事實,被冠以一些本來該用在女人身上的名目。

他自己也常常調侃自己,卻不會因為長得女人而被人說成娘娘腔。有時候他會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怔怔的發呆。他們都說自己這長相是母親的樣子,那個自己沒有一點印象的女人,留給了自己特別的自己。

或許,從鏡子裏對望自己的時候,正是這個世界上,在生命裏,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在凝視自己……

這樣的安慰,讓這孤單了二十年的時光,會有那麽一瞬的暖陽……

“他是怎麽欺負你的?”軒逸對現在的狀況還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兒。隻能從他和羽衣的聊天中,揣度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拚湊成他想象的事實。

“前不久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擔任了學校一個活動的策劃人,結果我的名字被他報了上去參加比賽,可我自己都沒有發現……”說到後麵,羽衣的聲音低了下去。

那倒也是,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算計到了自己。這樣的疏忽,還真是叫人沒法容忍!

“給你報了一個什麽比賽項目?”軒逸問著問題,心裏也很納悶兒。他的哥哥,不是為了追尋羽衣而來的嗎?怎麽還會做一些讓自己在乎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的事情呢?

這個問題,真的有些蹊蹺啊!

“跳舞。”說了這兩個字後,那邊突然一陣沉默。

跳舞?看羽衣的反應,應該就是不會跳舞了吧!自己到底該怎麽幫她呢?這個問題,讓軒逸一陣發難。

“什麽時候比賽?”這是目前最緊迫的問題了,如果時間允許,羽衣可以馬上練一支舞。憑羽衣的資質,即使不是專業的練舞人,也不會是墊底的。

“這個周五晚上……”羽衣靜靜的回答著,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軒逸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些許微涼的味道。

“怎麽了,親愛的?”軒逸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樣子的羽衣,他是一個對感情尤為敏感的人,喜歡的人,有一點點的變化,他都可以捕捉得到。

這也是為什麽他可以比慕城風更能進入女人的心裏,可以輕易的俘獲莫璃的原因之一……

隻是現在不知道怎麽,忽然之間喜歡上了那麽親昵的稱呼羽衣。軒逸靜靜的等著羽衣的答案,因為他知道,羽衣一定有什麽重要的話想說。

“沒什麽……”沉默了很久,仿佛是隔了半個世紀那麽久,羽衣才輕輕的笑著說出這樣的話。貼心的樣子,讓人可以猜到她嘴角微笑的弧度。

“你不說的話,我生氣咯?”明明是肯定答案,用的卻是疑問的語氣。愛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連生氣,難過,似乎都是商量好了的……

“我……我想你在身邊了。”聽到軒逸那麽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情緒,羽衣的夜被感染了。互相喜歡的人,理當是這個樣子的才對吧。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省去了百轉千回的繞道,直接進入主題。

有時候,會真的很不明白!明明最後始終都是要在一起的兩個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糾結?這樣馬拉鬆似的拉鋸,沒被疼死,也會被累死的吧?

我想你在身邊了!我想你在身邊了!

聽到這樣的話,軒逸心裏一陣狂喜!他真的很想立馬告訴羽衣,我就在你所在的城市,我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現在正和你在同一片夜空之下……他真的很想直接的告訴她……

可是該怎麽告訴她呢?以怎樣的方式來出現?

這個問題,比計算牛郎星和織女星之間的精確位置還要讓人痛苦……

“我也想的!”如潮的興奮,被這麽簡單的幾個字取代。

“你不用為難的,我知道……你在你的世界裏有自己要圍著旋轉的軸,我隻是隨口說說,你知道啦,我最喜歡胡說八道了!”這樣的安慰,讓軒逸一陣心碎。

他的羽衣就是如此,明明很在乎,卻為了別人著想,而輕描淡寫了悲傷。

裝著毫不在乎的樣子…..是已經明白了害怕失去……

“嗯,真乖。”軒逸心疼的誇讚了羽衣一句,發自肺腑的說了這樣的話。戀人之間,需要有一個人永遠的乖。有了乖,才會有疼的存在。

“咦?”羽衣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你居然說我乖!”

“怎麽了啊?”被羽衣這樣一問,軒逸感覺莫名其妙的怪。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話,找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他知道羽衣愛在句子裏挑毛病,可是剛剛那麽簡單的幾個字,實在不應該有病啊!

“心裏好開心。”那邊傳來羽衣可愛的笑聲。

“真的假的?”軒逸粗著聲音假裝不相信的問。

“你第一次誇我誒!”不用看,都可以猜到她臉上滿足的樣子。

軒逸心裏一陣悸動,他忽然很想出現在羽衣麵前,看她愛笑的模樣。

軒逸想說點什麽,可是羽衣那邊忽然之間變得很吵很吵。不一會兒,語音直接被關掉了。對著不再生動的畫麵,軒逸突然之間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