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停下腳步,並且往後退了些。

果然,局長室裏子彈亂飛,等了一會兒,薑言猜到槍裏已經沒子彈了。

顧淮率先進去,薑言跟在他身後探出腦袋。

隻見不大的局長室內倒下兩個血肉模糊的喪屍,還有一位手臂被咬掉一大塊肉的中年男人癱倒在辦公椅上。

中年男人即將變異,眼珠蒙上了一層灰色,骨頭中發出咯咯吱吱的響聲。

薑言衝了過去,“大叔!撐住啊!保險櫃密碼多少說一下?!”

中年男人眼睛不再聚焦,費力地說出一串數字。

“謝謝。”薑言看到中年男人把手中的槍92式手。槍遞了過來。

薑言握住中年男人顫抖個不停的手,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要我殺了你嗎?”

中年男人嘴裏發出嘶啞含糊不清的聲音,腦袋重重點了一下,頸椎咯吱咯吱作響。

“好。”

薑言不再耽誤時間,撿起地麵掉落的彈夾飛快替換空彈夾,抬起手對準中年男人時,有些微微顫抖。

顧淮挑了挑眉,反鎖上局長室的大門後貼在薑言身後,陰涼的氣息打在他耳後。

“要不然我來?”

身後人話音剛落,薑言扣動扳機。

“抱歉。”

這句道歉隱沒在槍聲中。

警察局裏的喪屍聽見了聲音全部衝了上來劇烈撞擊著大門。

薑言看了一眼結實的防盜門鬆了口氣。

顧淮覺得無趣,轉身去開保險櫃。

薑言緩步走過去,握緊手中的槍。

“幾把破槍,設置這麽複雜的密碼。”顧淮微微俯身,絲毫沒察覺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正靠近他的腦袋。

薑言扣下扳機。

“哢噠……” ???

媽的這個時候壞了?!

顧淮動作一頓,緩緩轉過身。

男人深綠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薑言。

薑言苦澀一笑,不甘心又對著顧淮哢噠哢噠幾槍。

如同玩具槍一般滑稽的聲響,令薑言想要不然就這樣吞槍自盡吧。

“呃……”

薑言一把扔了槍,真誠道:“淮哥,我說我隻是想跟你玩遊戲你信嗎?”

顧淮陰惻惻一笑,清冷的聲線從唇中吐出。

“信,為什麽不信?”

薑言僵硬地勾勾嘴角,被人摁趴在牆角處滿臉生無可戀。

顧淮的尖牙死死咬住男生細白的後頸,將獵物含在嘴間,不給他一絲逃脫的機會。

“哥啊……你悠著點吧……我貧血了……”

顧淮充耳不聞,片刻後饜足地舔。舐去男生脖頸上的血珠。

“晚上乖乖等著,我們再玩一次遊戲。”

薑言:“……”

找了個背包,顧淮將保險櫃內的手槍和微衝全部裝進去,子彈也洗劫一空。

顧淮挎上包準備打開門,似乎才想起來什麽,眼神掃向還靠在牆上虛了的某人。

“不走?”

“走……走啊……”

薑言暈乎的眼冒金星,走之前還撐著精神衝已經死去的中年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路走好。”

從樓上下來,顧淮直接找了一輛警車。

打開車門,顧淮眼睛都沒眨,一把擰斷了喪屍的脖子,將人拖出來放在一邊。

薑言感覺脖子一涼,咽了咽口水,屁顛屁顛跑過去接過顧淮拿著的背包。

“淮哥,辛苦辛苦,這種讓我來背就行。”

顧淮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沒反對,俯身坐進駕駛座。

薑言連忙走到副駕駛坐下,看到顧淮在座位上蹙眉片刻,就是不動。

男生急了,眼看警局的喪屍都要衝了過來,連忙問:“我的哥,你在發呆嗎?”

“沒。”顧淮一本正經搖頭,“讓我想想怎麽開車。”

薑言:“……”

“要不然我開?”薑言拍著胸脯子表示,自己是一個老司機。

顧淮嗤笑一聲,沒搭理他。

十八歲考駕照,今年才十九,老司機從何而來?

如果說是**開車的老司機,那還有可信度。

眼看喪屍已經要撲過來。

薑言隻能拉開背包拿出一把手槍,快速熟練地換上彈夾撥開保險,一隻手拖著自己手腕對準最近的一個喪屍。

男生眼睛微微眯起,幹脆地扣動扳機。

“碰!”地一聲,喪屍腦瓜被崩掉半邊,倒在了地上。

薑言手裏有槍,人就不慌。

一槍接一槍幹死了這裏的喪屍。

每一顆子彈都沒有浪費掉。

顧淮挑挑眉,想不到薑言沒騙他。

這槍法果然很好,沒有十來年練不出來。

在顧淮看不見的側麵,薑言呲牙咧嘴揉著拿槍的手臂。

媽的,後坐力震的他手差點沒斷了。

原身這哥們也太弱了吧?手腕細的跟個娘們一樣。

果然人不能裝逼,這手沒個三四天休息是抬不起來了。

幸好,顧淮終於在更多喪屍圍過來時想起來車是怎麽開的,擰動鑰匙,掛檔,一腳轟踩油門。

在薑言脫口而出的優美中國話裏,兩人穩穩當當上了路。

殘破的大街上一輛警車飛速而過,著喪屍沒有反應過來時車就沒了影。

薑言死死抓住車窗上把手,欲哭無淚道:“好哥哥啊,這是一輛快報廢的車,你不能拿它當賽車開啊……”

“嗯。”顧淮淡定地猛拐一個彎。

隨著車輪胎在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還伴隨著薑言腦瓜“咣當”一聲撞上車門的悶響。

悅耳又動聽……

薑言無比慶幸半分鍾前拉著把手的自己,才沒有在剛才的大拐彎中撞破玻璃飛向更加廣闊的天地……

或者飛向滿含愛意地看著他,正伸手衝他發出邀請的喪屍們……

顧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口一問。

“車……舒服麽?”

薑言:“……”

這算是什麽問題。

此車非彼車吧?

而且這他媽該怎麽回答?

說舒服,萬一顧晶蟲當真了,再送他幾次漂移怎麽辦?

薑言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帶著扶手一起飛出去。

說不舒服,肯定還有更殘酷的陷阱等著自己。

“很難回答?”顧淮冷著臉,綠色眸子懶懶瞥過去。

薑言背挺直,正襟危坐,馬屁張口就來。

“我隻是一時之間沉溺於您這麽精湛的車技裏無法自拔,我感受到了賽車的熱血和刺激!”

“平坦的康莊大道愣是讓哥哥您開出了山路十八彎的感覺,讓小弟不得不說一句牛逼克拉斯!”

說完,薑言還誇張地啪啪鼓掌。

“咣當!”

顧淮淡定又猛拐一個彎。

“晚上洗幹淨等著吧。”

薑言驚恐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