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暈了

鬼哭嶺,位於大申與天啟交界之處,一座連綿數百裏的山脈之中,地勢險要,常年雲霧繚繞,遠遠望去根本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在濃濃的白色霧氣之中,一堆堆怪石、一顆顆異樹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分布著,組成一個玄異的陣圖。一股奇異的能量彌漫在整個陣圖之中,迷人心智,擾亂心神。在迷霧中隨處可見森森白骨,一股讓人窒息的死氣充斥其中。穿過大陣一幢古老的建築若隱若現,盞盞燈火閃爍著,在迷霧中綻放出詭異森冷的幽光。

這是一座古老的寶塔,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魂字印在了寶塔之上。建築的表麵已隨著時間而逐漸褪色,牆壁上無數清晰可見的刀劍之痕,無不在述說著歲月的痕跡。

在寶塔的四周,十多名青袍武士來回巡視著,森冷的目光時時掃過每一處可疑之處。在他們衣服的袖口處都繡著一個骷髏頭的標誌,無不在象征著他們的身份。

“弟子,恭迎使者巡視。”

此時,魂塔之內一個藍袍武者跪伏在地,向著身前的一位綠袍武者施禮。他的前額幾乎快要觸地,讓人無法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不過他的聲音卻充滿了恭敬與卑謙。

綠袍武者低頭看著跪伏在地上的藍袍武者,一臉的得意,足足等上了十多秒,他才懶洋洋的道:“嗯,起來吧。”

藍衣武者眼中殺氣一閃,緊了緊雙手,然後起身,恭敬的站立一旁。當目光落在綠袍武者身上的綠袍時,他的眼中綻現出極度的羨慕。

對與藍袍武者的羨慕,綠袍武者隻覺渾身舒坦,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在不久前他還同這藍袍武者身份相當,可沒想到他受到派內長老的賞識,被賜下了一枚丹藥,讓他的修為更上了一層樓。而他的身份也隨著搖身一變,成為了地位崇高的使者。

看著昔日的同僚,現如今隻能跪地相迎,綠袍武者神情得意的問道:“鬼哭嶺的防禦布置得怎樣啦?”

一瞥綠袍武者那得意的神情,藍袍武者目光異樣的道:“使者放心,鬼哭嶺常年看不到一個活的人影,就算有人來了他們也無法穿過重重禁製,鬼哭嶺的防禦可謂是牢不可破。”

綠袍武者麵色一沉,喝斥道:“本使者可不管這些!最近這段時間可是咱們魂宗的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閃失。哼!要是有人搗亂,壞了宗主突破大計的話,本使唯你是問!”

藍袍武者滿臉賠笑道:“大人盡可放心,屬下以項上人頭作保,絕不會讓人闖入魂穀,壞了宗主的突破大計。對了,不知咱們宗主這次能否突破成功了?”

“哈哈哈!這次宗門內所有的殿主、長老、還有護法通通聚集一堂,共同出手施展十萬人的血祭,料想定能一舉成功。隻要宗主能夠突破到帝級,到時咱們魂宗離揚眉吐氣的日子也就不遠了,哈哈哈!”

說完,綠袍武者扭頭,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被濃濃白霧籠罩住的魂穀。

魂穀是魂宗宗派的所在之地,穀內常年白霧彌漫,亡魂哭音陣陣,揪心之極,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在魂穀穀口之處,森森白骨堆砌了一地,有人的,也有動物的,氣死狀殘忍之極。

整個魂穀其實就是一座巨大的上古凶陣構成,內裏殺機暗藏,各類死物密布。人踏入其中時,伸手不見五指,白蒙蒙一片,一陣陣奇特的音波振蕩其中,宛若嬰兒哭泣,任何生物隻要聽到,瞬間靈魂出竅,離體而去。

如果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白霧是由細小的白色顆粒組成,它們像似一個個活著的生命體般飄浮於穀中。任何生物飛入其中時,顆粒狀白霧瞬間就會洶湧而至,將其血肉吞噬,化為一團詭異白霧。

穿過詭異白霧,和四處遊弋的亡靈和死亡生物,就來到魂穀深處。在這裏白霧被一個無形氣罩擋在了外邊,一座巨大的高塔屹立其中。塔高十多層,塔尖筆直貫入濃濃白霧中,遠遠望去,可以看到塔身上“魂宗”兩個燙金大字閃爍著妖異的血光。

在高塔的八個方位,各有一幢古老的樓閣,和中的街道、精美樓舍一道組成了一座奇異的陣圖。濃濃白霧被隔絕在大陣之外,內裏常年不見陽光,幾乎凝成實質的死氣彌漫其中,一幢幢樓舍間,可見無數身上穿著繡有骷髏標記衣袍的武士穿梭其中。

在高塔的中央控製室內,一顆碩大的血色水晶懸浮著,四周無數黑袍祭師盤膝而坐,他們口中念念有詞,紛紛吟唱著一段段詭異的咒文。隨著他們的吟唱,大陣不斷運轉著,天地間濃鬱的死氣灌入高塔,洶湧著注入血色水晶。

而在高塔的地下百米處,鑿出一個直徑千米的巨大洞穴,在洞穴的中央搭建著一座白骨祭壇。此時,殘忍的血祭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一批批年輕男女**的被推上了祭壇,他們四肢被釘在祭壇之上,一個個黑袍祭師,紛紛手持血刃開膛破肚,剜心放血,他們的動作是那麽的嫻熟,他的神情是那麽的狂熱。慘叫聲,吟唱聲,不絕於耳,整個洞穴內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

亡魂在慟哭,鮮血在流淌,

在祭壇的周圍盤膝坐著一群祭師,他們瘦骨嶙峋,全身僅剩下一層皮裹在了身上,他們眼眶深陷,內裏綻著各色的火焰,一個個看上去就如一尊行屍,猙獰可怖,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祭師的吟唱,白骨組成的祭壇上一座血色的陣圖緩緩運轉著,洞穴內遊蕩的亡魂,紛紛融入祭壇,化為最純淨靈魂能量。滾燙的鮮血順著血槽,滾滾注入一個巨大的血池之內。

這樣的屠殺足足持續了一個月,今天已是最後一天。

忽然,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被赤裸裸的帶上了祭壇,看著祭壇上恐怖血腥的一幕,他滿臉的恐懼,整個人甚至被嚇得瑟瑟發抖。他拚命掙紮著,他淒厲的求饒著,可仍被殘忍的釘在了白骨森森的祭壇之上。

一個金袍祭師緩緩的走上了祭壇,行走間一股恐怖的氣息散發而出,他整個人毫無一絲血色,蒼白得嚇人,雙眼中一團金色的火焰燃燒著,麵頰之上詭異的魔紋蠕動著。他是那麽的虔誠,仿佛朝聖一般,看著慘叫不已的青年,他微笑著舉起了血刃。

“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看著金袍祭師,青年痛苦的哀求著,乞求他的高抬貴手。然而,金袍祭師仿佛毫無所覺,他口中高聲吟唱著,一道道詭異的音符響徹整個洞穴。

看到正手持血刃緩緩逼來的金袍祭師,青年慘嚎道:“你們這幫混蛋,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啊啊……”

手起刀落,祭壇上再次濺起了詭異的血花,看著手中那正在跳動的心髒,金袍祭師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血祭已到了**,當最後一人被剜心而亡時,血池內血浪陡然翻騰,一具血紅水晶骷髏緩緩浮了上來。祭師們的吟唱越來越急,越來越響,刹那間,整個血池沸騰了,血色的能量,純淨的靈魂之力瘋狂的灌入血紅水晶骷髏體內。

霎時,高塔和八幢樓閣陡然血光大盛,魂穀整個大陣瞬間被啟動,一股滔天的死氣向著高塔匯聚而來,頃刻間就向著地底血色祭壇湧去,灌入血色水晶骷髏體內。

刹那間,以血紅水晶骷髏為中心,一道道死亡的波紋猛地擴散,血紅水晶骷髏的力量飛速飆升。幾乎是同時,一道血光透過高塔直衝雲霄,魂穀上空的白霧瞬間被擊穿,一個巨大的空洞陡然出現。

當一切平靜下來時,一具晶瑩如玉的水晶骷髏落在了祭壇上,原本腥紅的血色消失不見,整具骨架透著一股神聖的氣息。洞穴內所有魂宗之人紛紛跪下,看著祭壇上的水晶骷髏,他們一臉的狂熱。

“恭喜宗主神功大成,揚我魂宗威名!”

“嘎嘎嘎!”

一陣刺耳的怪笑響起,在洞穴之內久久回蕩。

水晶骷髏頭戴金色皇冠,身披金色祭袍,他看著跪伏一地的魂宗之人,哈哈笑道:“嘎嘎嘎!帝級,老祖我終於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