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風雨來

抱月齋樓高九層,高聳入雲,立身於頂層,足可將整個帝都盡收眼底。

第九層非常特殊,這裏隻有修為達到了至尊的人才可以進入,這一要求讓整個魔天王朝有資格進入登臨的人少得可憐。最頂層很少來客,又是千年的時間都沒有客人到訪,這裏完全成了一個象征,任何來到抱月齋的人都隻能仰望。

然而今天絕對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千年來第九層首次迎客,而且一來就是兩位,這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在九幽至尊雖不少,每個王朝都有自己的至尊強者,但他們不常見。就像魔天王朝的帝尊,幾乎每一個臣民都知道他是至尊,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至尊是這個天地中最強的武者,人一旦踏入至尊境,能與之對抗的隻有至尊的力量。

至尊高不可攀,淩駕於世間一切規則與法則之上,他們就是真正行走世間的神靈,天地萬物都要臣服其腳下。一個境界的差距猶若天塹,不管修的是否同種法,任何強大的聖武都要在至尊麵前低頭。

抱月齋頂層仙樂飄飄,絕色妖姬獻舞,人處其中,宛若置身仙境。兩尊身形偉岸的男子對坐而談,他們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隻有若有若無的氣息散發,似獨成世界,有似整個世界的主宰。

兩尊身形偉岸的男子都是至尊,他們都收斂了氣息,但那威嚴不可輕犯。樓內無數豔女服侍左右,讓人驚異的是,她們竟全都是聖境圓滿,最強的一名絕色舞女竟是聖境圓滿巔峰境的強者。

這名女子的美到了驚心動魄的地步,哪怕是樓內兩位至尊鬥會忍不住讓自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欣賞著她的絕色之姿,品味著她那如若飛仙的舞蹈。

絕色舞女名姬仙,是抱月齋最富盛名的舞姬,能讓她獻舞,除了至尊怕就隻有那位傳說中的大皇子了。

潘煌一身青衫,目光始終停留在姬仙的身上,眼中閃爍著微不可察的欲光,他對她很感興趣,絕色處女,亂魔體,兩者合一,如果得之,那個好處不可估量,怕是已是至尊境也有著非凡的作用。

亂魔體並非是那種媚體,而是一種戰魔體,能夠吸收一切魔力,大成時據說可以直達至尊境。潘煌清楚,隻要將這個女人稍加培養,讓她破入至尊境,到時奪取她的第一次,他將有很大的幾率更進一步,直達至尊二重天。

隻是可惜了,潘煌非常清楚,眼前女人是大皇子的禁臠,隻等這個女人破入至尊境行使他同樣的目的。

潘煌很快將目光從姬仙的身上挪開,看著對麵坐著的至尊道:“司徒兄,不知道考慮的如何了?”

坐於潘煌對麵的人叫做司徒玄燁,乃是司徒家當代家主,一身修為已至初位至尊竟。聽到潘煌的詢問,司徒玄燁皺眉道:“薛家早就沒了至尊,以潘家的實力輕輕鬆鬆就能將其滅掉,潘兄何故將我們司徒家拉上?”

潘煌淡然道:“如果真有這麽容易,我們潘家早就將薛家連根拔起了,豈會讓它存留到至今。”

司徒玄燁挑眉道:“這麽說來這個薛家真如傳聞一般,有著神秘的背景喏?”

潘煌歎道:“世人都知薛家的前身就是輝煌王朝皇室遺脈,卻很少有人知道薛家另外的背景。如今輝煌王朝早已被封,不足為慮,但是這個看似已經完全衰落的薛家卻不容小視,以我們潘家的實力將他們逼到現在已是極限了,如果真要將其滅掉,結果怎樣就是老祖也難以預料,所有一直遲遲不肯動手。”

司徒玄燁目光沉吟道:“那不知這個薛家還有什麽樣的背景?”

潘煌目光閃爍,似乎是在斟酌什麽,好一會兒他才道:“十多萬年前夢族為禍,一場席卷整個九幽的大戰爆發了,當時所有王朝聯合起來,都難以對抗夢族大帝的蓋世帝威,無數的九幽強者淪為了夢族的忠犬,為其征戰九幽,當時怕是最為樂觀的人都未認為九幽將被夢族一統,可惜最終的結果卻是夢族慘遭封印,輝煌王朝也消失在九幽的世界中。”說到這裏,他眼中閃爍著奇光道:“當年發生的大戰結束得實在是太過突兀與詭異了,迄今為止關於那場大戰的記載都少得可憐,就算是當初參與了大戰的強者也急不得大戰是如何結束的。司徒兄來自皇室,不知道當年那場大戰的結果是否知曉?”

司徒玄燁搖頭道:“這事的確非常的詭異,當時參與了大戰的幾位老祖時候都發現有段記憶被抹除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極為老祖都是至尊中的超級強者,能將他們的記憶抹除,這人要強到何等地步才能做到?”

潘煌神色凝重道:“要抹除至尊的記憶,怕是九重天的蓋世強者也無法做到,除非是傳說中修為已經達到了至尊圓滿竟的超級強者。”

“至尊圓滿!”

司徒玄燁倒吸了口氣,驚疑不定道:“難道九幽還有這等恐怖強者存在?”

潘煌搖頭道:“當年的夢族大帝可是至尊九重天的超級強者,能夠將他鎮壓的人除了至尊圓滿境的超級強者還能有誰。現在九幽是否有這等強者存在還真不好說,不過我可以肯定當年出手的那尊恐怖強者應該已經不再九幽了。”

司徒玄燁吃驚道:“潘兄真的知道當初那人是誰?”

潘煌麵色凝重,點頭道:“是否真是那人很難確定,這一切都是我們老祖的猜測罷了。要想確認,隻有徹底解開薛家的秘密才行。”

司徒玄燁有些驚訝的道:“這位至強者竟跟薛家有關係?”

潘煌點頭道:“的確有關係,當年這位至強者出手鎮壓夢族大帝,就是為了薛家而來,這就是為何輝煌王朝消失了,而這個薛家還完好無損的存在的願意。這麽多年來我們潘家一直不敢滅掉薛家,就是擔心將這支血脈滅掉,引出了那位至強者。”

司徒玄燁眼皮直跳,他死死盯著潘煌,沉聲道:“既然薛家背後擁有至強者,潘兄邀請本座出手,不知是何居心?”

氣氛突然間凝重了起來,至尊那恐怖的氣息突然降臨,樓內獻舞的妖豔舞女都一臉驚慌的躲到了一邊,看著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的兩位至尊,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

麵對忽然露出敵意的司徒玄燁,潘煌顯得非常淡定,若無其事道:“至強者的確可怕,但是對於咱們魔天王朝來說,薛家的存在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如果稍一處理不好,極有可能給我們魔天王朝帶來滅頂之災。”

“潘兄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就算薛家背後有至強者又能如何,隻要我們魔天王朝不去得罪他們,想來也會相安無事。而且事情都具有兩麵性,隻要利用好了,咱們魔天王朝將擁有一尊至強者坐鎮,那樣整個九幽還不在我們的掌握中。”

司徒玄燁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興奮的神光,魔天王朝一直隱忍是為了什麽,就是因為沒有絕對的武力,如果具有了一尊至強者戰族也不是那麽可怕了。

潘煌冷笑道:“一般情況下司徒兄的想法是可行的,可惜薛家背後這位至強者是絕無可能成為魔天王朝的靠山的。”

司徒玄燁臉色一沉,盯著潘煌道:“那潘兄說說看,薛家背後這位至強者到底是誰?”

“如果我家老祖沒有料錯的話,薛家背後這位至尊應當來自天魔族。”

說話間,潘煌臉色異常的凝重。

“天魔族!?”

司徒玄燁臉色大變,駭然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魔!?”

……

抱月齋二樓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女人更美,實力也更強。蕭戰帶著薛家幾人強行闖關,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像抱月齋這等地方怕就算是至尊也不管隨便亂來。

蕭戰帶著四人剛剛出現在二樓,九幽數尊修為達到了圓滿聖境的武者出現了,初位聖境圓滿,單從實力上來看,僅比他弱了一籌,幾人聯手似乎也可以一戰,最重要的是這裏乃是抱月齋,高手隨時都可能趕來。

為首的是名中年男子,他的臉色非常陰沉,森然的目光盯著蕭戰,沉聲道:“小子,你的實力的確很強,但這裏可不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識相的馬上束手就擒,不然那個後果根本不是你跟你身後的勢力能夠承受得住的。”

“想讓本少爺束手就擒,怕就你們幾個還遠遠不夠,讓開吧,你們根本就不是本少爺一合之敵。”蕭戰負手而立,一副我是高手的姿態道。

為首男子冷笑道:“中位聖境圓滿,境界的確比本座高上一籌,但是這一等級的武者死在本座的手上不下十位了,要收拾你這樣乳臭未幹的小子根本不在話下。”

蕭戰淡然一笑,他也懶得廢話,直接出拳了。

“帝龍拳!”

這是《紫金龍訣》上的拳招,霸道絕倫之極,一瞬間蕭戰將帝王的劍意融入其中,那拳勢一瞬間恐怖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一拳出,蕭戰的拳頭仿佛化為了一頭金色真龍,那帝級拳意直憾心神,幾乎是電光火石間為首武者的心神被一片金光吞沒,大腦空白一片。

帝王拳意壓製一切,拳出的刹那數尊擋道的圓滿聖武被定在了原地,當他們回過神來之極,身心狂震,體內的力量竟被一拳震散了,整個人拋飛之際肉身差點被打爆了,化為了漫天血霧。

蕭戰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領著四人跨入了二層樓。

蕭戰一拳放倒了數名護衛,立時引起了二樓很多人的主意,敢在抱月齋撒野絕對是頭一遭,自從創建以來似乎還未有人這麽幹過。二樓很大,相比一樓時少了很多,畢竟千歲以前修為達到聖境不會太多。

這些看向蕭戰的目光雖然充滿了驚異,但很多人都看白癡一般的看著他,抱月齋可是大皇子興建,豈容他人破壞這裏的規矩。

“敢將護衛打傷,這人是誰,竟然如此囂張?”

“他這是囂張過頭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修為強又能怎樣,他總不能強過至尊,真是找死啊!”

“是啊,可惜了這一身修為啊,這人看他年齡也不大,能夠擊敗這裏的護衛,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隻是做人不能太過囂張,也不看一看這是哪裏,寶月樓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樓內一些世家子弟指指點點,皆是一臉的幸災樂禍,顯然他們都認為蕭戰這條小命算是徹底沒了。

蕭戰懶得理會樓內一眾人的竊竊私語,他的神識放出,直接搜索潘石的存在。整個二樓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蕭戰的神識瞬間穿透了無數的房屋,瞬息間將整個二樓都納入了神識的覆蓋中。

蕭戰找到了潘石所在之地,一瞬間他消失在了原地,至於薛家四位年輕一輩天才都被他收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既然是來找麻煩的,蕭戰自然不會客氣什麽,直接來到潘石所在的地方,“嘭”的一腳踹開了大門,出現在潘石的麵前。

“找死!你……”

蕭戰的出場方式很是囂張,一股強大的氣場瞬間狂暴而出,直壓屋內之人,一群世家子弟勃然大怒,可是在這狂暴的氣場下臉色大變,到嘴的惡毒話語全都咽了回去。

蕭戰的目光掃過在場十多名男子,他的臉上掛著邪笑,一邊釋放自己強大的氣場,一邊戲謔的笑道:“不知道你們中誰是潘石?”

潘石間蕭戰指名道姓了,不由一步踏出,冷冷的看著蕭戰道:“閣下何人,潘某自認從未得罪過。”

蕭戰歪著頭看著潘石,嘿嘿笑道:“你們不是正在商議著如何對付咱們薛家嘛,怎能說從未得罪過。”

“你來自薛家?”

潘石對於蕭戰這個答案感到了吃驚,薛家在他看來揮手及滅,要不是老祖一直壓著,豈能讓他們苟延殘喘到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