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冥域之行 第四百六十二章 雲月
雲城是蕭戰第二次來了,同第一次的城門緊閉,神陣全開相比,這次他在聖乙的帶領下輕鬆自如的就進來了。
聖乙有些反常,本來在蕭戰的預料中這家夥一進入雲蘿派駐地,就應當直奔目的地才是,可這家夥竟然漫步城中,臉上露出了緬懷之色。
聖乙難道來過雲蘿派?
蕭戰一瞬間就判斷出,聖乙絕對曾今來過雲蘿派,能讓他如此表現,怕是他在這裏肯定發生了什麽令他刻骨銘心的事情。能讓一個一心想要顛覆天元的愕然緬懷,蕭戰猜測十有八九是一個女人,一時間蕭戰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他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能讓聖乙念念不忘。
一連數日,聖乙都在雲城閑逛,他臉上的笑容從未斷過,仿佛已將這次前來雲蘿派的目的全給忘了。
酒樓中蕭戰終於忍不住道:“大人,你這些天來整日閑逛,莫不是當年曾來過這裏,有什麽刻骨銘心的東西難以忘懷?”
聖乙淡然道:“本座從前的確來過這裏,那已是二十多萬年前的事情了,遙想當初本座出來天元,可謂是意氣風發,認為絕對能夠開創出一片屬於自己的事跡來。記得當時我的修為還未曾達到聖武的圓滿境界,僅僅初階聖武的巔峰而已,為了增強自身實力,本座謀算著吞噬天元各族精英的血脈,在那過程中我遇到了當時雲蘿派的聖女,一個天縱奇才般的女人,她的天賦,太大強大令天元無數精英側目,就算是戰族那些天才也不得不重視。本座同她相遇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可最終本座卻愛上了她,唉……”
說到最後聖乙歎了口氣,雖然這家夥沒有明說,但這事的結局蕭戰用屁股想都能知道結果,令他好奇的是聖乙是將那個女人吞噬了,還是那個女人大義滅親,親手手刃了這家夥。雖然蕭戰心中有些好奇,但他卻並未追根問底,而是直奔主題道:“大人,咱們什麽時候去找那個時空門戶?”
聖乙冷冷的看了一眼蕭戰,麵無表情道:“時空門戶一直處在雲蘿界,又不會跑,你小子急什麽。”
蕭戰嘿嘿笑道:“小子怎能不急了,前輩不是說嘛,這個時空門戶能夠隨時讓我們離開天元,這個同戰族開戰,小子可是心中七上八下的,根本沒有一點把握,萬一當初那個摧毀了失落之地的至尊回來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啊。”
聖乙皺眉道:“摧毀失落之地的人真的是一位至尊?”
蕭戰一臉心有餘悸的道:“這事豈能有假,想必前輩要比旁人清楚失落之地外圍的封印有多難破,可是當初那個家夥殺來時輕而易舉就將所有的封印摧毀了,要不是那個家夥似乎是在追尋某人,不然小子也難以逃得過他的追捕。”
“這麽說來那人已經入了時空亂流之地喏?”
聖乙忽然道。
蕭戰遲疑道:“這個小子可不敢保證,就算那人要走也不是小子能夠察覺到的,不過當時他好像是進入了時空亂流之地中,那個地方時空錯亂,他進入那個時間段都有可能,興許再也回不了也說不定。”
聖乙搖頭道:“作為至尊時空亂流是困不住他的,不管他處在哪個時間段中,隻要他想,就能隨時隨地的回到天元來。咱們唯一期望的是那人不要追到他所追尋的人,隻有如此他才會一直停留在時空亂流之中,等咱們將這裏的戰族連根拔起了,他就算回來了也無濟於事。”
蕭戰遲疑道:“前輩啊,戰族上古時期那般強大,按理來說不應當隻留下一尊至尊在這個世界中啊,如果咱們進攻戰族時突然跳出來一尊,咱們不得統統玩完。”
聖乙淡然道:“你小子擔心什麽,就算你這尊本體掛了,你不是還有一尊分身已經一隻腳跨入了至尊境嘛。”
蕭戰嘿嘿笑道:“一般聖武小子興許還有信心能夠瞞得過,但是要是至尊出手,誰能知道對方不會通過某種特殊的能力探尋到小子的秘密,到時讓一尊至尊親往,就算小子那尊分身立馬出關都懸啊,所以說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聖乙微微笑道:“其實你沒必要太過擔心,如今的天元已不是上古時期的天元了,容不下上位聖武在這裏大戰,萬一大戰爆發,當作為天地一體大陣核心的天元主星有可能崩潰時,遠在天界同九幽魔域的至尊都會出麵,以我的推想最終的結果要麽正一派跟血摩族退出天元,要麽恢複到數百年前的格局。當然了,如果在大戰升級前任何一方先滅了,那又另當別論。”
聖乙結束了談話,同時他似乎也失去了繼續閑逛的興趣,帶著蕭戰向著雲城通往雲蘿界的傳送陣走去。
傳送陣處在神殿中,當初蕭戰命人包圍了神殿,強勢的闖入了雲蘿界,當再度來到這個地方時,他不由一陣感慨。聖乙帶著蕭戰直接走進了神殿,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雲蘿派的人出來阻擋,哪怕從一眾守衛的身邊走過,他們像似被人刻意遺忘了似地。
直到傳送陣開啟,雲蘿派的人才醒覺傳送陣開啟了,看著神光閃耀,卻是空空如也的傳送陣,一眾守衛麵麵相似,不過很快他們就將這事兒拋諸腦後了,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雲蘿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再次進入其中,蕭戰立時察覺到了它的不同尋常之處,因為他發現這個世界絕不是一尊齋武隕落後,或者是陣法構建出來的世界,這是一個至尊級聖武遺留下來的世界。
當有了這個認識的時候,蕭戰深深意識到這個雲蘿派遠比自己當初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可能他被表象給蒙蔽了,未曾發現這個世界的真正秘密。蕭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邊的聖乙,一瞬間他有了個明悟,雲蘿派的秘密怕是就要在今天揭曉。
不知為何,蕭戰的心情有些忐忑,當初雲秀離開時的情景再度浮現腦海,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湧現腦海,讓他一時間有些愣神。
自己同雲蘿派的交集怕不僅是跟雲秀,記得當初雲秀的母親那番話,自己應當認識對方,可是在蕭戰的記憶中根本沒有絲毫這樣的信息,不過有了兩個未來弟子的事情,讓他瞬間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的回到了過去。
蕭戰怔怔出神了,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需要他回到過去。
蕭戰可不認為一切隻是巧合,在不久的將來興許發生了什麽,才迫使他回到了過去,認識很多人。
“你來了。”
就在蕭戰想著心事,怔怔出神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忽然響起,讓他瞬間回過神來。
蕭戰猛然抬頭,立時醒悟到自己已經出現在雲蘿派聖殿中了,聖乙就在他身前不遠處立定,不知何時一個女子盤膝坐於他們兩人的前麵,整個大殿靜得可怕,時空仿佛錯亂了,乾坤仿佛顛倒了,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像似存在於過去,又像似就在眼前。
蕭戰的眉頭一跳,他捕捉到了過去的時間在流淌,他跟聖乙怕是已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了一段過去的時間段中。
目光落在盤膝而坐的女子身上,蕭戰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是一個強大到令諸天都要顫栗的女人,哪怕是聖乙的強大在她的麵前都要黯然失色,至尊二字瞬間跳入了蕭戰的腦海,一瞬間他心神猛地一震。
相比蕭戰的震驚,聖乙的狀態卻顯得有些奇怪,似歡喜,似怨恨,他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血光,一時間他圓滿境聖武的力量波動得厲害,這片過去的時空在他身周崩塌,泯滅。
不過令蕭戰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哪怕聖乙的力量極度不穩定,似乎整座聖殿都要隨時崩塌,但始終沒有波及到他,仿佛兩人處在了並不相同的時空中,雖然看似近在咫尺,但彼此間的距離卻是遙不可及。
這種錯覺讓蕭戰心神恍惚,看到盤膝而坐的女人,不知為何感覺這座大殿中隻要她與自己似地,那個聖乙根本不存在,那句“你來了”並非僅是在對聖乙說,目標似乎也包含了他。
難道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見到了這個女人不成?
蕭戰的心中再度浮現出這個念頭,看著盤膝而坐的女人,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們曾見過?”
盤膝而坐的女人抬頭了,一雙如夢似幻的眼睛像似從那遙遠的時空看了過來,時間的迷霧在消散,一股完全陌生的信息傳遞了過來,一瞬間隻讓蕭戰愣神了。
蕭戰在那陌生的畫麵中不單看到了自己,還看到了早已離去的雲秀。眼前女子叫雲月,乃是雲秀的親姨,也是當初那個雲蘿仙尊的姐姐,蕭戰有些愣神,這一幕畫麵讓他有些沒有轉過彎來,他不明白這個叫雲月的女人為何要傳遞過來這一幕畫麵。
“你不該來的。”
雲月突然冒出一句讓蕭戰摸不著頭腦的話,隻讓他一時間有種雲裏繞霧裏的感覺,按理來說自己的身份僅僅是這個雲月侄女的男人而已,她說這句話很不恰當,難道這句話是對聖乙說的?
就在蕭戰心頭升起這個疑問的時候,聖乙歎了口氣道:“可惜我還是來了,月兒是否非常失望,你所愛的男人卻是生平大敵,一門心思的想要摧毀你的家園?”
雲月神情淡然道:“早在當年咱們間的情感就已煙消雲散了,何談失望之說?”
聖乙歎道:“秀兒還好嗎?”
雲月淡然道:“好得很,沒有了你她過得更加的快樂。”
聽到這裏,蕭戰心中直犯嘀咕了,莫非雲秀這丫頭是聖乙跟這個雲月私通生下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蕭戰臉上的表情古怪了起來,他看著聖乙的背影嘀咕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少爺我豈不是要將這家夥一聲未來嶽父?”
蕭戰腦中古怪的念頭一閃,盤膝而坐著的雲月一雙美眸忽然緊盯住了他,一瞬間一股奇異的情緒傳遞而來,隻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秀兒並非我的女兒。”
蕭戰一愣,隨即他反應過來了,雲秀的母親乃是雲蘿仙尊,好像是雲月的妹妹,他瞥了一眼聖乙暗道這家夥果然厲害,追著姐姐的同時將自己的小姨子給搞大了肚子。不過很快,就在蕭戰腦中這個念頭轉悠的瞬間,盤膝而坐的雲月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真正厲害的是你這家夥,有了秀兒還癡心妄想。”
聞言,蕭戰一臉的狐疑之色,雖然在追女人方麵是個高手,常常一鍋端,但這事跟這個聖乙又有什麽關係,最重要的是她雲月似乎在吃醋,莫非他在未來還泡過這個雲月不成?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蕭戰這個問題剛剛提出來,聖乙也同時開口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話一出,一直靜靜盤膝而坐的雲月神色激動起來,她的目光變得銳利,一股恨意與殺意哪怕是相隔了無盡的時空仍然讓蕭戰跟聖乙感應到了。
蕭戰眼皮一跳,他不知道這個雲月的殺意同恨意衝對他還是對聖乙,按理來說雲月的殺意應當是衝著聖乙去的才是,畢竟聖乙可是來自異界,目的就是為了來天元搞破壞,可是在雲月那殺意中他卻感應到了一種戚戚相關之感,似乎這股殺意也是衝他而來。
靠!
難道哥們曾今始亂終棄了?
就在蕭戰胡思亂想的瞬間,一股至尊級的力量在大殿中波動起來,一縷劍光斬破了過去的時間,從那遙遠的過去跨越無限時間長河突然降臨在大殿中,那恐怖的殺意隻讓蕭戰心膽皆寒,肉身都承受不住徹底的炸裂了。
劍光璀璨,一股恨意,一股怨氣直衝九霄,像似要將仇人碎屍萬段,又像似要將一個負心漢撕成碎片。
蕭戰同聖乙一瞬間感同身受,同時間他們的肉身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