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盛夏咬了咬嘴唇,希望一切不要是她擔心的那樣。

察覺到她心裏的不安,顧琤拍了拍盛夏的肩膀,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別擔心,有我在。”

抬眼對上顧琤溫柔的眼眸,莫名的心安了不少,盛夏點點頭,“嗯,”

顧琤輕輕扯動唇角,寡淡的笑容掠起:“我馬上要給裴老做手術,時間可能有點長,你腳上有傷,不要站太久,去辦公室等我吧。”

盛夏卻是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就在這等你。”

顧琤拗不過她,隻能同意。

這時候手術的人員到齊,顧琤等人迅速去了手術室。

等顧琤進去,盛夏才發現顧微微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了過來。

兩人碰麵,氣氛有些尷尬。

可能是礙於陳言在場,顧微微隻是瞪了眼盛夏,就獨自坐在一邊。

手術室外,三人在門口安靜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晚上九點,手術室裏的燈還亮著。

陳言滿臉擔憂,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傳來。

幾人抬頭,隻見一個穿著名牌,身材微胖的年輕女人快步走來。

“裴菱你怎麽來了?”陳言站起身,驚訝的看著走過來的女人。

“一聽說爺爺的事情,我立馬乘坐飛機趕過來。爺爺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裴菱緊蹙著眉頭,一把抓著陳言的手。

陳言輕歎一聲,眼神往手術室方向看了一眼,“還在手術中。”

裴菱的表情立馬就變得難看起來,她看向陳言,將手中的文件拿給他,“我去會場查過了,管家說爺爺今天隻喝過飲料,我的人也查清楚了,我爺爺喝的飲料中含有濃茶的成分。”

盛夏心頭一驚,飲料?真的是那杯飲料嗎?!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心髒病患者最忌諱喝濃茶了。

所有說有人想借她的手害裴老先生?!

可是那個宴會上認識她的人並不多……

這時,坐在一旁的顧微微看向盛夏,眼中算過一抹幸災樂禍。

恰巧這時盛夏也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顧微微冷笑的勾起嘴角。

盛夏愣了愣,難道是她?!

可是也說不通啊,如果是她,為什麽又要搶走那杯飲料?!

這時,裴菱拿著資料,兩步走到了顧微微跟前,沉著臉,冷聲質問,“我查問過了,飲料是你交到爺爺手上的。”

顧微微絲毫不慌亂,抬眼嘴角一勾:“是,確實是我給裴老師的,然後呢?你該不會覺得是我故意害裴老師吧?”

“你承認就好!”裴菱說著一把掐住顧微微的手腕,眼神憤怒的盯著她:“你跟在爺爺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你應該很清楚爺爺有心髒病,現在飲料裏有濃茶的成分,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故意害我爺爺!”

顧微微冷哼一聲:“你懷疑我?!裴老師一手提拔我,他是我的恩師,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害他?再說了,我這次帶著顧琤一起來宴會,就是為了給裴老師牽線最好的心髒科醫生。你要汙蔑我,最好拿出實質證據,否則,就是誣陷!”

顧微微厲聲反駁,一把甩開裴菱的手,說出口的話,十分有氣勢。

裴菱皺起眉頭,的確,她沒有實質證據。

可對於顧微微這個女人,她一直不喜歡,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可疑。

顧微微暗暗觀察裴菱的表情,同時餘光也瞟向盛夏,氣氛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

沉默片刻,顧微微忽然站起來,目光落在盛夏的身上,扯動嘴角:“如果裴老師是因為那杯飲料發病的,那麽該懷疑的不是我……”

停頓了一下,顧微微伸出手指指向盛夏,聲調也提到了幾分厲聲道:“而是她!!因為那杯飲料我是從她的手上拿過來的。”

聞言,裴菱和陳言的目光都落在了盛夏的身上。

察覺到兩人的視線變化,顧微微嘴角勾起不易被察覺的弧度。

很好……

“不!不是……”

事情逆轉的太快,盛夏楞了幾秒,正要否認。

顧微微卻搶話道:“好啊,盛夏,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明白了,你想陷害我?!是你在飲料裏做了手腳是吧?”

說著不給盛夏辯解的機會,轉眼看向裴菱略帶無辜的開口:“裴小姐,當時在門口,是我攔住了她,也拿走了她手裏的飲料,可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在飲料裏做手腳,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看視頻,或者問在場的人,我想當時一定有人看到,我拿到飲料之後就直接進了貴賓室,我根本不可能在飲料裏做手腳!”

“我會查!”裴菱咬著牙擠出三個字,沒有側頭看顧微微,滿臉怒意的看向盛夏;“原來是你?!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我爺爺?!”

越說越激動,裴菱揚起手臂就要給盛夏一耳光,下一秒被陳言及時拉住。

“裴菱,別激動!我們先查清楚。”

陳言收起震驚的神情,讓語氣盡量顯得平靜,可眉頭卻皺著緊緊的。

他不相信盛夏是那種人,而且據他所知,她都不認識裴老,她沒有理由害他。

拉住裴菱的手,陳言看向盛夏:“盛小姐,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盛夏沉了沉氣,盡可能的壓製住心裏的不安解釋道:“沒錯,飲料是我拿過去的,可是那杯飲料是一個侍應生給我的,他……”

話說到一半,盛夏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如果她說那個飲料是顧琤讓她那進去的,那勢必會將顧琤也拖下水。

不行,而且那個侍應生她到最後也沒有再看見,要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或者陷害顧琤,他倆都是百口莫辯……

盛夏眉頭緊鎖。

顧微微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當即咄咄逼人的問。

“那個侍應生說什麽呀?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說啊?”

顧微微盯著窘迫的盛夏,心中冷笑連連。

盛夏啊盛夏,你不是一直很能言善辯嗎?!

不是女強人嗎?

怎麽現在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到要看看,她會不會拖顧琤下水。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希望盛夏能說出來,那樣的話,顧琤就會明白,在自身利益麵前,這個女人一樣會首先選擇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