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個會議,盛夏險些遲到了。

腦子裏回想從顧琤家裏倉皇地逃了出來,當時她就穿著顧琤那件白色襯衫要多狼狽。

“經理。”身旁的助理看坐著的盛夏神色異樣,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

盛夏瞬間回過神來,眼神要變得如往常一樣犀利,“接著匯報……”

該死,她差一點居然為了晚上留宿別人家的事情開小差了。

鈴鈴鈴。

會還沒開完,沒想到被一通電話打斷。

盛夏皺眉掛斷,等會議結束看到來電記錄,起身麵無表情的來到窗邊。

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她當了一晚上人肉枕頭的顧琤。

盛夏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冰冷的看著旁邊表情錯愕的助理,“暫時沒什麽大事,你們先退下。”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她並不想旁邊有人聽到她跟顧琤的交談。

手下頭一次看到在工作上行事作風狠辣的盛夏,接連因為私人電話放下手頭工作。

心裏雖然有困惑,還是乖乖退了出去。

盛夏按下接通鍵,“怎麽了?”

“小女孩的病情突然惡化……”

“具體情況怎麽樣?”盛夏不自覺挑起秀氣的眉頭。

“顧醫生……”

電話裏傳來一陣幹擾的聲音。

半響,“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沒來得及做更多的解釋,顧琤掛了電話。

盛夏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眉頭卻皺成了一道溝壑。

病情惡化?

猶豫再三,盛夏還是決定中午親自前往醫院去探個究竟。

中午,盛夏剛踏進顧琤科室所在的大樓,就看見了一身白大褂的顧琤。

看到盛夏,顧琤眉宇淡淡一挑:“你怎麽來了?”

“早上你給我打電話話說到一半,小女孩的病到底怎麽樣了?”

“跟我去辦公室。”

盛夏也不廢話,兩人前後腳進了辦公室,剛進門,顧琤就轉過身,隨手把門帶上。

顧琤非常紳士拿著白色的陶瓷杯,給盛夏倒了一杯熱茶。

“小女孩沒事吧?”盛夏試探性的開口。

顧琤凝著她,表情很平和:“你很關心?”

盛夏輕輕抿了抿紅唇,半響點點頭:“作為何銘的未婚妻,我想我有權利知道。”

顧琤眯眼打量了她幾秒,不疾不徐的開口:“並發症,一度停止心跳。”

盛夏蹙眉:“現在怎麽樣了?”

淺淺勾起薄唇,顧琤的笑紋很淡,轉瞬即逝。

“剛做完手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

“不過什麽?”

顧琤將目光轉向窗外,語氣也變得嚴肅了幾分。

“孩子畢竟太小,手術的強度不能過大,如果再來一次並發症,就不那麽樂觀了。”

“何銘非常著急,你怎麽看?”顧琤又補充了句。

盛夏寡淡的笑了笑:“他的女兒,能不著急嗎?!”

顧琤沉默幾秒,側目,盯了她小會兒。

“你倒是挺善解人意。”

“不然呢?撒潑打滾?還是直接過去給他一巴掌?”

顧琤俯向盛夏故意逗她:“這個想法不錯,你可以試試。”

聽出顧琤語音裏的調侃意味,盛夏白了他一眼,拿起手裏的茶喝了一口。

顧琤忽然伸出手,盛夏一僵,感覺到他的指腹稍稍用力的擦過她柔軟的下唇。

他的手指微涼,她卻覺得他碰到的地方熱得發燙。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道不明。

“你幹嘛?”盛夏下意識的一把拍開他的手。

反而被顧琤順勢握進手心裏。

兩個人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湊得很近,盛夏的目光正好對上他性感的喉結,鼻息之間仿佛能收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

“在嗎?我是何銘,方便進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