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蜜月總是過的飛快,轉眼九天的新婚假期就匆匆結束了。眨眼已經到了十月中,借著新婚又推了幾天病重,終於再也沒有理由不去上班的時候,這天一大早,李成歎著氣,想念著溫柔古典的素娥,趕到中書省上班。剛走進舍人院,便看到孫傅和幾人正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看到李成進來,孫傅忙笑道:“實在太好了,剛到的軍報,童大人已經重挫方臘亂匪,將這夥賊寇的元氣大傷,皇上正要擬旨嘉獎呢!”
李成知道方臘的農民起義在十月才真正形成了極大的影響,這時的一點點勝利不過是方臘準備不足才導致的,等宋軍反應過來,鎮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事情了。看來童貫的精兵還得兩個月才能找到方臘的主力,到那時候才算得上童貫的巔峰時刻。這時的報捷,恐怕還是擔心朝中其他官員,對他進行攻訐。這才虛報戰功好堵住朝中眾人的嘴,為下麵的進剿爭取時間。也可以從裏麵撈些好處,中飽私囊。
想到這裏,李成微微笑道:“如此好事,想必皇上一定龍顏大悅了。”
孫傅笑道:“還是李大人慧眼識才,為我大宋舉薦良臣,令我等這些人慚愧啊!”
李成謙虛地擺手道:“我不過隻是說了一點看到的實情,對於朝廷裏的事情什麽都不懂彩繪不顧身份胡言亂語,讓大家見笑了。”
另外兩名舍人這時上前笑道:“李大人可有空閑?近日瓦肆行院新來了一名花娘,色藝雙絕,正該前去小酌幾杯,李大人何不一同前往啊?”
李成忙拱手笑道:“下官家裏諸事正多,若是堂上沒有什麽事情,還是先回去處置家事。”
孫傅在旁邊笑道:“李大人新婚燕爾,自然不會去這些地方的,眾位大人若是有意,倒不妨前去一醉。”
那名官員笑道:“正是,李大人新婚,我等正該恭賀,下官做東,前去一醉。李大人想必不會拒絕吧!”
看他們說的這樣興趣濃烈,加上狎妓玩樂乃是這時代文人的一大傳統,若是不去,反到叫人覺得沒有品味。而這種漢族隻是士族的狎妓,其實並不注重肉欲,而是更加看中精神上的娛樂。後世的滿清政府卻不懂這種文化上的習慣,加上到了後來狎妓的色情成分增加,使得滿清政府強冷官員不得狎妓。有宋徽宗幽會名妓李師師,便可以想見這時代狎妓之風的盛行。
麵對這種提議,李成不好拒絕,隻好帶著孫園,跟著孫傅一眾官員換了便服前往朱家橋瓦肆而去。朱家橋瓦肆就是當初李成穿越過來的第一個地方。也就是李家行院的所在地。
看著眼前的李家行院,李成腦海中李師師那動人的音容就揮之不去。不過李師師的宋徽宗的情人,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好奇心而得罪了這時代最高統治者。加上後世的聲色泛濫,娛樂圈裏的美女們越穿越少。打開娛樂新聞各種琴瑟信息總不可避免地進入視線之中,看的多了反而沒有了什麽感覺。
想起上次在李家行院中見到宋江的一幕,李成便有些莞爾,不知今天會有什麽奇遇呢?
這時雖然時間很早,瓦肆還沒有迎來客流高峰,很多行院還沒有開門營業。但是這些李成一行卻受到了特殊禮遇。
行院的鴇母忙著將眾人迎入花廳,這才笑道:“難得眾位大人如此百忙之中前來賞光,今日院中新來了一位娘子,歌舞雙絕,顏色驚人。卻是不知哪位大人能贏得芳心呢?”說到這裏,一雙媚眼直往李成身上飄。
那鴇母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戴著銀絲鬏髻(1),發髻上插著兩枝枝鎏金的八寶銀簪,兩朵銀製的牡丹花鈿點綴在鬢邊。白皙的玉容上隻有一些細小的皺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閃著驚喜的目光,纖瘦的身上,麵穿著妃紅色絲緞抹胸,外麵罩著一件橘紅色絲緞夾紗宮裝長褂,下麵是湖碧寧綢百褶長裙,倒也體態輕盈風流嫵媚。
這時孫傅指著李成笑道:“果然是鴇兒也愛少年!我等老朽了,看來隻能借酒消愁,難得美人青睞了!”
鴇兒莞爾一笑,拉著孫傅在榻上坐下,輕輕笑道:“奴家是看這位大人頗為眼生,多看兩眼,孫大人莫怪啊!”
孫傅伸手在那鴇兒的雪白的酥胸上抹了一把,嘿嘿笑道:“你這裏可有新人?快些給本大人請出來。若是師師姑娘方便,也請過來請教一曲。”
鴇兒掩口笑道:“看來孫大人又有新曲了?隻是師師未必看在眼裏!”
孫傅麵上一熱,擺手幹笑道:“這個……下官雖然沒有大才,可是小填幾曲卻也可以勉為其難。鴇兒莫要亂笑。”
鴇兒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成,輕輕笑道:“幾位大人稍候,奴家去叫女兒們出來見客!”說畢,吩咐侍女端上茶水果品,這才轉身離開。
李成看著那鴇兒嫋嫋而去的背影,忍不住點頭道:“想不到鴇母竟然也如此出眾,看來這裏的確是……”
孫傅看著鴇母的背影,向李成笑道:“大人可曾見過師師姑娘?那才是天姿國色,一隻金嗓由擅嘌唱宮調。”
說到這裏,他神秘地笑道:“師師姑娘如今可是陛下的紅顏知己,我等若能的賞光一見,已經十分幸運,一定不可對她無禮。”
李成自然知道李師師和宋徽宗趙構的秘密,自己這次能升官絕對不是因為舉薦了童貫,畢竟童貫還沒有完全撲滅方臘的起義,究竟能有多大功勞,還很難說。很大程度上應該是給趙構出主意讓他為宋徽宗和李師師見麵修建密道的原因。
這是不覺故作驚訝地笑道:“孫大人如何知道這樣秘密的事情?皇上難道不怕被人知道?”
孫傅端起酒杯,淺淺地嚐了一口,這才嘿嘿笑道:“這個就難怪李大人不知道其中緣由,當初師師十六歲豆蔻一出驚豔勾欄,不久便豔名遠播,等閑的風流士子無不為一近芳澤而相互爭鬥。”
李成看著孫傅滿臉的得意笑容,心知這個家夥看樣子也沒少去捧場了。隻是這時的師師已經是名花有主,成為皇帝的專屬,別人再不能隨意親近。隻是不知道竟然對這些官員有什麽危險,竟讓他們似乎很刺激的感覺。
看到李成不解,孫傅壓低聲音道:“師師已經服侍了陛下,自然不能再隨意接客,可是偏有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與李師師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師師,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後不免醋意大發,竟然還填了一詞,暗諷聖駕。天子聽聞龍顏震怒,差點殺了他,最後還是貶到瓊州做了個參軍。”
李成沒想到是其實還是徽宗怒貶周邦彥,對於朝廷裏的官員觸動最大。當時的社會不乏名士才子。其中李師師最中意的就是大才子周邦彥。
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彥趁著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二人正在敘闊之際,忽報聖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子,聊了一會兒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徽宗走後,周邦彥酸溜溜地添了一首詞送給師師。豈知徽宗痊愈後來李師師這裏宴飲,李師師一時忘情把這首詞唱了出來。宋徽宗問是誰做的,李師師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臉色驟變,過了幾天找借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