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依舊喧鬧,到處可以聽到不斷鑽進耳中的調笑聲,不是可以聽到木板牆壁另一邊傳來的男女歡愛的隱密之聲,隻將房間內的兩人弄得欲火難耐。

隻是,秦檜多少是自詡為文人的,即便在汴梁曆經歡場,卻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直接,全無情調可言的妓館,不覺尷尬地皺眉道:“這些金人果然粗鄙,這裏看樣子已經是是最上等的青樓竟然如此粗俗!”

李成強壓著被隱隱挑起的欲火,勉強笑道:“這裏畢竟不同於中原,自然不能同汴梁相比,大人不妨叫幾名歌妓前來,瀉瀉火氣!這半個月,都未曾碰過女人,大人必定也難以忍耐,這事忍得厲害太過傷身!”

秦檜這時正在想辦法,派遣渾身難耐的欲火,聞言,不覺笑道:“哎,正是如此,我看不妨立刻叫兩名歌妓進來,我們一邊聽曲一邊瀉火,哈哈……”

李成也忍不住笑道:“正是此意!”

說畢,正要揚聲招呼龜奴進來,便聽門外一名龜奴小心地進來跪下道:“小的給兩位大爺叩頭了,不知道大爺要點哪位姑娘服侍?”

聽他說的一口漢語,李成不覺點頭道:“你是漢人?此地可有什麽有趣好玩的東西?你都說說,比如金女和漢女有何區別,這其中那個更有趣些?“

那龜奴小心地賠笑道:“這個小人可說不準,這要看大爺的口味才是。小人世代便居於此,雖然是漢人,除了會說漢話,倒和金人沒什麽區別。”

李成聞言這才釋然,不覺回頭看了一眼秦檜,笑道:“既然難得來此,不妨叫兩名金女前來試試滋味。”

秦檜大概還是很少這樣直接,臉色通紅地擺手笑道:“還是罷了,我還是叫名漢女進來吧,金女恐怕消受不了。”

李成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一兩重的銀子任給那龜奴,笑道:“去叫兩名最好的姑娘進來,弄些上好酒菜,餘下的算是你的賞錢了!”

那龜奴雖然招呼過不少達官顯貴,可是這出手就是銀子的還真不多,不覺樂的眉開眼笑地連連叩頭謝賞。

待那龜奴連滾帶爬地退出房間,秦檜這才點頭歎道:“難得老弟竟然如此豪爽,出手就是白銀,我這可真是不敢獻醜了!”

說到這裏,便不敢再說下去,畢竟這時的人是以做生意為恥的。李成卻並不在意,隻是笑道:“我身上沒帶太多銅錢,這裏既然是最好的地方,花銷自然大些,這一兩銀子今晚到時足夠了。”

秦檜嘿嘿笑道:“今晚老哥我算是沾了老弟的光,日後回去一定請賢弟前往李家行院好好玩樂一番。這裏嘛,就暫且算是消消火氣之所在吧。”

李成看他這時剛剛做了京官,比起後來的權勢,這時自然差得很遠,舉手投足,比他這個現代人還要平和,不覺有些很難接受。秦檜這個樣子,實在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勉強控製著心裏的古怪之感,李成笑著向門邊望去。果然看到一名三十歲上下鴇母帶著兩名姿容打扮的倒還順眼的歌妓走了進來。

大約是被李成那一錠銀子驚動,這鴇兒竟然親自過來招呼。李成見狀,就知道金兀術來這裏和他們見麵的事情,除了當事幾人外,這明月樓的人顯然絲毫沒有察覺金國的王子已經來過。

那鴇兒看起來大約三十四五歲,保養的雖然不錯,但是臉上細碎的皺紋在厚厚的脂粉的遮蓋下顯然還是看得到的。

看到李成含笑望來,那鴇兒更是熱情起來,扭動著還能入眼的腰肢,上前笑道:“這位官人,真是少年英俊,老娘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豪爽有年輕英俊的客人,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李成笑著擺手道:“鴇兒無需客氣,今日隻要把最好的姑娘送來便是了,絕不會少了鴇兒一個錢的!哈哈……”

鴇兒美目一轉,看著李成嬌笑道:“難得官人看重,聽說官人要試試金女的味道,奴家自然不敢怠慢。”

說畢,將身後一名身材高挑,略顯高大,卻長得十分嫵媚的女孩推到李成身前。這女孩大約隻有十六歲,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被鴇兒推到李成懷中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待看到李成並沒有十分粗魯的舉動,這才慌亂地坐在了李成的身邊。

旁邊被鴇母同時帶進房間的顯然是一名漢女,她輕巧地鑽進秦檜的懷中,低笑道:“大爺可是要先聽聽曲子?”

秦檜看那漢女姿容秀麗,便恢複了幾分興趣,不覺笑道:“那就先唱幾曲,我們聽曲解悶。酒足之後,等下就不打擾李老弟了,哈哈……”

李成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女真女孩,看她隻是低垂著頭,不肯抬起來,便知道她可能是很少見到漢人,也就沒有強迫。聞言不覺笑道:“唱曲,自然不是金女擅長的,還是請姑娘唱一曲如何?未知姑娘如何稱呼?”

那妓娘瞥了一眼李成身邊的金女,小心地道:“奴家名喚春蓮,大爺喚奴家蓮兒便是了。”

李成將身邊的金女攬在懷中,笑道:“此金女不知叫什麽,也不知她懂不懂漢話,看來這次真是失策,哈哈……”

秦檜笑著搖頭道:“我就說,還是漢女好嘛,你卻偏偏要試金女,這倒好鴨同雞講,看你怎麽弄!嗬嗬……”

那金女在李成懷裏微微掙紮了一下,低低地道:“我叫惠敏,你們叫我……惠敏便是……”

這時,蓮兒低聲笑道:“惠敏似乎是生人,奴家從未見過,想是新來的,請大爺們擔待一二。”

李成聞言,也覺得此女不是其她妓娘那般,隻是看她滿臉脂粉的樣子,又不像是初次經曆的,心中便覺有些奇怪,卻也不好多問。反正等下上了床,自然知道是不是處子了,這時代可沒有能在這方麵騙人的技術。

想到這裏,也不去強迫那惠敏,隻是笑道:“蓮兒還是先唱幾曲,也好助助酒興。”

蓮兒一雙秀眸,上下打量著李成,撲閃著濃密的睫毛,輕輕笑道:“隻是不知兩位大爺喜歡哪位才子的詩詞,又或者自家填了詞,奴家來唱?”

李成來這裏將近兩年,卻一直沒有學會填詞這玩意,聞言立刻笑道:“你看著辦,來個輕鬆的小曲便是了,我們聽著再佐以美人下酒,自然其樂無窮!”

秦檜雖然先前被撩撥起了不小的欲火,這時也不好急色,就恐被李成笑話,他這樣的讀書人最怕被人在平行上詬病,便一直忍著。這時聞言,急忙擺手笑道:“今日已經喝了不少,若是再喝下去空傷身體,就怕等下……”

李成心中暗笑,忙攬著懷裏的惠敏,笑道:“也好,天色不早,你我早該享受美人才是,哈哈……”

秦檜老練一紅,拱手道:“明日再見,今日便先搞退了!”說畢,攬著蓮兒向東邊想房間走去。

李成也不再刻意掩飾,攬著懷裏緊張的僵硬起來的惠敏向對麵的小房間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