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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堂休息片刻,時間已經不早,蔡絛看了一眼天色,向坐在旁邊的高俅和梁師成皺眉道:“時間不早,蔡絛準備再次提審李成,兩位大人覺得如何?”
高俅點頭道:“此案一直沒有進展,再拖下去恐怕不是好事,大人理應當機立斷!”
梁師成淡淡地道:“如此重大案件,自然是要多審幾次方為妥當。”
蔡絛笑了笑,向門外守著的差役揚聲道:“來人那,準備審案。”
一名書判聞言,進來躬身道:“大人,是要在大堂審理,還是在……”
蔡絛不耐煩地擺手道:“前往獄中審訊,你們速去準備!
那書判聞言,小心地道:“今日剛剛審過,若是再審,恐怕不合規矩。不過卑職已經準備好了,請大人們立刻動身前往就可。”
蔡絛聞言,這才悶哼道:“我這就去獄中看看,李成乃是要犯,你們一定要嚴加看守。”
那書判忙小心地道:“這個卑職自然知道,所以手銬和腳鐐都不敢摘除,也算是挫挫他的銳氣!”
蔡絛大為滿意,笑道:“不錯,本官正是此意啊!這種人仗著自己有些勢力便不將本官和這禦史台放在眼裏,實在是刁鑽的厲害,隻有如此才能讓他知道點厲害!”
書判見狀,急忙討好地笑道:“真是這樣,這人就是賤骨頭啊,今天李成這小子被看殿前親軍司的軍士狠狠地打了幾鞭,想起這廝在大堂上的囂張就讓人格外地解恨啊!”
蔡絛瞥了一眼書判,不屑地笑道:“就算他是個好漢,今日進了禦史台,那就別想囫圇個地在走出去!不給他點厲害,看他還開不開口!”
旁邊,梁師成皺眉道:“這樣恐怕不妥,祖製刑不上大夫,萬一被人知道,豈非自找麻煩?大不了多審幾日也就是了!”
高俅冷笑道:“什麽上刑,那是李成這惡賊不遵守獄中的規矩,被獄卒管教了,難道也要追究蔡大人不成?”
梁師成聞言,這才點頭道:“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在阻攔了,隻是不要弄出人命就好,萬一皇上怪罪就不好解釋了。”
蔡絛冷哼一聲,起身向禦史台後麵的台獄走去,高俅拍了拍梁師成,笑道:“梁大人不要擔心了,一個李成能翻起多大的浪頭?以蔡相父子,還能怕他不成?”
梁師成點了點頭道:“是啊,下官想得多了,請兩位大人見諒!”
高俅這才笑道:“梁大人,無論怎麽樣,你就隻在旁邊看著,本官倒想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了,梁大人隻看好戲便是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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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看著王彥離開,這才轉身在草墊上坐下,背上的鞭傷雖然不算什麽,可是火辣辣的疼痛還是不時地提醒著他,眼前自己還在危機四伏之中!
隻是這不過三幾天,腳鐐便將腳腕上已經磨的血肉模糊了。即便李成想辦法在腳鐐上纏了很多內衣撕成的布條,也還是沒辦法阻止腳腕上的傷勢繼續發展下去。
背上的傷隻要不去碰觸,過幾天也就好了,隻是這腳上的上,卻是越來越嚴重,李成隻能忍耐著,好在他心誌異常堅定,並沒有為眼前的困難嚇到。反倒激起他從未有過的鬥誌,就想看看蔡絛再見自己會是什麽樣子。
想到這些,抬眼向角落裏那隻矮幾上望去,上麵是準備齊全的筆墨紙硯,這是獄卒午飯時送來的,說是限他三個時辰寫好所有涉及此案的人員姓名,若是寫的不夠詳細就要再次提審了。
看著那些厚厚的一摞紙,李成小心地把腳放平,讓傷口不碰到腳鐐,這才冷笑起來,若是自己不寫,恐怕難逃蔡絛的嚴刑逼供。雖然宋代有刑不上大夫的規矩,也比明代執行的更為嚴格。但是,蔡絛這種仗徽宗的寵幸和蔡京的權勢份外囂張的人,恐怕一定會想出動手的辦法來,否則他怎麽能甘心被自己騙呢。看來自己這監獄幾日遊可不會太輕鬆,恐怕是要嚐嚐古代酷刑的滋味了!
想到這裏,不覺苦笑起來。回憶起從前服役時學過的對抗審訊時的心理戰手段,又忍不住歎氣起來。這東西,在部隊時沒有用過,卻想不到會用在這裏,真是叫人無語啊!
紙上的白紙黑字,自己是決不能承認任何罪名的。不然身家性命難保,還要牽連無數人。眼下的情況,蔡絛一定會給想辦法讓自己受刑的。皮肉之苦,李成不是不怕。而且一旦受刑,在徽宗麵前,便又有了一件進攻蔡絛的利器。這次之所以連續激怒蔡絛,一來是為了在百姓的輿論中拿下第一回合。二來,也就是為了這個苦肉計。隻是不知道蔡絛會不會中了自己的這個苦肉計呢?
思忖之間,隻聽一陣腳步聲從昏暗中傳來,李成心知必定是蔡絛來找自己的麻煩了,隻是為了表現自己的無辜,皮肉之苦確實少不了的了!
看到李成躺在草墊上休息,旁邊的小幾上擺著紙筆,便冷冷地向跟在身後的獄卒低喝道:“把那紙筆拿來,本官看看!”
由於小幾就在木柵旁邊,那獄卒伸手便將幾上的紙拿在手中,恭恭敬敬地配給蔡絛。蔡絛看上麵竟然沒有一個字,立刻勃然大怒,狠狠地道:“李成,你好大的膽子!你不肯寫出共犯,想來是以為本官不敢動你了?!”
李成冷笑著,點頭道:“大人想對李成動手,恐怕也不是一天了,這倒無妨,盡管動手便是。”
蔡絛聞言,怔了怔,臉色陡變道:“即然這樣,看來倒要請李大人試試蔡某的手段了!”
說畢,看了一眼身後的獄卒,得意地獰笑道:“不要以為上刑會有傷痕,既然本官要做,自然是要做的沒有痕跡了,你可不要後悔才是!哈哈……”
李成心中暗自一驚,自己竟然低估了蔡絛,看來真是自找苦吃,不過既然已經落在蔡絛手中,皮肉之苦,自然是無法避免的了。隻是不知道蔡攸究竟是什麽打算,為何這麽久都沒有消息,難道是自己算錯了?
想到這裏,神色便有些陰晴不定,蔡絛見狀,心中更加得意,低笑一聲,示意身後的獄卒將兩件刑具扔在李成麵前。
李成低頭望去,隻見黑漆漆的兩個連在一起的鐵圈卻不知都是做什麽的,但是看起來倒也陰森恐怖,不覺眉頭緊起來。
看到李成的樣子,蔡絛得意地道:“此物乃是腦箍,乃是唐時酷吏來俊臣所創,專門用來對付不肯開口的囚犯,使得冤死者無數!如今此物卻要在李大人身上再試,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說到這裏,示意獄卒將李成綁在木樁上,看到李成緊皺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冷笑道:“真是叫人想不到啊,李大人,你若是再不肯寫出詳細的名單來,可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李成這時身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反抗的話根本就是自取其辱,索性任其捆綁。看到蔡絛得意的樣子,不禁點頭歎道:“誣陷無辜,實在是李成做不來的,還是請蔡大人上刑吧。隻是這樣做,恐怕也不會有多大作用!”
蔡絛冷笑道:“好!我就試試這腦箍厲害,還是你的骨頭硬!”
話音未落,旁邊的獄卒已經七手八腳地將李成按在木樁上,準備動手。這時,隻聽昏暗的囚室內忽然傳來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