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經有戶部和吏部的官員,前來送上有關晉封的名冊和土地田莊等物,又送來有關伯爵的一應儀仗。
送走了這些官員,時間已經不早,素娥這才有機會上前疑惑地道:“官人,這是怎麽回事?如何好端端的竟忽然封了靖安伯。官人可要詳細說說,妾身也好道喜。”
李成簡單地把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才點頭歎道:“中書侍郎乃是少宰之一,皇上這樣任命,的確讓其他人非常吃驚,我也沒有那種太強的權勢欲望,做人還是稍微低調一些比較好。”
素娥卻滿意地笑道:“妾身正擔心官人辭官後,我們的皮蛋生意,如今倒好,封了爵位便比尋常官員都要強些,田產地畝都是有章可循,往後也算安穩了。”
李成翻看著手裏戶部頒下來的田莊地契,點頭道:“這些田莊竟然都是上好的良田,看來戶部那裏也是看人下菜啊。”
素娥也正在指揮著眾人把東西搬進去,這些東西都是李成作為靖安伯的禮服和素娥作為伯爵夫人的禮服,雖然不多,卻也十分零亂。餘下的還有一些朝廷賞賜的金銀玉器,素娥隻是隨便看了看便命人都收了起來。
這時聽李成說的不錯,也不覺點頭道:“官人這次雖然沒有做上中書侍郎,可是皇上的意思不也是明擺著的嗎?人情冷暖,妾身也嚐過不少,隻要官人別被這些奉承弄昏了頭就好。”
李成笑了笑,拉著素娥回到房內,這才笑道:“這下是伯爵夫人了,娘子好生體麵,我看著似乎又年輕了幾歲。我們晚上再做做運動?”
素娥俏臉緋紅地瞥了一眼李成,啐道:“官人好大的精神,妾身著實承受不起,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怕被人瞧出來!”
李成好笑地看著嬌羞的妻子,正要再說什麽。素娥神色一正,低聲道:“說起來,玉娘已經服侍了官人不少日子,若是朝中還是這樣沒什麽動靜,妾身就去籌備圓房之禮,讓她正正經經地做了妾室,有了名分也不枉她如此惹人憐惜的人才了。”
李成想了想,也知道這樣把人家一個姑娘放在房裏不是辦法,這裏是距離自己那個二十一世紀一千多年的北宋,若是死守著自己的那套想法,也是行不通的。
不覺點頭歎道:“也罷,一切你看著辦,我就不插手了。隻是錦娘那邊……”
素娥笑道:“官人可是擔心兩個丫頭鬧脾氣?那不妨提前把錦娘他們收了,早些辦了圓房,這樣家裏也清靜些。”
李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這真是叫人頭痛,幸好素娥你這樣通情達理,不然可就讓我難辦了!”
素娥瞥了一眼李成,狡黠地笑道:“妾身對幾個丫頭到不在意,官人是什麽樣的人,妾身明白,就算再多些美人。官人對素娥的心,那還是最叫人感歎的!”
李成聞言,輕輕將素娥攔在懷中道:“天氣暖和了,就命人把嶽父接回京中,我看那些田產賬冊,其中一處戶部撥下來的府邸,據說是當年熙寧變法時幾位顯官的宅邸。我們雖然人口不多,隻是恐怕過幾日還要撥些官奴過來,還在這裏住的話,未免有些擠的慌。可是池塘剛剛修好,正要開始做實驗,若是現在搬家,就白費了前麵的功夫,這個比較麻煩啊!”
素娥也點頭道:“官人說的極是,我們在那池子上下花了不下數百兩銀子,這時搬家的確……”
說到這裏,不覺皺眉道:“不妨我們先留在這裏居住,若是上頭撥下官奴來,我們看著留幾個,太多的,還是退還回去好了。”
李成無奈地苦笑道:“看來也隻有這樣了,待夏天河蚌養活了再搬到新府邸去吧!”
素娥點頭笑道:“就說呢,今天早上園子裏的喜鵲叫個不停,妾身就琢磨著可能會有什麽事情了。沒想到官人竟然還經曆了這樣的一場驚險。”
李成點頭道:“這次,幸好皇上沒有堅持,不然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呢。不過這沒想到竟然封了爵位下來,我當時隻是希望繼續保持眼下的局麵就行了。”
素娥點頭道:“官人說的有理,父親也常說,富貴貧賤都是命裏帶來的,強求不得,有些事,倒是順其自然為好。”
李成歎了一口氣,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涼茶,就要喝。素娥上前皺眉道:“官人還是讓丫頭們去端熱茶來。這樣的涼茶,空傷身體。”
李成端起涼茶,搖頭道:“這倒不用,我就喝涼茶吧。我的身體這樣好不會有事的。若是太講究保養,弄的身體承受不住一點惡劣條件,那還怎麽行呢?是居安思危,也是警醒自己啊。”
素娥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官人的理由素娥總是沒辦法說什麽,隻是素娥明白官人的用意。”
正說著,孫園進來躬身道:“官人內府送來二十三名官賜的奴婢,宗府的李大人正等著見官人呢。”
李成聞言吃了一驚,沒想到宗府的主官竟然親自前來。立刻起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皺眉道:“怎麽不早來說?宗府的主官親自過來,理該相迎才對。”
孫園有些委屈地道:“李大人乃是親自上門的,並沒有家人提前知會,所以……”
李成顧不上理會他,打不來到書房,剛走到書房的院子裏,就看到二十多名男女都靜靜地站在台階下。看到李成進來,都小心地向這邊望來。
聽到腳步聲,書房的門簾微微一掀,一名身穿大紅公服的中年官員,迎麵向李成拱手道:“下官李默,見過靖安伯!”
李成急忙歉意地回禮道:“李成迎接來遲,李大人莫怪!”
李默打量了一眼李成,拱手笑道:“李大人年輕俊彥,果然儀表不凡!”
李成笑了笑,將李默迎入書房,分賓主坐下,這才苦笑道:“區區小事,竟勞李大人親自前來,李成實在擔當不起。”
李默撚需笑道:“這次皇上欽命宗府賞賜二十三名官奴,下官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當年蔡太師建府,欽封郡王,也不過事半賣半賞地撥了二十名,這次可真是令下官開眼了!”
李成聞言,大感不妥,沒有想到徽宗竟然賭氣至此,果然是文人皇帝,不顧朝中實情,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唉!看到李成並沒有驕橫之色,李默眼中閃過一絲欽佩。這才取出一份名冊,交給李成,點頭道:“李大人,這是二十三名官奴的名冊,裏麵有他們詳細的年齡籍貫的記載。”
李成忙接過名冊,點頭道:“我如今內宅狹小,如此多的奴婢,恐怕地方有些擁擠了。”
李默詫異地望著李成,驚訝地道:“難道大人不準備搬入新的伯爵府?”
看到他眼中驚訝疑惑的目光,李成忙笑道:“李成自小就不是富貴中人,這次蒙皇上垂青,意外賜爵,已經十分滿意了。皇上也賜了宅邸,隻是我們還是想過段時間再搬,所以這麽多奴婢,家裏就有些擁擠了。”
李默笑了笑,搖頭道:“李大人這就放心吧,這些官奴,隨便有個地方就行,若是實在擁擠,那就讓他們擠擠好了!”
李成無奈,隻好含笑點頭。抬眼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隻是這位李大人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李成想著站外門外的那些奴婢,有心讓孫園先去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