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樂這次沒有打斷趙巍,他也很想知道補腎的辦法。

“當然有,不然趙大人以為桓某胡說的不成?”

桓梟笑道:

“金匱腎氣丸由八位藥材製成,可稱‘三補三瀉兩中和’。”

“幹地黃益精血、填骨髓,薯蕷健脾氣、固腎精,山茱萸補肝腎、澀精氣,為‘三補’。”

“茯苓利濕排濁、澤瀉通調水道、丹皮降相火,為‘三瀉’。”

“‘三補三瀉’搭配溫腎固陽的桂枝和附子,可以達到補陰中益陽、補陽中養陰之功效。”

“六味地黃丸由...”

“好了,趙某知桓捕快之能了。”趙巍連忙叫停桓梟,“你若真能醫治好趙某,可從輕發落你之罪過。”

“從輕發落?誰有罪啊?”

桓梟冷笑:“想讓桓某醫治也簡單,帶上你老婆的香囊,隨便找個民間醫師,再問問是否為麝香。”

“若不是,則桓某看走眼,醫術有限,隨你處置。”

“若是,則桓某無過,你先把這人處置了!再來重金求桓某!”

桓梟揮手一指一直在旁看戲的桓青岩。

“什麽?”

大伯一時驚愣惱怒,“桓梟你休要借機報複!”

“這怎麽能叫報複呢?”桓梟玩味道,“若小爺說錯,死的可就是小爺了。怎麽?你不敢賭,還是知道唐家的狗屁名醫是錯的!”

“我...”桓青岩麵色漲紅。

他知道唐家讓蔣神醫故意摘清胡商嫌疑,把過錯推到桓梟身上的事。

可怎麽也沒想到,桓梟隻挑著自己報複。

趙巍見桓青峰如此失態,也不由生疑:“桓青峰,你不敢賭嗎?莫非真是蔣神醫走了眼?冤枉桓捕快了?”

“當然不是!”

桓青峰急道:“是...是桓梟詭計多端,他這是拖延之法,趙大人若是信他,他有機會就會逃脫。趙大人千萬不可信他!”

趙巍猶豫不定,雖然有些信桓梟,卻也想不到唐家騙他的理由。

桓梟清楚趙巍是如何想的,打算把和唐家的糾葛解釋一番。

“趙大人,桓某和唐家...”

“趙大人,仇人就在麵前,為何遲遲不動手?!”

街道盡頭又傳來一聲高喝。

兩路人馬裹挾著煙塵直奔而來。

外圍的商販看的呆愣。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這麽多大人物來東市?”

“這些都是什麽人啊?”

“他們你都不認識?一個是紹家的大管家紹旺,另一個是唐家家主唐洪!”

“啊?到底什麽人能讓唐家家主親自動身?”

眾商販議論紛紛,驚駭異常。

桓梟冷眼看著來者,這兩撥人都是奔著他來的,非要置他與死地不可。

“梟兒,這些人不會也是向你尋仇的吧?”桓青峰通體生寒。

“老爹你忘了嗎?他們就是指使伯父伯母的唐家紹家,他們坑害小盛,小芽兒,梟兒有意無意給過他們二家些報複罷了。”桓梟如實說道。

“梟兒,你這是何苦呢?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桓青峰歎氣道。

唐家,紹家,東西市長...長子到底有多能不計後果惹是生非?

東西市長的兩撥人,桓青峰自認還能勉強對付。

這又來上兩撥人馬,桓青峰徹底沒了辦法。

不同的是,紹家管家跟著主子一個德行,肥胖的身體左搖右晃,囂張跋扈。

而唐洪和放肆的兒子唐俊傑恰好相反。

唐洪相貌方正,慈眉善目,看上去人畜無害,災年還給災民捐過衣物糧食,威望頗高。

可桓梟知道,唐家背地裏的放貸,逼良為娼,招亡命徒為門客...全都是唐洪授意的。

唐洪就是個典型的陰謀家,笑麵虎。

“哈哈哈,桓梟,你能唬住西市長趙巍,你還能讓唐紹二家饒了你不成?你今天完了!”

大伯笑容放肆,彎腰上前迎接唐洪紹旺二人。

“兩位大人...”

“滾開!”

紹旺揮手將迎麵而來的桓青岩推倒。

桓青岩栽倒在地,滿臉尷尬。偏偏不敢發作,隻能幹笑著。

唐洪笑著扔給桓青岩幾兩銀子:“幹的不錯,你放心,你在牢中的兒子,唐某會托人弄出來的。”

“多謝唐家主!”

大伯眉飛色舞,桓子淵有望救出,桓梟也要玩完,簡直喜不自勝。

“紹管家,唐家主,你們怎麽來了?”西市長上前恭恭敬敬迎著二人。

西市長雖是七品世家,卻隻能以錢結交人。

紹家七品出身軍旅,手中有兵馬。唐家雖是八品,卻和中上品的世家都有交集,最是高深莫測。

無論哪一個趙巍都得罪不起。

“姓趙的,你他娘的少在這少廢話!”

紹旺絲毫不給趙巍留麵子,破口大罵:“我家大小姐被這小畜生害的小產,你磨磨蹭蹭為什麽就是不動手?是不是巴不得我家小姐死,你好另娶啊?”

“當然不是!隻是...”趙巍看向桓梟,不知從哪說起。

“趙大人,莫慌,慢慢說。”

唐洪微笑著,瞥向桓梟:“隻是莫要被此人騙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