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風帶著冬日最後的冷寂到來,又離開。昭信宮的上空充斥著血腥味。

胡皇後的寢宮卻是另一番天地,嬌軟的身軀躺在男人寬廣的胸懷,男人不斷地撥弄著她的衣衫,挑逗著胡皇後的情趣。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簡單呢!”男人一臉的笑,“那個蠢貨居然會離開。”

“你做事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胡皇後半躺著,伸手撫摸著男人滑膩的麵龐,這讓胡皇後很是享受。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男人極富磁性的聲音,充滿著誘惑,把她壓在身下,迅速地扯去她的衣衫。

“正經一點!”胡皇後佯裝生氣拿起繡帕,輕輕打在他的臉上,卻被他奪了過去。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男人親吻著她的麵頰。

“你先回去,等過了這段風險也不遲。”胡皇後忽然一把推開他。

男人極不情願地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寶貝,就惹幾天,等風波過去,我一定好好補償你的。”胡皇後雙手從後麵環住他的腰,嬌媚的聲音,讓所有的男人聽了都在心底記起陣陣漣漪,隻等著那之後的歡愉。

“知道了,這個時候可不能大意,我也會想你的。”男人輕刮著她的鼻頭,寵溺地說道。

迅速從一條隱秘的小路離開皇宮。

看著高湛的懷疑的眼神,月兒忽然間就沒有了勇氣和力氣,一下子癱坐在那,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自己一手安排好的,癱坐在地上,輕聲說道:“不是我。”

“來人!”高湛一聲吼叫,那些平時看也看不到的昭信宮的守衛便紛紛而至,向著月兒圍了起來。

月兒終於反應過來了,人根本不是她殺的,為何要替別人頂罪呢?在姐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還不清楚,怎能就這樣束手就擒呢。

“人不是我殺的。”月兒一腳踢開向她襲來的士兵。縱身一躍,準備撒腿就跑。

可是這樣隻會越鬧越大,不一會兒便驚動了周圍其他的守衛,一個兩個雖不是月兒的對手,可是皇宮這麽多的守衛,就說不定了。

皇宮瞬間熱鬧起來,抓刺客的聲音響徹皇宮上下。

因為對於皇宮的熟悉,月兒還可以應付一下,隻是越來越多的人在追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邊走!”還未反應過來,月兒就被人拉著跑開了。

看得出此人似乎比他海牙熟悉地形,每次都能巧妙的躲過士兵的搜捕,月兒認得出,這是高儼的宮殿去向。

“你是琅琊王的人?”月兒試探性的問道。

“是我!”蒙麵黑衣,並未回頭,月兒便聽得出來是大哥的聲音。

“大哥,你怎麽知道我?”月兒擺脫他的手,疑惑地問道。

“先跟我走。”孝瑜似乎還是有些警惕地看著周圍,拉著月兒的胳膊,邊逃邊躲。

輕輕地敲開高儼的房門,高儼似乎早就被這皇宮的吵鬧聲驚醒了。

看著黑衣人和月兒。月兒乞求的表情和狼狽樣子。

高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月兒姐,你真厲害。鬧得皇宮雞犬不寧的。”

“先進來再說!”孝瑜把月兒拽進去,關上了房門。

“孝瑜哥?”高儼聽著聲音說道,“發生什麽事了?”

外麵依舊熙熙攘攘,過不了多長時間,想必就會搜到這吧。

月兒頓時沒了主意,眼神帶著憂傷,姐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應該清楚當時的情況,為何不說話。

還有大哥,怎麽會知道她出事?

“大哥,你怎麽知道……”話未說完,就聽到外麵的叫嚷,畢竟是皇子的地方,那些人也不敢放肆。

高儼吹滅蠟燭,走出房間,屋內變得有些詭異,月兒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那黑漆漆的一團就站在她的旁邊。

月兒知道那是大哥。

兩人都不敢亂動,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

“吵死了,發生什麽事了?”高儼走出去,帶著惺忪的睡眼說道。

“回皇子,皇宮裏出現刺客,屬下擔心皇子的安危,特到此瞧一瞧!”

“有刺客,那你們不抓刺客,在我這幹嘛!”高儼故意大聲憤怒地說道。

“屬下隻是擔心……”

高儼抽氣他佩腰上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你們吵到我睡覺了,怎麽辦?”

高儼帶著陰森的笑意說道,劍在他的脖子上換亂的比劃。貼近皮膚處,異常寒冷。

“屬下該死!”為首的士兵冷汗淋淋。其他人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還不快滾!”高儼怒喝道。

那些人便紛紛退下。

待走遠了,高儼才走到屋內,孝瑜已點起蠟燭。月兒的臉上一片茫然,短短的幾分鍾,對於她卻漫長。

“你捅出這麽大的幺蛾子,怎麽收場?”孝瑜問道,月兒看不出他有一絲的緊張,隻是笑容不再。

“大哥,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月兒又問道。

“你自己看吧。”孝瑜忽然拿出紙條,讓月兒看。

月兒打開紙條,短短的幾個字。

“月兒有難,速去救。”

長恭的字體,可是他怎麽會知道?難道一直在暗中關注她?那為何自己不來,而是讓大哥來呢?

“長恭他,他什麽都知道是不是?他為什麽不來呢?”月兒自言自語道,黯然神傷。

孝瑜輕搖著頭,“他自有他的理由!”

理由,所有的事情隻不過發生在一瞬,他又怎會提前通知大哥呢?

看著手中的紙條,有些恍惚,漸漸地有些模糊。

“不對,這不是他的字跡。”月兒突然大聲說道。

孝瑜先是一愣,高儼快速地搶了過去,“我看看!”

看了片刻,高儼也搖頭道:“真的不是長恭哥哥的字體呢?乍一看還真讓人分辨不出來,還是月兒姐姐細心呢!”

孝瑜接過去看著,這才發現好像是有些差別,沒有四弟的蒼勁有力。

“大哥,你跟長恭這麽熟,都看不出這是假的嗎?”月兒淡淡地說道,“你說長恭有他不來的理由,是想告訴我他什麽都知道,是嗎?包括我在皇宮裏做的一切?”

“你想說什麽?”孝瑜看著她,嘴角忽又浮起一絲微笑。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孝瑜哥,你先帶月兒姐離開,我再打探一下消息,以後跟你們聯係。”

孝瑜和月兒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互相看了一眼,便也同意高儼的說法。

臨走前,月兒忽然抱住高儼,“謝謝你不問原因的救我,月兒姐不會忘記你的。”

本來也就沒事,讓月兒這麽一說,高儼忽然感覺很傷感,孝瑜也是一臉複雜的神色。

兩人匆匆地離開,皇宮的喧囂聲依舊,孝瑜返回原路,在折返到蹊徑逃離皇宮。

隻是下一步,該如何,月兒已經沒有任何頭緒了,終於離開了皇宮,卻是以這樣的命運,連帶著還有一個幫凶,月兒自己都覺得像是靜心設計的,更別說高湛了。

“大哥,就到這吧。我不能在連累你了。”月兒止住腳步,看上去很疲憊。

“我們之間還用說連累嗎?”孝瑜依舊笑著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事了。

不過送紙條給他的人,應該是沒有壞心的,否則,他剛潛到皇宮就聽到一片狼藉的聲音,繼而就發現了月兒的身影。

我們之間?!月兒忽然覺得可笑,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這麽曖昧了。

月兒輕笑一聲,額前的一縷發絲飛起,:“也謝謝你救我!”

準身離開,她忽然就好像回到王府,再去看看長恭,他怎麽樣了,自上次以後,就再也沒見過,有關他的消息竟真的沒有。

孝瑜也不說話,隻是不近不遠地距離跟著她,他隻是不放心。

諾大的天地,同樣是皇上的地盤,她要去哪?

蘭陵王的路依舊那麽清晰,記憶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依舊掛著寒風,月兒雙手裹緊衣服,她現在是逃犯,怎可這樣行走於大街。

步子不斷地加快,蘭陵府,她現在卻從不敢走正門了。

長恭的房間黑漆漆的一片,月兒在外麵徘徊了一會,正欲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

這麽冷的天,他不關門嗎?月兒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悄悄的進去,沒有月光,隻靠著點點星光,月兒坐在長恭的旁邊,眼淚就流了出來,那樣觸手可及的人,手愣在空中,竟不敢去觸摸。

輕輕地躺在他的胸膛上,靜聽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長恭忽然抱住她,輕喃道:“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

就這樣被抱著,月兒不敢亂動,他是在夢囈,還是?溫熱的淚水滴在他的身上。

天空似有些發白,發亮。夜晚就這樣過去了嗎?

月兒拿開長恭的手,悄悄把門掩上。

便發現孝瑜一直站在外麵,月兒有些錯然,看著他,依舊是那樣美好的笑望著她。

“去我那躲一下吧,皇上還不會懷疑我的。”

月兒又回頭望了一眼屋子,搖搖頭,她若躲起來,王府肯定也會受牽連的。

“我殺了人,是死罪。”月兒淡淡地說道。

孝瑜依舊帶著溫暖的笑看著她,沒有一絲的詫異。

“我不想欠誰的。”月兒低聲說道。

隻覺得肩膀受力,月兒便昏迷了過去。

孝瑜看著月兒身後的人,一怔,隨即又浮起笑意。

“替我照顧好她,我不會讓她有事的。”熟悉的聲音,隻是月兒再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