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回到房間是又累又氣,把小桃嚇的不知如何是好,告訴王爺,王爺也不管。小桃是徹底不懂他們了。

長恭說話真算話,正當月兒睡的正好,一個轉身,就發覺自己貌似碰到什麽東西了,睜開眼便看見長恭躺在她的旁邊,什麽時候進來的?

“你醒了?”長恭笑著說道。

“你怎麽在這?不是要上早朝嗎?”月兒委實有點氣憤。

“告病假了。”長恭不耐煩地說道。

“為什麽?”月兒一頭霧水。

“還不是你,這樣怎麽出去。”

“活該!”月兒罵了一聲,有那麽嬌氣嘛,根本看不出來臉又問題。

“快點起來,一會我教你。”

“噢。”

兩人洗漱後,又吃了一點早點,便來到長恭經常練武的地方。

月兒真心覺得是被長恭騙來的,與其說是教武功,還不如說是占她便宜。月兒明明可以跟著他學,長恭非要手把手的教,說這樣比較快一點。

一個上午下來,長恭倒是麵帶微笑,樂此不疲。月兒覺得終有一天會報仇。可以看著長恭的臉上滲下的汗珠忽然就心疼了。

他每天都在忙,晚上很晚才睡,白天還要早起,但他從來不抱怨,這樣想著,月兒便覺得愧疚,不覺拿起手帕幫他擦去額頭的汗水。

“你終於心疼你夫君了。”長恭笑了笑,本是開個玩笑。

“恩。”月兒卻認真地點點頭,到讓長恭有些不自然了。“你每天早起晚睡,所以我決定,我的作息時間跟你同步!怎麽樣,不錯吧!”月兒笑著問道。

“不怎麽樣啊!”長恭是真沒這個打算,雖然很清楚這個女人用起來不一般,可是還是下不了決心。

“王爺,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隻是在說一個事實。”月兒說著拍拍他的肩膀。

讓長恭隻覺得額頭一道黑線。“說吧,你想幹嘛?”

“沒有幹嘛啊!你不是怪我不關心你嘛!我這樣可是為你好,你可被別不知好歹。”

長恭頓時無語,話語間自己就占了下風,尤其是月兒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恩,知道了。眼下正有一個事,為夫很頭痛呢。”

“有話直說!”月兒果真來的興趣。

“你能解釋一下,最近皇上的身體為什麽越來越差嗎?”

“額。這個問題。你我心知肚明。”月兒著實回答不上來了,原因她可以猜到幾分,簡單地說,第一就是皇上本身的原因,長的好皮囊有什麽用,身體本來就不好,怨得了誰。第二個,她便想起了九叔,孝瑜,他倆算個催化劑。可是月兒當然不敢說。

“算了,你要覺得自己夠聰明,就做聰明人該做的事。”

“你放心,為了你,我也會小心謹慎的!”月兒笑著拍著他的肩膀,一副大義凜然。

長恭隻是看著她笑,並未有任何表示。

讓月兒欣慰的是,那個裁縫倒也麻利,沒有多長時間,一副竟也設計好了。月兒急切地拉著小桃試穿。粉紅色的絲綢蓬蓬裙,簡單自然,裙邊還特意加了褶。不過露出的小胳膊和小腿到讓小桃格外介意。月兒還特意幫小桃換了個發誓,整個一貴族小公主氣質,可愛而不失莊重。

“月兒姐,你確信這是衣服?”雖然小桃看著也好看,但是她還是不敢接受。

“恩啊!真可愛呢,走,我待你讓他們看看去。”說著就把小桃往外拉。

“不要。”小桃使勁拽著桌子,死活不離開房間。

“哎,你怎麽回事?這麽好看。”說著月兒的勁也打了起來,愣把小桃拉到門口,小桃還是使勁拽著門欄說道:“月兒姐,就在這就行,不要出去了。”

“你們在這什麽?”長恭看著主仆別扭的樣子問道。

“你來的正好,看看我給小桃的衣服。”月兒倒是歡喜的很。

小桃騰地坐到門檻上,雙手捂住腦袋,帶著哭聲說道:“都是王妃,非說好看。嗚嗚,都沒臉見人了。”

“你個小人精。”月兒罵道。

“挺好看的!”長恭其實剛才已經看見了,雖然吧,他也不太能接受,可是是月兒想出來的。倒也可以理解。

“是嘛?我也覺得好看,就是穿不出去。”小桃這才抬起腦袋輕輕地說了一聲。

“以後我的院子,你就隨便穿嗎,反正也沒人。”月兒打著保票。

小桃看了兩人一會,似乎覺得主角應該換人了,於是趕緊跑到房間,換好衣服,匆匆地離開了。

“你個死孩子,怎麽就不聽話呢。”月兒看著溜走的小桃又是罵了一聲。再看看你長恭又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恩,你到我書房來一趟。”

月兒跟在長恭後麵,不敢發生地走著,卻實在想不通發生了什麽事。

來到書房才看到,手桌上放著一大堆的“折子”之類的東西,月兒好奇便也翻了翻,結果發現好多字都不認識,念了半天也隻能猜出大概。果真是記錄的朝廷之事,還有那一盆放著紙灰的炭爐。

“這就是今天給你準備的,看完燒掉就是了。”長恭一臉嚴肅道。

“額,為我準備的哈。”月兒一臉幹笑,“那個,我可不可以說,我好多字不認識呢,要不你悄悄將給我聽。”

“你不認識字?”長恭滿臉驚訝。

“認識是認識,但是你們這裏的字我沒怎麽研究過,所以有那麽幾個字還是不認識。”

“那也可以看懂啊!”

“我一大半都不認識,行了吧。”月兒的怒氣頓時浮在臉上。

“那算了。”長恭一把把那些寫的東西,全扔進炭爐裏,噌的一下便冒出一束火光,發出吱吱的響聲。好一會才褪去,剩下幾點火星子若明若滅。

月兒根本看不出長恭是什麽表情,想著他應該是生氣了,這也怪自己,便說道:“你不用生氣,我會好好學這些字的。雖然看的不大懂,有些還是知道的。九叔府中最近是不是新來了一個胡人,叫和士開,擅長音律和棋藝,九叔很是看重他,”

“恩,有一陣子了。”

“噢,那孝瑜哥是不是經常往九叔府裏走?”

“最近好像沒有,怎麽了?”

“沒事。”月兒的言辭有些閃爍,繼而月兒又附在長恭的耳上輕輕附道了一聲。

長恭疑惑地看了她一聲也未說話。

第二天早上,等長恭上朝回來,月兒便一身男子裝束,拉著長恭就往九叔的府上去。

“我讓你說的,你都告訴大哥了嗎?”

“恩,告訴了。你打的主意我多半可以猜出,但是為什麽你還要去認識那和士開?”

“哎呀。不是聽說那個人長的好看嘛!”月兒故作輕鬆地笑道。

“噢?少女仰慕才子,那你還穿著男裝幹嘛?”長恭打趣道。

來到王府,這次倒是直接見了長廣王。長恭說明來意之後,月兒便使眼神讓他離開。

“你找我何事?”高湛若有若無的氣息,讓月兒差點以為沒有說話。

“王爺,上次的事情,長恭他不知道。我覺得你就是長恭的九叔,於情於理我都該多轉轉的。長恭整天說我什麽也不會,所以便想著學一些棋藝和音律什麽的。”

“有空多看看高儼吧。”高湛看著眼前女扮男裝的月兒,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麽。不過對於高湛,對於這個月兒不討厭的原因便是高儼吧。

“恩,是。謝謝九叔。”月兒一高興,說話間也透著歡樂,讓高湛有點恍惚。

借著這個借口,月兒便也能常常來到這裏,這裏的一切對她都有著吸引力,似乎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聚到這個府裏了,緊張好奇充斥著月兒的心。

偶爾便聽到滴答的滴水聲,想必是從哪個假山縫隙中滴落下來的。月兒也不好奇,隻是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倒引起了月兒的注意,不似少女,歡快中帶著點嬌媚。

“我應該這樣嗎?”還未見人,媚人的聲音和女子撒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隨即便傳來絲絲輕揚的樂音,隻是一縷,便也像天籟一般惹的眾鳥歸來,在幽靜的王府裏顯得格外悠揚清脆。

月兒雖不懂,但也聽得出彈琴之人的技術高超,不禁循著聲音走去,卻發現了胡夫人兩手執琴弦,一個男子雙手撫著她的手,撥弄著琴弦。因為側著身子,也看不出男子的模樣,但是修長的手指潔白,但也耐看。

胡夫人還不時向後仰頭看向他,兩人便相視而笑。本來一副極美好的畫麵,可惜那個男子卻不是九叔,月兒不禁黯然。

正鬱悶時,有人幾經捂住她的嘴,月兒連喘氣都困難,一看是長恭,便也安靜下來。

長恭帶著她往外走,靜悄悄的做賊一般。直到出了王府,月兒才敢喘一聲氣,想著剛才的一幕,不禁有點感慨。

這個胡夫人當真這麽大膽,那可是九叔的府邸啊。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九叔知道了怎麽辦。但不知為何,她隻有三分生氣,七分惋惜。

“你已經歎了好久的氣了。”長恭提醒著他。

“恩,沒事了。”月兒衝著他笑了笑,隻不過見過胡夫人幾麵,何必這麽介懷人家的私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