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可疑之人
“由於以前便相識,我與二爺敘了會話。張二爺的妻子趁我們敘舊,也下車舒展了一下筋骨。就在此時,平大人的馬車到了。平大人發現";>了張二爺,便也下了馬車與二爺說話";>,兩家女眷也在一旁見了禮。”許鬆一邊回憶一邊慢慢說道。
“這很正常啊,張家大老爺與平大人昔日是同窗好友。張家二爺當時被譽為書畫一絕,名滿天下,平大人與他親近也在情喇中啊!”高又彬攤了攤手。
許鬆點點頭“大人說的是,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小事。”
“什麽";>事?”高又彬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他知道";>到了事情的關鍵。
“敘了一會話後,平大人與張二爺告辭。就在此時,風忽然變大,吹掉了張二夫人";>頭上的風雪帽。秋夫人";>咦了一聲,說道‘妹妹真是好顏色,就算是豔名遠播的花蕊夫人";>,恐怕也難敵你一二’”,輕輕說道,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女子的國色天姿。
“秋夫人";>讚歎張二夫人";>的美貌,這有什麽";>問題?”高大人不解地問。
“是,這句話確實是讚歎張二夫人";>的仙人之姿,可是,您別忘了,花蕊夫人";>是以前京城有名的花魁,乃下賤的煙花女子。”許鬆提醒道。
“哦,是了。縱是花蕊夫人";>再美貌,卻也隻是名**女子,的確不能與良家婦女相提並論。怎麽";>,你認為就是秋夫人";>這句不恰當的讚美,給她惹上了殺僧禍?”高大人仍是覺得不可能。
“唉,本來屬下是絕對沒有把這事與秋夫人";>的死聯係起來的。但這十幾年來,屬下沒有一日不在思索此事。從平大人進城後所接觸的任何人,發生的任何一件事,從沒放過,但始終難解疑團。直到小姐";>的事發生!當我得知小姐";>最先算計的是張三小姐";>時,不知怎麽";>的,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她的母親。這兩件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辱她們。”許鬆的語氣裏開始帶有一絲自信。
“好吧,就算你這個推理是對的。十四年前秋夫人";>把張二夫人";>與**名妓相拉並論,帶有侮辱之意。十四年後麗兒魯莽行事,差點毀壞張小姐";>名譽。所以兩人都受到了報複,被人縊死。可是,誰是凶手呢?張二爺隻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張三小姐";>或許會醫術,但她也從沒刻意隱瞞,反而主動為我家夫人";>醫治。她父女二人,絕不會是那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的殺人凶手。”高大人雖急於破案,為女報仇,卻是一個公正的好官。
“我知道";>張家父女不可能是凶手,可是有一個人始終在他們父女身邊。”許鬆眼裏閃過一絲不確定,卻仍是大膽說了出來。
“誰?”
“十四年前,張二爺夫妻回來";>,有一個趕車的幹瘦漢子,大概三、四十來歲年紀;兩天前張小姐";>與張夫人";>出城,車上同樣是那個人在趕車。雖說已過了十四年,但在見到他那一刹那,我馬上記起來了,我絕不會看錯。”許鬆篤定地答道。
“一個趕車的讓你印象如此之深?”高大人疑惑地看著他。
“對,因為當年,就在秋夫人";>說完那句話後。我當時突然覺得背如針芒在剌一般,心底感到一陣恐慌。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過去";>,便看到那位車夫正好低下頭去,我感覺那道讓人心驚膽戰的視線,正是來自他的眼睛。好在張二爺沒計較,隻打了個哈哈,便將自己";>夫人";>扶上馬車回家去了。”許鬆回憶著當年,越想就越覺得那個車夫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苦尋多年的凶手。
“那當年張遠回家的時候,還有什麽";>人帶在身邊?”高大人心裏開始有些相信";>了,對於許鬆辦案的直覺和能力,他是從不懷疑的。
“沒有,隻有他們夫妻,與一個車夫。”
“如此說來,如此說來,此事真的與張家脫不了幹係。”高大人心裏又是興奮,又是感到難以置信。
“許鬆,就算如此又怎樣,這些全是咱們作的推斷,沒有人證與物證啊!”他恨恨地擊了一下手掌。
“是,這些全是屬下的推斷,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許鬆澀聲道,聲音裏有明顯的不甘。
“別急,別急,讓我想想,好好想一想!到底還有什麽";>法子?”高大人一邊自語,一邊在書房裏不停的踱著步子。
“他是一個忠心為主的人,主子在他心裏神聖不可侵犯。又是一個膽大妄為、極度冷血的高手。誰對他主子不敬,他便會毫不遲疑的要那人的性命。對這樣的人下手,仍然要從他護主心切著手。這就好了,對,有辦法!”高大人停下來,目光炯炯地看向許鬆,臉上有一絲興奮。
“張雪瑩與我堂哥長子訂親,但不久前我那苦命的侄子命喪黃泉。依習俗,張雪瑩應該在下月滿十五歲後,進高家當節婦的。雖說本朝沒有嚴令如此,可如果我堂嫂執意如此,張家也不得不依。”他朝許鬆言味深長的說著。
許鬆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一定要促成此事。讓高家夫人";>執意要張雪瑩進高家當節婦,如果張雪瑩不肯,而高家又不鬆口的話,那人就又會出手,以維護自己";>的主子?”
“對,就是如此!”高大人擊了一下手掌。
然後又眯起眼睛,一臉的誌在必得“這次,我絕不會讓他跑掉。”
“許鬆啊,千萬要盯緊張家小姐";>,有她在,那人自然就跑不了。但是務必小心";>啊,你我都知道";>,那是一個冷血的高手。”高大人慎重地說。
“是,大人,您放心,隻要他出手,我就一定不會再讓他逃脫,一雪前恥。”許鬆斬釘截鐵地說,牙齒咬得咯咯響,身子也因為激動而有些發抖。
“好、好,此事成了,你我這麽多年的屈辱便會一朝洗淨。十四年前就該咱們得的東西";>,也會慢慢回到咱們手上。你別忘了,平大人現在已是參知政事,而秋夫人";>的親兒子";>,也是誌遠將軍了。好,太好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十四年,哼哼!十四年啊!”高大人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雙眼慢慢泛起了淚花,他一拳重重擊在書案上,心情複雜無比。
“是,大人說的是,十四年,咱們終於要等到了。”許鬆看了看自己";>那條傷腿,也紅了眼眶。
“為保穩妥,我明日仍要叫夫人";>到李府求親去,另外,我也該去看看我那位痛失長子的堂弟妹了。”高又彬恢複了平靜,撫了撫頷下的短須,悠然自得的說。
“大人英明!”許鬆恭敬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