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奉旨養傷

張雪瑩聽她語氣中盡是羨慕與不可思異,心中不由暗自冷笑:自已無辜被打成重傷,又丟麵子,又失裏子。而且如果不是賢妃去的及時,自己恐怕小命都丟了。如此人命關於的事,主凶禧珍公主居然隻是被禁足與罰抄‘女’則。哼,仗得不過是她出身高貴罷了!如同上一次裴如意一樣,自己受辱挨打,還要自己前去賠禮道歉!

她越想越氣憤,恨不得將兩人一針紮成癡傻、紮成傷殘。臉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我自是不會也不敢與公主計較,她想來是深居宮中,心思單純,聽信了某些謠言吧!”。

詩經眼睛發亮地說道“高夫人真是深明大義,又聰慧得緊,我家娘娘也是這般說的。”

張雪瑩心中有數了,勉強笑了笑,又緊接著打了個哈欠,一副又困又痛的樣子。

“啊,都怪奴才一見您醒來太高興了,居然拉著您聊起天來。真是該打,您快睡吧,奴才這旁邊陪您,如有需要,您隻管吩咐便是。”詩經小意地說道。

“那怎麽好意思呢?我沒事了,你也去休息一會吧,身體要緊。”張雪瑩關切地說道。

詩經隻覺得心中溫暖如‘春’一般,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用了,奴才身體底子好得很,在這陪您,您睡吧。”殷勤地上前替她攏好被子。

“那辛苦你了。”張雪瑩像是無力再與她客套,緩緩閉上了眼睛。片刻便似熟睡了過去。

重重垂下的幄幔後麵人影輕輕一閃,賢妃麵容沉靜,眼睛卻‘露’著滿意,帶著名叫四書的大宮‘女’輕輕向外殿走去。

“桃仁九錢,紅‘花’九錢,‘乳’香(醋製)四錢,沒‘藥’(醋製)五錢,血竭三錢,當歸十錢,土鼇蟲六錢。黃柏九錢。三七、馬勃各五錢、虻蟲、地癟蟲各七錢。研成細粉,然後取白胡椒,用清泉兩碗水煎,濃縮至一小杯。泛‘藥’粉製成水丸如綠豆大、晾於、備用。”王太醫眯著眼睛。小聲念著張雪瑩自己開的方子。想了一會,點頭道“妙啊,更細更全更妙啊!”眼神熱烈地看著張雪瑩。

張雪瑩一笑“王太醫如果覺得有用。我便將方子送給您吧,算是謝謝您為我療傷。”她覺得此方子軍中會用得到,自己也算是積功德,免得以後還如此多災多難,動則被人打一頓。

“千金難求、千金難求啊!謝謝、謝謝高夫人!”胖老頭樂不可支的拿著方子一溜煙的向殿‘門’口跑去,邊跑邊說“老夫親自去給您製‘藥’。”

“麝香、輕粉、枯礬、黃丹、鬆香、黃岑、梅片各五克,研磨成粉,上‘藥’時,先用鹽甘草水清洗傷處,然後將‘藥’麵撒上,再以棉紗布蓋之,四個時辰一換。”待王太醫走後,張雪瑩又叫詩經記下另一個方子,兩天便換一個方子,不久之後自己便可以回家了。

弘德親自對張家進行了撫慰,言明張雪瑩在宮中靜養到傷口愈合後才送回張府。

張雪瑩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張府呆著,一直沒回高家呢?

撫慰!哼,她自是不屑的。待她養好傷,喘過氣來,她定不會輕饒了那個惡毒的禧珍公主。

她有的是法子讓她痛不‘欲’生,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又突然想到了老王頭,如果老王頭在,隻怕禧珍也成了吊死鬼了吧!她覺得淚水突然便充盈了整個眼眶,心中又酸楚的不行了。老王頭,我真想你啊!你沒了,再沒有人護著我了。

梅氏也在張府傷心哭泣,眼睛腫成了一條縫。

“聰兒,娘的心真的是快心痛死了。外人看瑩兒是一介孤‘女’,出身不高。可在娘心裏她卻是任何金尊‘玉’貴的人都無法相比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些所謂的貴人傷害。我,我真恨不得衝上去咬掉他們一坨‘肉’下來!”她捂著嘴,哭得喘不過氣來。

張雪聰強忍住心中的難過與憤懣,安慰著自家娘親,得子之喜被突發的禍事衝走得一幹二淨。

“娘,您放心吧。雖說禧珍公主是陛下愛‘女’,可陛下畢竟也嚴懲她了。比起前段時間禧珍公主害羅昭儀失掉龍子一事,此次的懲罰更為嚴厲。”他話雖如此說著,可也覺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自己小妹差點被害得丟了‘性’命,遠遠不是禧珍公主抄抄‘女’則,或是禁足半月所能贖罪的。

恨隻恨自己官微職輕;恨隻恨對方是皇家公主!

隱約中他又覺得此次的事太過蹊蹺,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他覺得還是要等自家小妹回來親自問個清楚才能分辯出來。

同樣傷心憤怒的還有平敢當與高俊二人。

平敢當到平貴妃宮中請安時,平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剛好從賢妃宮中回來,立刻向平貴妃說了此事。

平貴妃心中一驚,立刻條件反‘射’地便向自家侄子看去。

隻見平敢當仍是穩坐如山,隻一雙本就稅利的眼睛此理更有如一把寒氣迫人的利劍一般。

身子緊繃著,放在椅靠上那雙骨幹修長的手已經青筋暴‘露’。

她急忙對大宮‘女’道“快送些上好的補品到賢妃宮中賞給張氏,另外,把從海上得來的正骨油也送去。”

平敢當仍然靜靜地坐著,麵無表情。平貴妃卻知道自家侄子越是冷靜,便越是生氣了。

隻是,那可是禧珍公主啊!她不由擔憂的輕喚了一聲“當兒!”

“姑母,如果無事的話,侄兒便告辭了。”平敢當迅速的站起來,行禮之後也不待貴妃答話,便扭頭出了金華宮。

“唉!”平貴妃‘揉’著發脹的腦‘門’,長長歎了口氣。

高俊在摔了不少珍貴的瓷器,又捶了一會桌子後,叫來了馬檔頭。卻不開口說話,隻眼神莫測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看得馬檔頭心中直發怵,小‘腿’也不爭氣地抖起來,他才慢悠悠地問了一句“你現在是大檔頭了吧?”

馬檔頭一愣,立刻恭敬無比地答道“是的,少爺,還多虧您在廠公麵前替奴才美言。”

高俊點點頭,眼睛變得冷冽起來“可見,跟著我,聽我的話,盡心為我辦事,還是有那麽一絲好處的?”

“少爺哪裏的話,唯有跟著您,盡心為您辦事,才有奴才的今天。”馬檔頭正‘色’道。

“那麽,你找個人去替我殺個人吧!”高俊的口氣宛如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馬檔頭眼也沒眨,直接道“殺誰?奴才去吧!”

“禧珍公主!”

馬檔頭一下子跪倒在地“少爺?!”

高俊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對了,我怎麽忘記了呢?你首先是皇家的奴才,其次才是我的奴才呢!”

馬檔頭卻是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奴才願去。”身子有些微顫,聲音卻是堅定無比。

高俊長久的凝視著他,半晌才笑了笑“起來吧,開玩笑的。”說完,揮了揮手。

馬檔頭遲疑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不管少爺要奴才辦什麽事,奴才都願意,奴才是廠公的奴才,是少爺的家奴,不是什麽皇家的。”說完,又虔誠無比的磕了一個響頭,才半爬著退了出去。

高俊伸長筆直的長‘腿’,靠要椅子上,望了望天‘花’板,自語道“殺了她就太便宜她了!”然後便闔目沉思起來。

要怎麽整治這個驕橫無禮、視人命如兒戲的公主呢?他要好好想一想。

對了,他要先看看平敢當的反應!

高府金桂園裏,熊氏正偷偷看著高樺的臉‘色’。

高樺平靜如常的在細品著熊氏泡給他的雨前龍井,輕輕點了點頭後,一臉讚賞地說“這茶好,觀其‘色’鮮綠‘色’中略帶米黃‘色’;聞之清香繞鼻;初嚐有其苦澀感,但回味濃醇,令口舌生津。好茶啊好茶!”說完,笑眯眯地看著熊氏,一副悠閑愜意的樣子。

熊氏笑了笑“既然相公愛喝,妾便再找父親要些便是了。”

她說完,又小心地看了看高樺“對了,張家妹妹的事……!相公是怎麽條算的?”

“張氏?她不是好好在賢妃宮中養傷嗎?提她幹嘛?”高樺又輕抿了一口香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聲音同麵容一樣平靜無‘波’,不見喜怒,好像提起的是別人。

“妾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要遞貼子表示一下關心?免得落人口實!”熊氏走到他身後,輕輕為他‘揉’著雙肩。

“那是自然,這次不同上次,咱們對她再無感情,也得把麵子功夫做足,不要讓張家的人或是朝上命官挑出咱們夫妻的‘毛’病。”高樺放下茶杯,伸手拉住熊氏光滑細膩的纖手,輕輕把‘弄’著“陛下這次罰了禧珍公主,證明張氏在他老人家麵前還有兩分顏麵。咱們自然不能表現得漠不關心,或是怕惹禍上身的樣子。”

“妾知道了,相公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了。”熊氏心領神會。

高樺拿起她的纖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你我夫妻真是心有靈犀啊!有賢妻如此,夫別無他求了。”一把拉過熊氏,讓她坐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