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失蹤
“你上次不是說我如果再犯病暈倒,大羅神仙也難救嗎?在來京城的船上,便是她救了我一命。靠的是她手中銀針與那個你不斷叫好的方子。”俞白輕聲說道。
“原來是她開的方子,妙極、妙極。明天我還來,來見識見識她‘精’妙絕倫的銀針術。您休息,我先走了。”太醫樂嗬嗬的行了禮,走了。
“唉,真是舒服到了極點,俞理,扶我去院子裏走走。”俞白伸了個懶腰,坐起來。
“哎呀,我忘記送高少夫人了。”一直怔在旁邊的俞理突然拍了拍腦‘門’。
“不管她,居然敢要挾我,讓她自己走回去。”俞白大笑道。
張雪瑩這幾天來第一次感到高興與輕鬆,快樂地向張家走去。朱雀街離幸福胡同較遠,好在路她比較熟悉,她拐進一條小巷子,這要能快點到家。
突然,她感到麵前一黑,緊接著後頸一痛。人隨即摔倒在了地上。
幾雙大腳出現在她麵前“帶走!”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說道。
兩個大漢抬起她,走進巷子裏麵一座宅院。
“喜媽媽來看看,我今天抓到一個新鮮貨‘色’,水靈靈的。”‘精’瘦漢子坐在布置華麗卻俗氣的廳裏,對一個穿戴‘豔’麗的中年‘女’子說道。
‘女’子扭著腰走上前仔細端詳了一下昏‘迷’中的張雪瑩,直起身,滿意地笑了“二百兩!”
“這麽好的貨‘色’,五百兩。”‘精’瘦漢子還價。
“三百兩。一口價。”‘女’子一甩帕子,態度堅決。
“好,三百兩就三百兩,誰叫咱們是老熟人呢,便宜你了。”漢子站起來,輕佻的‘摸’了一把喜媽媽的‘肥’‘臀’。
“作死呢!”喜媽媽嬌嗔道,從袖子裏‘摸’出一張銀票遞到漢子麵前。
中年漢子剛伸出手,喜媽媽又突然收了回去“不會是惹不起的人吧?衣服料子不錯,頭上還戴著節釵。”
“放心吧,京城不能惹的人老子心中都有數。分明是逃難到京城來的。沒準住在親戚家。親戚給的衣服。”漢子毫不在意的說道,抓過喜媽媽手中的銀票,向外麵走去。
“拖到柴房裏,先餓她一天。叫啊哭的也不要理她。明天老娘再慢慢調教她。”喜媽媽對身邊兩個粗壯漢子說道。
“是。喜媽媽。”兩人上前拉起張雪瑩向後院走去。
日頭慢慢偏西了,一開始坐著等的梅氏坐不住了“叫張富到俞家問問,雪瑩怎麽還沒回來呢!”她對張媽媽說道。
“是。夫人。”張媽媽向外院走去。
“不好了,夫人,俞家的人說三小姐早在兩個時辰前便回來了。”過了一會兒,張富滿頭大汗地跑到正廳‘門’口,大聲說道。
“啊!”平氏身子一晃,臉都白了。
梅氏也好不到哪去,汪氏感到一陣暈眩,急忙扶住桌子“快,快帶人去找,再去給表少爺說一聲,叫他‘抽’些人幫著找。”
平氏突然想起來了“到青龍街粱府,找高少爺,說她堂嫂不見了。”
“是,夫人。”張富急忙又跑了出去。
“這孩子?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梅氏撫著‘胸’,驚疑不已。
“叫她走哪帶著喜鵲,她就是不聽。”平氏也抱怨道。
幾個人呆愣愣的坐在大廳裏,眼睛盯著‘門’口,希望那個人突然笑眯眯地出現,可是直到月上中天,也沒見到影子。
“聰兒,扶你媳‘婦’回去休息,她身子重。我在這等著!”梅氏張口又苦澀的嘴,對張雪聰說道。
張雪聰想了一下,對汪氏說道“聽娘的,你在這也沒用,家裏不能再出‘亂’子了。”
汪氏站起來,向梅氏與平氏行了禮,靜靜向自己院子走去。
高俊滿臉焦急的跑進來“怎麽樣張大哥,你的人有消息嗎?”
張雪聰麵‘色’沉鬱地搖了搖頭“沒有。”
“我外公的人都找出城了,怕是遇到人牙子抓了去。”高俊說著,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氣喝了下去。
“梅家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消息?”梅氏問自己兒子。
“到現在表哥還沒傳來任何消息。”
“唉,我的瑩兒。”梅氏歎息一聲,捂著臉無聲的哭泣起來。
平氏與高盈兄妹也跟著落淚。
“俞老是怎麽說的?”高俊突然問道。
“俞老說忘記送她,估計她是步行回家。”張雪聰輕聲道,心中有些氣憤,如果不是他讓小妹獨自回家,怎麽會惹出這種事?
高俊想了一下“朱雀街是權貴者的居住地,治安應該不差,我外公的人也向附近幾家打聽過,均稱沒有見到一個美貌小夫人獨自經過。所以我想,堂嫂一定是想抄近路回家,那樣的話,便是出了俞家向左轉,是平安巷,那條巷子魚龍‘混’雜,可能就是在哪裏出的事。”
他站起來“我到平安巷去,挨家挨戶地搜。”
“我與你一起去。”張雪聰覺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兩人急匆匆地向外麵走去。
在路上遇到了行‘色’匆忙的梅冷正,張雪聰對他說了高俊的想法。
梅冷正讚賞地看了高俊一眼“高少爺分析得很對,我與你們一起去,先將平安巷周圍圍起來,再挨家挨戶的搜。”
“外麵怎麽那麽吵?”平府裏,平果兒一邊卸著首飾,一邊問道。
“正要向小姐稟告此事,聽說是高家少夫人失蹤了,張家、梅家與東廠的人正在找呢!”墨菊回道。
“失蹤了,怎麽會?”平果兒停住手,驚訝地轉過身來。
“是到俞家替俞老治心絞痛,回去的路上失了蹤。”
“咦,你說東廠的人也在找?”平果兒問道。
“東廠廠公粱雄的外孫子是高家的堂少爺。”墨菊回道,這是她這幾天剛搜到的新消息。
“原來是這樣?她可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啊!錦衣衛與東廠都有她的一畝三分地?!很好!墨菊,我平家可不能坐視不管,馬上派人協助他們找人。”平果兒果斷地說道。
“是,小姐。”墨菊領命退了出去。
朱雀街的寧靜不複存在,不少人被吵得睡不著,想發火。但一聽是錦衣衛與東廠在找人,又聽說平家也在找,便徹底熄了火,這三家,他們再位高權重也惹不起。
是哪個大人物?這是他們共同的疑‘惑’。
不少人已悄悄派出家人外出打探。
“我說,大孫子,這動靜鬧得太大了。如果有心人去告訴皇上,你外公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一頭銀絲的粱雄咧著嘴對高俊輕聲說道,有些為難。
“怕什麽?還有平家跟錦衣衛呢!堂嫂與錦衣衛左指揮使的‘女’兒也是閨友。”高俊滿不在乎的說道。
“唉,依你吧,我回去睡覺了,找個小節‘婦’比找個公主動靜還大。”粱雄打了個哈欠,滿臉不以為然。
“你走可以,把人留下便是了。”高俊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幾天跟這個老頭相處得極好。老頭對他娘倆是言聽計從,沒辦法啊,人家是個無根的人,養老送終隻有靠他們娘倆了。
“哎,留下,全留下,聽孫少爺的話。”粱雄大手一揮,高喝一聲,自己騎上馬向青龍街跑去。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高俊不耐煩了,大喝一聲“知情不報者,按同謀罪論處!”這是他從電視上學來的話,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現場立刻寂靜無聲,張雪聰、梅冷正、平家的人都看著他:真狠,比活閻王粱雄都狠哪。
“以後會是個小閻王!”梅冷正輕聲對張雪聰說道。
高俊見眾人的反應有些尷尬,卻不得不繼續繃著臉“若有知情來報者,賞銀兩百兩。”小妹,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了些?可是,好像也不少了吧!
一座掛著紅燈籠的院落裏,喜媽媽正滿臉焦急轉著圈,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喜媽媽,打聽清楚了,外麵東廠、錦衣衛、平家正在找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夫人。”一個粗壯漢子跑進來說道,滿臉油汗。
“糟糕了,糟糕了。該死的曾四,抓了惹不起的人物啊。”喜媽媽一聽臉‘色’蒼白,連連歎息。
“那,要不要放她走?”
“不行,放她出去,咱們也隻有一死。”喜媽媽立刻否定了他的提議。
“那怎麽辦?不放也是死啊,遲早會找到這裏來的。”粗壯漢子額頭的汗都成小溪了。
“沉住氣,隻要他們沒找到曾四,咱們就安全,先關著,別管她。她醒了嗎?去看看。”
“哎!”
張雪瑩摔了摔昏沉的頭,感到後頸痛得厲害:該死,被人打了悶棍了。
她眨了眨眼睛,借著月‘色’看清楚了自己目前的所在地:狹小,雜‘亂’,有個小天窗在高高的牆上。
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很結實,手已經失去知覺了。該死,再不解開,自己會因為血液不循環而失去雙手的。
她咬著牙使勁掙紮了一下,用舌頭拚命抵著嘴中的布,希望能吐出來。
有沙沙的腳步聲,她立刻閉上眼睛。‘門’輕輕打開了,一個人躡手躡腳走進來,來到她身邊,踢了她一腳。
她忍著痛,一動不動。
來人好似鬆了口氣,轉身又走了出去,然後是鎖‘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