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親人相見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你們。”老者遲疑了一下,沒有推辭。
送俞老回去休息後,梅冷正來到張雪瑩身邊“雪瑩真聰明,一定猜到這個老頭身份不簡單了吧?”
“看您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張雪瑩笑道,一個錦衣衛鎮撫對他尚且恭敬有餘,誰看不出來呢?
梅冷正點點頭,輕聲道“帝師俞白。”
原來如此。
“十年前,陛下登基兩年後,他執意告老還鄉,不成想十年後,他又踏進京城。”梅冷正輕聲道,心中卻自已問著自己:真的是像他說的那般簡單嗎?
張雪瑩沒有說話,注視著夜色下的江水。這些她不關心,也與她無關。
“你的醫術真的是自己學的嗎?”梅冷正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張雪瑩認真無比的點點頭。
梅冷正仔細打量著她,半晌搖了搖頭“雪瑩,你太可惜了。”
可惜?
“如果你父親沒有給你訂下那門親事多好!依你的樣貌、,以及聰穎,就是嫁個王孫,也是不無可能的。”梅冷正惋惜地說。
王孫公子?
張雪瑩一笑“這都是命,沒什麽的。”
是的,一切都是命……而已。
第二日午時,大船穩穩停住了。人群傳來一陣歡呼“京城到了!”
張雪瑩與月娘挽著手,從甲板上慢慢走到岸上。不是不激動的!
“梅大哥,您送俞老回去吧,我這有張富便行了。”張雪瑩非常善解人意,她看得出梅冷正非常想討俞老的歡心。
“,再次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改日老夫一定登門道謝。”恢複精神的俞老笑眯眯的過來告辭。
“那是您老人家福大命大,能遇難逞祥呢!”張雪瑩笑著行禮。
此話一出,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那就這樣吧,我遲些帶娘和妹妹去看你。”梅冷正說道。扶著俞老離去。
“三。走吧,早就望眼欲穿了。”張富笑著說。
馬車停在張府前,張雪瑩下了車久久凝望著那塊牌匾,居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瑩兒!”梅氏顫意的聲音傳來“是我的瑩兒嗎?”人緊跟著撲了過來。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是我。伯母!”張雪瑩隻吐出四個字。淚水便糊了雙眼,喉頭更是哽咽不已。
多麽熟悉、溫暖的懷抱!
“大嫂!”
“雪瑩,你終於來了!”
“妹妹!”
“月娘!”
各種聲音帶著激動與思念。此起彼伏。
張雪瑩視線模糊的伸出手,任高盈拉著自己“大嫂,我們天天在大門等著,您,您終於來了。”哇一聲,撲到了她懷裏。
平氏站在旁邊,不住打量著她“雪瑩,你瘦了!讓你吃苦了!”眼淚撲撲掉落在地上。
“婆婆,我。”
“好了,好了,平安到了就好。大家進去吧,進去坐下慢慢說。”汪氏拭了拭眼淚,過來說道。
一行人簇擁著張雪瑩往內院走去。
“瑩兒真瘦了不少!瞧這小臉蒼白得!”梅氏緊緊攥著張雪瑩的手,心痛地打量著她。
“我馬上叫廚房給妹妹燉宮燕,裏麵加上阿膠。”汪氏立刻說道。
“不必麻煩了大嫂!”張雪瑩立刻擺著手。
“小孩子氣,怎麽不用了?你大嫂心疼你呢,你領情便是,跟自家大嫂客氣什麽。”梅氏立刻嗔怪道,使勁掐了她一下。
張雪瑩覺得又感動又好笑:伯母還是這麽偏心,大嫂不要見怪才好。
抬頭便看見汪氏了然的衝自己擠了一下眼睛,她笑了!這種感覺真好。
“對了伯母,有二姐的消息嗎?”她突然想起來,從平敢當那裏聽到了一些同化的消息,不知道姐姐現在如何?
“哦,前不久有封信送到你大哥手裏,說好得很,現在不在同化,過些日子也要上京來,叫你大哥幫著找宅子,咱們不必管她。”梅氏的語氣有些淡然、生硬。
她在生氣,若不是自己與女婿搞這些事情,特別不該的是背著她搞這些事情,自己的瑩兒怎麽會受這麽多的苦。
張雪瑩見梅氏生氣的樣子,向汪氏看到去,汪氏擺了擺手,意思是眼下正在氣頭,不要再提張雪慧了。
“娘,我帶雪瑩下去沐浴更衣吧,晚上做頓豐盛的,慶祝咱們一家子團圓。”汪氏站起來。
“你有身子,別走來走去了,瑩兒來,你與我住一院子。你婆婆與盈兒住在碧玉軒的,離我那也近。”梅氏拉著她站起來。
張雪瑩看了平氏母女一眼,平氏會不會生氣啊!
“去吧,兩個院子挨得很近,你伯母想你了,你陪她住便是,我有盈兒呢!”平氏難得的善解人意。
回到梅氏院子,張雪瑩在屏風後沐浴,梅氏便端個小杌子坐在屏風外麵與她說著話。
事無巨細的一一都問了。
說到傷心處,又灑了不少眼淚。
用過晚飯後,陳平夫妻來到了張雪瑩的院子。
“妹子,感謝你一路的相助,我們夫妻商量過了,明天一早便去尋我表兄去。”陳平說道,他一早便知曉這位高兄弟是女扮男裝,卻不成想原來是這樣一個美人。
“你們不必顧慮什麽,再住段時間吧,養養身體。”張雪瑩是真心挽留,一路上還真多虧了這對夫妻。
“不了,我想早點找到表兄,給找個活做。”陳平拒絕了。
“那,你表兄是在哪做事呀?”張雪瑩問道。
“哦,他是在大理寺的刑部大牢,是個牢頭。我也準備去他那裏幹事,那裏有女監,說不定月娘也能在那找份事做。”陳平說出一早的打算。
“既然是這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但以後若是你們有需要,盡管來找我便是。”張雪瑩想了想,又拿出五十兩銀子放到月娘手裏“我們初到京城,要置辦些東西,這些銀子拿著吧,不要嫌少才是。”
月娘兩口子倒沒多作推辭,收下了。
在張府眾人都睡下後,梅府的梅冷正悄悄來到了張府。與張府男主人張雪聰徑直去了書房,並遣退了服侍的人。
“表弟,帝師俞白回來了。”梅冷正一關上門便輕聲對張雪聰說道。
張雪聰點點頭“表哥請坐,瑩兒告訴我了。”
待梅冷正坐下後,張雪聰輕聲道“還有件事您不知道,此次跟著李老夫人回京城的,有個自稱黃山的,但是喚平敢當作表哥。”
此話一出,梅冷正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半晌才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這一年沒看見他,還說在慈寧宮陪太後抄經呢!原來,又跑出去了。”
張雪聰點點頭“他的行蹤除了那幾位,應該沒人知曉,但宇文獨卻在宣寧布下了天羅地網,而且在青風縣還受到吳天成的追殺。”“宮內有鬼!”梅冷正眯著眼道。
“肯定有鬼,隻是,不知道這隻鬼是誰家的,又或者都有!”張雪聰說道。
“明天我當值,恰好在金華宮當值,我會暗中留意的。看看四皇子回來後,那些人的反應。”梅冷正想了一下說道。
張雪聰一笑“好。”
“哦,對了!”梅冷正忽然記起一件事“雪瑩在船上給俞老開了一張方子,我看見那個小廝偷偷收了起來。我問過父親,俞老的病以前是由太醫院院判李貴仁看的。每隔兩年,陛下還會派禦醫到山東看俞老。所以,我覺得,俞老的病一直沒好轉,隻是用藥物控製著。如今在船上得雪瑩相救後,以為會有一絲轉機,所以才把那張藥方收了起來。”
張雪聰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不妥,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您想啊,俞老這病是真的治不好,還是那位……”他指了指天上“不讓他治不好的?”
梅冷正聞言一個激靈,“噝”了一聲“還是表弟心思縝密,我差點就魯莽行事了。”
“表哥您也別急,看這次俞老回來陛下到底是讓他怡享晚年呢,還是另有重任,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便是。”張雪聰沉穩地說。
梅冷正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好了,你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表哥慢走,我送您。”
“不用,不用,留步吧!”梅冷正揮了揮手,拔地而起,人眨眼之間已在牆頭。
張雪聰仰望著他的背影:您這樣走,我確實無法送您。
巍峨聳立、金碧輝煌的皇宮內。
勤奮殿內,當今皇上弘德正在批改奏折。海公公靜靜在一旁侍候著,一會磨墨,一會倒茶。不用弘德開口,他總能在弘德剛想到需要什麽的時候,就將那樣東西自然的送到到弘德手中。
“老四回來後,貴妃又罰他了?”弘德突然問道。
海公公躬了躬身子“回陛下,四皇子確實是被貴妃娘娘責罰了。”想了一下,又道“很慘!”
“哦!”弘德似來了興趣,把朱筆放在了筆架上,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怎麽個慘法?”
海公公上前一步,輕聲道“要在金華宮內的小佛堂跪足五天,一日隻食兩餐,而且隻有清水與粗糧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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