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篇之——第十章北海揚名
吃過飯，送娘親回了房，我們四兄弟在一起，我問太史慈：“兄長已經見過孔國相了吧，他怎麽說？”太史慈點頭：“吾正要說，孔國相同意讓我明天去找劉玄德求救。”果然如此。
我想了一下說道：“明天，我和大哥跟你出城。”太史慈一愣，看看典韋再看看我：“子玉，大哥與我出去還成，你還是留在城中吧。”心想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這個大哥看樣子有點本事，你去幹什麽？送死。郭嘉也點頭：“搬救兵之事應當。大哥送子義闖出重圍即可。子玉，你不得胡鬧。”
我皺眉：“二哥，三哥，難道除了打，就沒別的方法可以解圍了嗎？子玉認為可以試試說服管亥來降。”
郭嘉一口氣差點噎在喉嚨上：“咳，我說子玉呀，管亥何許人？黃巾餘孽。他率十萬人圍城，而北海孤城也，他怎會來降？吾知道子玉不願意看到傷亡，可你也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呀。”
我搖頭：“不，子玉不是這樣想的。二哥，為什麽那麽多老百姓要加入黃巾軍？那是官府逼的。人之初，性本善，沒人天生是賊做的。他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被逼的。管亥在現在黃巾軍大勢已去的情形下，仍然能堅持帶著這些老弱病殘的人找活路，證明他也是條敢做敢當的漢子。子玉想試一試，如果將他說服，這些所謂的黃巾軍就會解散還原為老百姓，這對他們，對北海，以及周圍的地方都是件好事情呀。二哥，子玉有一定的把握。”
郭嘉看著我“子玉，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子玉知道，所以我們三兄弟一起出城。如果管亥聽了我的，萬事大吉。不聽，那三哥再闖出去搬兵也不遲。”
太史慈看著我：“那子玉你呢？這可是戰場。”我笑了：“三哥放心，子玉有自保的能力。今天在城牆上看了那些所謂的黃巾軍了。真正能打仗的不超過一萬人。”
太史慈不相信地望著我：“你能做戰？”我一翻白眼：“哎，子玉的武藝還不錯。”
郭嘉想了想：“子玉的武藝還行，就依你便是。然而你可放機靈點。大哥也照拂著子玉點。”典韋點頭：“有吾在，子玉沒事的。再說小家夥的本事不錯的。”看著郭嘉和典韋都點頭，太史慈也沒說什麽了。
等太史慈向孔融說明了情況，孔融也不好再說什麽。我們三人準備好了，打開城門衝了出去。到的城外，管亥正在那裏大罵，看著我們三人出來，他拍馬迎了上來：“你三人前來送死否。知趣的快獻出糧草，饒你等性命。”我看著他哈哈大笑：“非也，吾三人特來為將軍收屍。”
管亥一聽，上下打量著我：“那裏來的孩童，竟敢在本將軍麵前胡說。看你年齡尚小，快快回去，吾饒你不死。”
我臉都紅了：“你真是不知死活。吾年齡是小，卻明白做人的道理。你倒是年長，卻空披了人皮。”管亥大怒：“你小小年紀有何本領，敢這樣與吾說話？”
“哼。吾這樣說你還是輕的。吾往日倒也聽聞黃巾軍中的管將軍是個義薄雲天的人，誰知今日相見，你卻是這般人物。枉空哉。”“你廢話少說，有本事來與吾一戰？”
典韋一聲冷哼：“似你這樣的吾手到擒來。”我望著管亥，心想能將他擒下倒也省事。“管亥，這樣，吾大哥便與你一戰，你輸了便降了吾等如何？”管亥大笑：“你等有何能耐？要吾降你？看我十萬兒郎將你等碎屍萬斷。”
我氣呀：“管亥你太狂了，你真是個混帳東西。今日也不需要大哥，就是吾就能贏了你。可惜如果你一死，這十萬人就要隨你殉葬，你真的忍心？吾出城來對你說了這麽許多，不是為你，而是為你身後的性命。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他們有多少都是老弱病殘之人，真正能打仗的有多少？你真的忍心讓他們隨你送死？昨日，吾三哥一人就可以闖過你的營盤，今日我兄弟三人，你又想讓多少兒郎魂飄異鄉？”
管亥被我罵的一愣。接著笑到：“就憑你三人，如何保住北海？”
我搖頭歎氣：“管亥，你真是笨蛋也。吾三人當然保不了北海，可是我等衝出去搬兵的本事還是有的。少則十日，多則半月，救兵可至。北海兵不多，可上下齊心，再加上我兄弟，堅守幾月沒有問題。可你呢？你十萬人吃什麽？你能堅持多久？”管亥聽的皺眉。他也清楚我說的有道理。
看著他不說話，我一提中氣，大聲將話音傳向四麵：“管將軍，戰場上的各位兄弟，你們為什麽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能吃飽飯，對不對？你們又為什麽參加黃巾軍？也是為了吃飽飯，為了讓老婆孩子老人不挨餓，對不對？”隨著我的聲音，四周的黃巾軍都在點頭。
我繼續說：“可你們這樣做，真的就能得到你們想得到的東西嗎？吾知道，你們也不想背井離鄉去做賊，也想和家人在一起享受人倫歡樂。可是你們做不到，為什麽？因為天下已經沒有了靜土，沒有了你們安身之處，對不對？”
這時候有人開始回應了：“對。”我望著他們，眼裏充滿了淚水：“我也和你們一樣。從小隨父親顛簸流離，很少有安身之處。為什麽？因為我們是弱者，我們被那些所謂的官吏，那些地主強占了我們的土地。他們什麽也不做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們呢，累死累活都不能吃飽。這個天下正是豪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呀！”我說的是激憤滿腔。
四周開始有低低的抽泣聲。“我理解你們，理解管將軍，我知道你們都是被逼的。知道管將軍隻是不忍百姓受苦才高舉義旗。我佩服剛開始的黃巾軍，他們上殺貪官，下收流民，廣散米糧，救百姓於疾苦中。然而看看今天你們的所為又是什麽呢？到處搶劫，不分官民，所到之處雞犬不留，你們已經由保民變成害民了。管將軍，這是你所希望的嗎？”周圍的人都低頭。
管亥麵有羞愧，歎氣：“一人為賊，一家是賊，這些跟隨我的兄弟哪個不是被官府逼成這樣的。舉國上下，天災不斷，連年的幹旱，瘟疫，弄得百姓流離失所，而朝廷不僅不賑災安民，還朝綱混亂，宦官，汙吏當道，橫征暴斂不休。讓我們怎麽活的下去，造反也是死，不造反也是死。我等．．．．”他也說不下去了。
我點頭歎道：“我知道管將軍的為難之處。然而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中，當達者應兼濟天下，退著可守護一方，窮者獨善其身。你等雖然處境艱難，但也算是孔武有力，就是不去報效國家，也應保一方百姓之安危。如何反過來危害其他百姓性命。你之父母妻兒便是人，他人的便不是嗎？你們這樣做事，使得那些與爾等同樣可憐的無家之人如何活命？爾等於情何忍？於心何安！別人道你們乃是叛逆之人，你等便將自己當叛逆了嗎？你們是叛逆嗎？不是”我提高了聲音。
管亥聽的一震。他們從投靠黃巾軍開始，就被人罵做叛逆，罵做賊。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我看著他接著大聲說道：“你們不是叛逆，不是賊，你們不過是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你們沒有想什麽改天換地，你們想的隻是怎麽樣才能讓家裏人不被活活餓死，怎麽樣讓自己可以活下去。所以你們不應該是叛逆，不應該是賊。你們應該做堂堂正正的人。”
四周一片安靜，這些黃巾軍都在想我提出的問題。管亥在馬上眼睛裏露出迷茫的目光。我趁熱打鐵：“管將軍，你便是打下北海又能怎麽樣，你過了這個春荒，又能過多少個春荒？你難道不想跟隨你的人有個安居樂業的地方？”
管亥望著我：“吾當然想，可……”“如果給將軍這個機會呢？你要不要？”
管亥一震：“要，當然要。可這個機會誰給我們？又有那裏可以給我們安居樂業？”我長舒一口氣，知道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
我望著他：“如果我能給你這個機會呢？我能給你這個地方，你信不信我？”管亥望著我，滿臉的疑惑：“你有何保證？”
我搖頭：“吾不給你什麽保證。我隻問你，願不願意相信我？”管亥看看我，再看看太史慈和典韋，又回頭看看四周的軍隊，他咬牙：“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先要給我看看你的本事。”典韋上前：“你和我打。”
我笑了，這是個英雄的年代，對管亥這樣的人，武力才能說服一切。如果我沒有真本事，管亥是不會服我的，就是以後我給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也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我的。所以我拍馬上前：“大哥，就讓子玉先來。”太史慈大吃一驚，就想上前，典韋攔住他：“看看子玉怎麽樣，我們再上不遲。”太史慈沒辦法，暗暗摘弓在手，隨時準備馳援。
我緩緩拔出劍，遙指管亥：“你上吧。”管亥看著我手中的劍，輕飄飄的，力量都無的樣子，哈哈大笑：“你這樣如何是我的對手，傷了你，吾都不光彩。”
我冷笑：“是嗎？那你也要有傷我的本事。”我嘴上不饒人，心裏也打鼓，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在戰場上對敵。將自然清新功運轉全身後，我手中的劍上真氣流轉，顯現出五彩光芒。
太史慈剛才看見我拔劍就在歎氣，沒聽說過戰場上用劍的，那是文人玩的東西。現在看著劍上的光芒，他的嘴巴張大了。管亥也是這種表情。隻有典韋領教過的，嘿嘿自笑。而周圍的士兵卻是如見神人一般，露出要跪拜的神色。
管亥不敢大意了，他畢竟也是員身經百戰的大將了，知道我一定有真本事。定了定心神，將大刀高舉衝了上來。我一看，人有氣勢，可惜他的馬，速度真的太慢，怪不得以他的本事會隻一個回合就死在關羽刀下，他雖然本事不如關羽，可一招斃命也和他的馬慢有莫大的關係。
等管亥衝到我麵前，收不住馬了，我才一提馬韁，小白的速度多快呀，一點不亞於赤兔。一個轉身我已經到了管亥的馬後，揮劍刺向他的腰部。帶著內力的劍氣已經觸及到了管亥的肌膚。他嚇的趕緊回身用刀來磕劍。我怎會讓他碰著劍體，手腕上翻直刺他的右肩。等管亥的馬頭轉過來，我已經撥馬退回了原位，沒有繼續追擊。
管亥帶住馬望著我：“你果然有些本事。”我笑：“將軍，剛才我們不過是點到為止，將軍可要繼續？”管亥看著我：“當然，你把本事都使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夠不夠資格？”
我明白了，點頭：“既然如此，子玉不客氣了。”兩馬交錯，管亥又一次手舞大刀衝了過來。這次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加強了許多。我看著他，真是不錯，可惜我現在不想同你多打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長笑中又一次拍馬轉到了管亥的身後。輕輕用力一點小白的身體，不等管亥反應過來，我已經利用自己獨特的身法站到了他的馬上，手中的劍也指在了他的脖子上：“將軍還不棄刀？”這一下，不僅是戰場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城牆上的郭嘉都嚇了一跳，心想這種打法第一次看到。
管亥閉眼，良久後長歎出聲：“我認了，你下手吧。”我哈哈大笑：“吾與將軍隻是比試，又非性命相搏，為何殺你？”一個靈巧的轉身，我已經回到了小白的背上。
管亥睜眼看我，突然跳下馬來，抱拳弓身一拜：“管亥願認你為主，請將軍收留。”倒弄的我一愣，急忙下馬扶起他：“管將軍如何這般？既然你信的過我，就將兵撤了，在城東集合，等我的消息，如何？”
管亥大急跪下：“莫非將軍嫌棄管亥是賊乎？”周圍的士兵嘩地都跟著跪了下去。
天，他這樣一來，我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個，子玉從沒想過做什麽主的？這是怎麽說的。”太史慈這時候走了上來：“子玉，你先答應了管將軍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看看四周也是，這種事情真難辦。歎口氣：“既然將軍執意如此，子玉也不客氣了，不過你我以後還是兄弟相稱的好。”
管亥看著我：“將軍高姓？”鬧了半天名字都還沒說呢。我急忙回答：“吾叫趙羽，字子玉。這是我大哥，典韋，字子利；我三哥，太史慈，字子義。”管亥上前見禮。
收服管亥，解了北海之圍，現在對我來說，隻不過是良心要我去做的一件好事而已。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其實影響了我整個的一生，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