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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大早已經進了鄭王府,這會兒正在府內與下人們一起吃著晚飯,雖然飯食是鄭王府下人所用但是這張老大也是很開心,他已經很多年沒吃過如此美味了。
城門已經關閉,由於天寒守城兵正披著厚厚的衣袍站在城牆上來回的晃著,還未到二更宵禁時刻,街麵上還有著一些來來往往的行人,不過腳步也都是急匆匆的,不是趕著回家陪妻兒就是趕去別院幽會或是去妓館裏尋合意的女子度過一夜春宵。
劉仁可出了秦淮別院便往城西走去,他的身下是一匹老馬,慢騰騰的晃在白雪覆蓋的青石板路上,他心裏還掛著茉莉的一顰一笑,不過瞬間便閃過一絲陰鬱。
她肯服侍自己,那麽就會如此去服侍他人,一想到這劉仁可心裏便是一陣莫名的刺痛,打馬回轉便往秦淮行院走去。
這次劉仁可並沒有從前門進入,而是將馬拴在後院無人看到的樹下,隻是輕輕一躍便翻上了一丈高的院牆,然後又沿著牆翻上了屋頂。
茉莉的房間正在後樓,從前樓走要穿過狹長的廊道拐上兩個彎便到。前樓和後樓中間是一處天井,此時天井裏隻是掃出了一個細小的廊道用於走路,很是冷清。春夏秋三季這裏卻是十分的熱鬧,每當前樓和後樓的廳內坐滿了客人,天井裏也會擺上桌凳,也是時常滿座。不過無論前樓和天井如何熱鬧,茉莉的房間都是異常的安靜,由於是頭牌,她的房間在最後側,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安靜異常。
劉仁可直接從後院爬進來,也不用大費周折的穿過他走過兩次的廊道,他記得茉莉的房間所在,直接便能找到她的窗子。
剛剛劉仁可一走茉莉便吩咐青衣收下了酒菜,與青衣聊了會,然後便又借口身體不舒服推了其他客人,這會兒正在房間內悶悶的發呆。被劉仁可撩撥起的火,雖然說是被他的問話擾得沒了興致,但是那時沒盡興,這會兒便又想了起來,就連窗子被人從外拉開吹進了冷風她都沒有任何知覺。
直到背後的身影映在桌上她的目光之下,茉莉才猛地一驚,剛剛要開口就被捂住了嘴巴,還來不及驚叫便聽見一聲脆響然後就沒了知覺。
劉仁可見茉莉沒了呼吸便擦去她嘴角流出的血跡,又將她抱回榻上。
做好之後劉仁可對著銅鏡又望了一眼,隨即又從窗口輕盈的翻了出去。
二更天剛剛過三更的梆子聲剛剛響起,青衣便來敲門,見室內還有光亮卻是不見有聲便推門走了進來,剛剛要去吹掉蠟燭就見躺在床榻上的茉莉頭歪向一邊,嘴角還掛著已經幹涸的血跡。
“啊!”青衣慘叫了一聲,便暈死過去。
青衣尖銳的喊聲倒是沒有驚起一絲波瀾,直到天亮青衣蘇醒過來,才踉蹌的爬了出去。
秦淮行院的茉莉因劉節被人挑斷手筋腳筋之事,這兩天一直是聲名大噪,不少人都慕名而來,不過這一清早就傳出她被人扼斷了喉嚨而死的消息,這消息似乎比劉節被人挑斷手筋腳筋傳播的還要迅猛。
李從嘉剛剛要出府與張老大去江寧府衙門認屍,便聽見了此消息,他微微有些預感茉莉的死與劉節之事有關。
***
李從嘉正在沉思之間,劉崇俊的百人馬隊也是剛剛渡過了長江,狂奔著進了江寧府城。
劉崇俊並未直接去駙馬府,而是拐去了孫晟府外。孫晟已經上早朝離開了府邸。丞相府上此時隻有孫晟的十個幾個妻妾和幾個未成年的兒子和女兒。
劉崇俊的百人馬隊來不及找個地方休息,就站在孫晟府外整備。劉崇俊也是跑了一整天一整夜,可是仇恨一直積鬱於胸,他倒是不覺得勞累也不覺得饑餓。不過其他百人軍士卻是受不了這一整天一整夜的奔跑,滴水未進,一點食物也未吃,這會兒都是強支撐著騎在馬背上。
這些軍士雖然常年騎馬但沒有戰爭,從來沒有如此辛勞過,這十二個時辰也算得上他們從軍第一次最有強度的訓練,眾人的腿間都是磨破了皮,此時還火辣辣的疼。
劉崇俊見這些人都是苦著臉,就吩咐他們就地休息吃些幹糧,他也是一整天十二個時辰第一次飲水。
就在這些人在吃喝的一盞茶時間裏,孫丞相府上倒是不曾有人出來過,就連門口看門的家奴都是不理這些人,也不見有人進去稟告,似乎是經常看到這樣的場麵。
劉崇俊一見眾人吃飽喝足,就帶著人騎馬往相府正門走去。
“什麽人,不知道相府門口不得騎馬嗎?”劉崇俊一靠近家奴便大聲怒斥道。
“把人給我綁了。”劉崇俊麵色一冷就怒聲道。
“諾。”聽了吩咐劉崇俊的身後就竄出八個全副武裝的騎兵,八人翻身下馬,把四個氣焰囂張的家奴綁了起來按在雪地上。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在相府門口撒野?”家奴被綁了起來也是毫不示弱,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幾個家奴平日裏被人恭維慣了,這會也是不知死活。
“把嘴給本官堵上,別讓他們在這裏聒噪。”劉崇俊蹙眉道。
說完就推門帶著百人馬隊呼呼啦啦的騎馬進了相府。一進相府內,婢女家奴見這百人殺氣騰騰的模樣頓時都嚇得蔫了,不過劉崇俊倒是不拿這些人下手,直接拉過家奴問了府上少爺公子們都在何處,就往書房走去。
孫晟長子在外地為官,次子也在外地為官,府上的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子女,劉崇俊此時找不到兩個成年的,就將書房內正在與教書先生一起讀書的七個庶子手筋腳筋全部挑斷,然後就揚長而去。
劉崇俊做完此事並未去駙馬府,而是直奔宋齊丘府邸。
李璟近日來心情還算不錯,孫黨和宋黨都安靜了下去,朝中之事幾乎平靜,隻有前幾日的駙馬劉節狎妓與人爭風吃醋被歹人挑斷手筋腳筋,不過這事他倒是不關心,畢竟李雪竹隻是養女,而且又因為她與李從嘉之事,惹得李璟和皇後都是心生怨氣,將她嫁人之後就不再過問。
鍾蒨有著李從嘉的授意,並沒有將劉節案子的實情公之於眾,李璟也被隱瞞之中,表麵上當做狎妓爭風吃醋引起飛紛爭來查,暗中卻是不停的查著任何有關的細微線索。
李璟笑著與眾臣聊著家常裏短,宋黨之人卻是等著在看宋齊丘昨日所說的好戲,可是上朝已經一個時辰多了,依舊是如這幾日以來一樣,早朝沒有任何的波瀾。
宋齊丘也是在等著,他計算著劉崇俊接到信後就會趕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會到了,若是人來了那麽事情也很快就會發生,他還有耐心,此刻正在想著劉崇俊進了城可能直接去了駙馬府,之後才會去找孫晟的麻煩。
宋齊丘還未想完,就聽兵部尚書賈潭說道:“陛下,鄭王殿下隻是幾日時間就已經募兵六千人,照這個速度下去怕是再過兩日銀槍都就能開始操練了。”
李璟聽賈潭說起銀槍都之事頗是驚訝,不過隻是瞬間他就笑了,笑的很是自豪。
殷崇義等人也是頗為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不過孫黨和宋黨之人則是一陣懊惱,由此看來李從嘉練兵怕是也會有著自己的套路,若是銀槍都超過幾人與聖上定下預期目標,那麽無疑是給了他們的未來增加了一道強有力的路障,宋齊丘不再考慮劉崇俊之事,此時隻恨當初讚成了此事。
正在這時殿外有禁軍侍衛來報,粗礦的嗓音在店內響起:“參見陛下,殿外有孫丞相府上家奴求見。”
“何事?”李璟微微一笑看了眼孫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笑問道。
禁軍侍衛直接回答:“回陛下,孫丞相府上來人說府上進了歹人,將孫丞相府上七個未成年的庶子手筋腳筋全部挑斷……。”
“什麽?”不等李璟開口孫晟就急著站了起來回頭驚愕道。
禁軍侍衛又重複了一遍,孫晟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身邊的眾人立即七手八腳的將孫晟扶到蒲團上,又掐人中又是揉腦袋,孫晟這才醒了過來,也不管未與李璟打招呼人就跑出殿堂。
李璟心裏也咯噔一下,想到前幾日劉節在妓館被人挑斷手筋腳筋,如今這歹人居然敢白日入戶行凶,眉頭便擰在一起,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禁軍侍衛瞄了一眼宋齊丘,便說道:“回陛下,孫府來人說行凶者是全副武裝的軍士,行凶之後就去了宋中書府上。”
宋齊丘剛剛還掛著笑的臉上就是一陣寒意,心裏罵道:劉崇俊這混賬,怎麽不去駙馬府,行凶之後居然往老夫的府上跑,難道是想嫁禍於老夫不成?
劉崇俊倒是沒有進宋齊丘府,隻是在門口與看門的家奴聊了兩句,得知宋齊丘已經進宮就出了城。
“宋卿,知道此事?”李璟蹙眉問道。
“回陛下,老臣一無所知。”宋齊丘已經在信中告知劉崇俊看過之後燒掉書信,他派去送信的家奴也親眼見到劉崇俊燒了書信,這會兒就算是劉崇俊說是受了他的蒙蔽,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是有,有著前次孫黨嫁禍之事在前,宋齊丘也料定李璟不會嚴懲他,頂多就是與孫晟相同,罰點俸祿。
宋齊丘見李璟冷著臉又平靜的說:“陛下,孫丞相仇人向來不少,不隻是有老臣一個。”
“劉貴,你代朕去孫晟府上安撫一下,再叫鍾蒨來見朕。”李璟的好心情到此為止,瞄了幾眼殿堂裏坐著的大臣不說一句便走了出去。
孫晟一回到府上就聽見正妻與幾個妾室哭哭啼啼的,他來不及去管這幾人,直接進了七個兒子的房間,為了醫治方便這七個未成年的孩子此時都安排在一個大房間內,血已經止住命算是保下了,不過這輩子是逃不掉殘疾的命運了。
七個孩子中有兩個是正妻所出,另外的五個分別是由五個妾室所出,雖然這幾個都不是嫡長子,但在孫晟的身邊長大,都是自己的兒子,平日裏乖巧懂事,孫晟都很喜歡,看著幾個兒子的慘象他眉頭皺緊轉身就出了門,對著新任管家孫安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廢物,為什麽不阻止?……那歹人的相貌可還記得?……。”
“阿郎,那人說阿郎挑斷了他兒子的手筋腳筋,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孫安怯懦的縮著身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