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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還有一請求,還望陛下準許。”殷崇義見李璟如此說便又開口道。

“殷愛卿且說。”李璟看了一眼就笑道,臉上帶著倦意。

他對這個衷心的臣子很是喜歡,當然這種喜歡是與對馮延巳和馮延魯等人不同的,與孫黨和宋黨對比,殷崇義、嚴續、王崇質和陳喬等人皆是棟梁之臣,不玩弄權謀一心為國,但是他也需要宋黨來製衡孫黨,同時又需要孫晟這樣的人去與宋黨爭鬥,這樣才能保證權力不會都被人一黨所持,但他這樣也造成了朝中的混亂,此時想改變卻是有心無力。

“陛下,臣子想請安定郡公幫忙查處此案。”殷崇義說話間便抬眼看了一下。

“哦?六郎還會查案?”李璟不禁一笑。

“陛下,臣上午的奏章便已經說過抓到凶手皆是因為受了安定郡公的啟發。”殷崇義如實的回道。

“好,那就依你。”李璟隻是一笑,他不曉得這個兒子還會給他帶來什麽驚喜,若不是因為朝中接連的出現問題,他早就將銀槍都之事與眾臣商議了,可現在朝中原本就亂,若是這事再一說出更會紛亂不堪,李璟不想再多加事端,還想等這些事情都解決掉之後再擺出來,當然商議也隻是一個形式,李璟雖然仁慈軟弱,但某些事情上已經認定了此事就不會改變。

殷崇義得了旨意便帶著笑意出了宮,直奔安定郡公府走去。

這會兒皇後鍾氏帶著永寧公主也才剛剛進了落花軒,李從嘉和周憲已經迎了出來。

“兒臣、媳婦參見母後。”兩人一口同聲道。

“好,起來吧。”鍾氏一臉的笑意。

來了這府上她自然是要先見過六郎和兒媳,不能明麵上就這麽直接走進七郎的院子,若是這樣也會讓六郎心生不滿,她隻能待會再找著借口去看上兩眼,她這個做母親考慮的事情也不比李璟要少,後宮之事,兒子之間等等。

“皇兄。”李雪瑤見了李從嘉就再次張開雙臂。

李從嘉就將妹妹抱了起來,果然李雪瑤一被抱起就趴在他耳邊說道:“皇兄,母後是來看七皇兄的呢。”

李從嘉一聽下人稟告就猜了出來,雖然皇家兄弟間無真正的親情可言,可是一個善良的母親卻不會如此,哪個兒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即使有所偏愛,但也是不會太過,鍾氏就是如此。

“娥皇近來可好?”鍾氏拉著周憲的手笑著問道。

“回母後,媳婦一切都好。”周憲笑著回道。

“嗯,還要注意休息,這第一胎一定要養好,六郎可不要欺負娥皇,若是母後知道可饒不了你。”鍾氏說著便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見兒子又將女兒抱起,兩人說著悄悄話就是一笑。

“母後,皇兄很心疼皇嫂呢。”李雪瑤就像個小機靈鬼一樣,什麽都懂得。

“你這小娘古靈精怪的。”鍾氏聽見女兒如此說又一笑。

鍾氏坐在榻上與周憲聊了小半個時辰,這才與李從嘉提起了李從善,微微歎了口氣便問道:“六郎,七郎可好?”

從接到密信李從善進府,李從嘉也隻是去過一次,這已經過去有些時日了,他還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隻能含糊的點頭。

鍾氏就笑道:“六郎稍後隨母後一起去看看七郎。”

李從嘉微微點頭應了一聲。

從李從善被他打斷腿到現在,粗略的算去已經有二十天了,雖然他進了這安定郡公府之後過著近似被囚禁的生活,但還算是很滋潤。

為了生活方便所需,院子裏也隻有李管事可以隨意的進出,由於院子裏沒有婢女,照顧也不是很方便,李管事就在外麵托人買了兩個美俏婢,兩人姿色與寒玉和晨露比要差一點,但是要比兩人都媚。沒人管沒人問,不愁吃不愁喝,又有美色相伴的小日子李從善也算是愜意,除去兩條腿不能動之外一切皆好。

腿斷了,身殘了,他也就沒了與晨露說過的那種誌向,雖然李從嘉救了他一命,但對他的恨卻是依舊。

皇後鍾氏進了院子之後不見下人,就微微蹙眉瞥了李從嘉一眼,微微有些責怪之意。走上樓梯兩人皆是聽見內室裏女子的媚聲,鍾氏臉上就是一陣鐵青,在門口站了片刻,聽見室內傳出的淫、浪之聲就歎道:“算了,本宮不看了。”

“母後,這院內兒臣並沒有安排婢女,待兒臣去詢問一番。”李從嘉也是詫異,這內室裏兩個女子是從何而來,他沒想到這段時間不管不問,這居然成了淫、窩,不禁怒火中燒。

鍾氏沒有開口隻是輕歎便原路返了回去,李從嘉則是一腳便踢開了房門,房間的爐火燒得正旺,室內暖暖的,榻上一個女子白花花的身子正跪在李從善的身上有節奏的聳動著,李從嘉踹開門,女子似是慣性又動了幾下這才停了下來。

“誰?打擾本王好事?”李從善被兩個女子壓在身上一動不能多動,看不到來人便吼道。

兩個女子進了府之後就從來沒有出去過,也不識得李從嘉是誰,任憑身子**也不遮擋一下就回道:“殿下,奴家不認識。”

“你們穿上衣服,跟本王出去。”李從嘉無心去理李從善,直接就對兩個女子吼道。

聽見聲音李從善才知道是誰,雖然恨但也沒有出聲,門開著雖然室內生著炭火,但是也有冷風吹進來,李從善就不自主的抖了一下。

李從嘉出了門,兩個女子穿好衣裙便也跟出了去,兩張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紅暈,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李從嘉也不問兩人從哪裏來,直接就叫門外的侍衛進來將兩人杖斃,女子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李從嘉卻是沒有絲毫的心軟,而室內李從善對他的恨卻是更深。

鍾皇後對於兒子不思過,白日淫、亂很是羞惱,意興闌珊的隻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小女兒返回了宮中。

兩人一走,周憲就微微驚訝的問道:“母後怎麽了?”

“憲兒,平日裏我不在,你也要多管一管府上的事情,李從善的院子裏我沒有安排婢女,但是不知誰又買了兩個女子進來,剛剛他正在亂來被母後看到了。”李從嘉微微搖頭道。

“這豈不是正合了殿下的意?”周憲就是一笑,“這樣一來父皇和母後就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不說他的事,這府上你也要管著一些,張管事有些事情管不過來,這府上賬目和奴婢下人的買賣你都要留意些,你若是管不過來,可以叫秋紅柳絮學著一些。”李從嘉對於李從善院子裏兩個女人的進府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奴家明白了。”周憲點了點頭,就又笑著問道:“那王大當家怎麽沒隨著殿下一起進府呢?”

“她,算了,不提了。”李從嘉歎了一聲。

“是她怕殿下圖謀不軌吧?”周憲見他的苦臉就咯咯笑道。

“不是如此,”李從嘉頓了兩聲,抬頭將周憲抱坐在自己的懷裏就笑著說:“她想本王明媒正娶進府。”

“殿下允了?”周憲鳳眼眨了眨柔聲問道。

李從嘉將頭放在周憲的肩上臉貼在一起笑道:“怎麽會,即使你我同意了,父皇和母後也不會同意一個寡婦被我明媒正娶的從大門接進來。”

“讓奴家去與她聊聊好嗎?”周憲沉思了片刻就說道。

“憲兒,不是想去看看她的相貌吧?”李從嘉吻著周憲的脖頸輕聲道。

“好癢呢,殿下不要鬧,”周憲從李從嘉的懷裏逃了出來,“奴家是想與她聊聊而已,說不定就會將她說動呢。”

李從嘉自然不會知道周憲心裏想著什麽,看她的表情也是一如平常,不像是吃醋,也沒有憤怒,能看出她還是想通過女人的方法幫助自己解決事情,為自己分擔一些。

猶豫了片刻李從嘉就笑道:“明日本王陪你一起去。”

“奴家多謝殿下。”周憲盈盈一笑。

殷崇義帶著李璟的旨意來了安定郡公府,李從嘉聽了之後就皺了下眉頭,這差事落在自己的頭上,不是讓自己與宋黨和孫黨的梁子更深嗎?但李從嘉也不能推掉,無論是誰宋黨還是孫黨所為,這事都是對自己的發展有利的。

“殷內使,本王有個計謀,不知可行不可行?”李從嘉聽殷崇義將樞密使衙門之事講了出來,猶豫片刻之後就開口道。

殷崇義對李從嘉的印象改觀,還不知他要說什麽就認為他的計謀應該很不錯,就笑道:“殿下請說。”

李從嘉臉上露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本王認為殷內使要封鎖住後來三人死在樞密使衙門的消息,放出口風說人還活著,正在審訊中,若是有人心虛定會進入樞密使衙門,我們也好來個甕中抓鱉。”

“好計謀,”殷崇義隻是略微沉思便哈哈笑道。

“先誘出嫁禍主使者,即使真正的凶手找不出,也會讓他在朝中失去信任。”

“不知這個殷內使想過沒有,晨間抓到的三人很有可能也是嫁禍,凶手未必不是真的,但他們所說很有可能是謊話,或許這些人在行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主使者告訴過這幾人被人抓之後該怎麽說,將禍水引到他人頭上,從而降低自己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