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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玨的這個要求對李從嘉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壓力,若是父皇給他的是一個完整的軍隊,那麽這事就可以說是基本宣告破產了,他此時隻能盼著父皇封他的是空殼軍隊的將領。
李從嘉因為急需,此時對沙河幫的一些違法之事也沒了太多的想法,兩萬幫眾,數萬家眷,不做販賣私鹽的營生還真的養不活,即使如此,這群人也都是在紮緊腰帶過著生活。
李從嘉隻能睜一眼眼閉一隻眼,隻要他們不再做打家劫舍的勾當,這販賣私鹽,雖然損了唐國國庫收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也不能讓沙河幫這些人都活活餓死,沙河幫依靠著這錢在活命,你奪了人家的用以活命的營生,鬧不好,合作不成,還會毀了自己的前程,別看著這些平時莫不做聲的苦哈哈,可是一旦火了,後果還真不可想象。
帶著王玨的一臉期盼,李從嘉從後門進了府中,才一進府就見到皇甫繼勳與和羅洪在比試武藝,李從嘉見兩人不注意,就回了落花軒,將臉上的胡子用水陰濕洗掉,這胡子粘在臉上,雖然讓人認不出來,但自己著實有些不舒服。
才剛剛洗過,李從嘉就見周憲含著笑向自己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說道:“殿下,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麽又出去亂走呀?”
周憲的語氣裏帶著關心,還有一絲抱怨。
李從嘉將她拉進懷裏微微笑著說:“出去碼頭走走,與那劉繼聊聊。”
周憲一聽這就忙問著:“那沙河幫可答應了殿下的要求?”
“還沒,不過等著父皇的旨意下來,差不多就能成了。”李從嘉握著周憲細致的小手笑說。
“那這幾日,殿下就好好休息吧,將傷養好了。”
周憲那日看了李從嘉背後的傷之後,就不忍心再看下去,這會兒想到就叫來柳絮,讓她看看殿下背後的傷,柳絮也是硬著頭皮,見昨日還是新傷未愈的樣子,這會兒居然已經結痂了,就驚訝的轉過身去說道:“小娘子,殿下身上的傷已經結痂了呢,再有幾日差不多就能好了。”
“這就好。”聽柳絮如此說周憲這才滿意的笑道。
李從嘉也是驚訝,不知柳絮說的真假,不過想想也是不太可能,才兩日的時間,昨日還因為父皇的試探抻裂了傷口,今日怎麽可能就結痂呢,定是柳絮在安慰周憲,不過自己今日起身之後就沒了痛的感覺,也就不去管那傷口如何。
周憲讓他休息,可李從嘉卻是不能閑著,他要趁著這聖旨還沒下來之前,將那蒸餾器打造出來,養兵在即,還是先做好這來錢的營生比較重要。
與周憲聊了一會,李從嘉就著人下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去鐵匠鋪做用白鉄打造一上口窄小下口粗大的圓筒和幾根接水槽,還有像清朝頂子帽一樣的蓋子等等簡單的物件。
下人不敢多問,按照李從嘉的吩咐直接小跑了出去,有了足夠的銀子,鐵匠鋪倒是很快,隻是一個時辰,便將李從嘉所需之物都打造完好,又按照要求連接在一起。
李從嘉看到這東西與自己的思路差不多,就檢查了一下氣密性,然後就取來一些發酵酒倒了進去,等了好長時間經過蒸餾的酒這才出爐,李從嘉倒出,輕輕的抿了一口,經過一次蒸餾,酒還不是很烈,但著實也比那些發酵酒要好了很多。
又給一直站在一邊一同看著的周憲和意可各自倒了一杯,見兩人皺眉飲酒的樣子,李從嘉就笑著問道:“本王這發明怎麽樣?”
周憲就直接蹙眉道:“不好喝呢。”
意可抿了一小口,也是同樣點頭,然後將剩下的酒給了梅子,梅子好奇卻是猛喝了一口,之後就猛烈的咳了起來。
李從嘉見此就搖頭歎道:“你們真是不懂得品酒啊,這等美酒給你們喝實在是浪費了。”
“確實是沒有桂花酒好喝呢!”意可就是喜歡桂花的味道,所以認為什麽都沒有桂花的味道好。
周憲見李從嘉微微失望,也不故意氣他,就笑著說:“我們女子是喝不習慣這樣濃烈的酒呢,怕是男人們會很喜歡呢!”
李從嘉見周憲這樣說,這才笑著道:“本王這就是給男人們發明的東西,明日憲兒與本王去見見嶽父大人,讓他老人家也嚐嚐這酒的味道,看看這條生計能不能有大量的銀子的進賬。”
牙刷早就已經上市了,經過宣傳前幾日雖然賣的很好,可是不過七天,市麵上就有了其他的店家來仿製,周氏商鋪雖然一直有在販賣,可是卻是不如之前幾日火爆,但願這酒一上市,效仿的不會這般迅速。
李從嘉腦子一轉就又是一笑,隻要這蒸餾器不外流出去,那就不會有人競爭,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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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崇義的調查雖然證明了鍾蒨誘供,但同時從紀國公府上搜出了大量的刀箭,有著這些物證,又有血跡和腳印,李璟就很是震怒,他雖然不說,但這事在眾人的眼裏已經有了定論,那就是聖上已經認定是紀國公所為。
這一天裏李璟都在猶豫著把這個兒子貶去哪裏,是吉州還是劍州,他有些猶豫不決,雖然都是偏遠之地,可是這吉州相對來說,還算是太平,劍州也是偏遠之地,但是經濟繁榮一些,可是處在與吳越的邊境之地,又有清源留從效,經常會起兵亂,他不想兒子遭受太多的苦難,但也不想他在吉州過的那麽太平,畢竟他還是做了錯事的。
最近這幾天來,李璟都是很晚才睡,這會兒皇後鍾氏才剛剛哄睡了小兒子李從謙,回到寢宮見他正在歎著氣就開口道:“陛下,又在為六郎七郎之事發愁?”
李璟又是一聲歎息。
鍾氏跪坐在榻上歎道:“我看還是去吉州吧,七郎的腿也殘了,去劍州若是遇到了兵亂,跑都沒法跑,被人抓到了,七郎怕死若是說了自己唐國皇子的身份,定會被吳越要挾。”
李璟略做沉思點了點頭,歎道:“明日,朕就起詔,讓七郎後日就離京,皇後想看,明日就去再看一眼吧。”
鍾氏麵色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是像五味瓶打翻了一樣不是滋味,想著七郎離京,怕是這一輩子就再也看不到了,眼淚就簌簌的掉了下來,她又怕聖上看到,便轉身哽著聲音,故作笑意的說:“我也不去看了,看了更舍不得……。”
一夜間老夫老妻二人都躺在榻上各自歎息著,直到三更天才遲遲的睡下。
翌日的天氣晴朗,沒有一絲風,沒有一片雲,太陽照射的也不是那猛烈,李從嘉和周憲兩人上了馬車,腳下放下一個盛酒的壇子。
周憲看了那酒壇一眼,就掩著嘴輕笑了一聲,想起昨夜裏李從嘉的樣子,她就笑得不行。
若是曆史正常的走下去,這蒸餾酒可是要到元朝才能傳進中國,而李從嘉鼓弄了兩日不到就給弄出來了,整整比曆史上提前了三百年。
就是因為這蒸餾酒的事,昨晚李從嘉居然做夢笑醒了,他一夢見了日後酒水盈利,有大筆的銀子進賬,整天數不完的銀子,數到手腳發麻,最後邊笑邊數銀子,便笑醒了。
他這一笑醒,倒是也將身邊睡得不踏實的周憲也給驚得醒了,周憲睜開眼見他坐在榻上就問道:“殿下,這麽晚了在做什麽?”
“本王數銀子呢,太多了,本王都數不過來了,憲兒快來幫幫忙……。”李從嘉還在夢裏沒回到現實呢,周憲一問,他就回道。
周憲看了兩眼,見他手裏空空的沒有一物,就知他是在做夢了,然後就笑道:“殿下再睡會吧,夢裏銀子比這還多呢!”
一大早起來,周憲還拿這事嘲笑李從嘉,他隻是對昨晚的事有個大概的印象,就尷尬的笑著。這會坐在馬車上,周憲看著酒壇笑了會,就提起了這事,說道:“殿下,若是急於用銀子,奴家與耶耶說說……”
“不用,這酒水的事談成了,本王就不用愁了。”李從嘉一大早起來,還特意給皇甫繼勳和羅洪等人嚐試了一番,這幫人嚐完就大聲叫好,一直不停的追問李從嘉從哪裏買來的,所以這會兒他才這麽有信心。
周憲見他不打自己家產的主意,心裏也是高興,畢竟這麽大的家業都是靠著耶耶一個人辛苦經營得來的,耶耶還沒過世,要是女兒和女婿就來搶家產,雖然他有心將家產分給兩個女兒,可是這會兒心裏也不會太痛快,還會疏遠了兩人。
一到周府,禁軍侍衛們就守在了門外,見到嶽父嶽母,問過好之後李從嘉就與周宗進了書房,周王氏與女兒則是留在前廳裏聊天。
李從嘉遇刺之事,周宗也是才知道,人老了身體也跟著不爽利,這天一冷他就受了風寒,今日才感覺好了一些,這才從榻上下來了走了走,便聽家奴說起此事。
這會兒見到女婿相安無事就笑著說:“殿下受了驚,身體無恙就好。”
李從嘉也是對周宗的身體關心了一番,這才將酒壇子捧了起來,給周宗倒了一杯,笑著說:“嶽父大人,嚐嚐這酒如何?”
從女兒和女婿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他手裏的壇子,這會兒就笑著道:“殿下這是專程為老夫送酒來了?”
李從嘉點頭看著周宗抿了一口,然後就見他閉起了眼,像是在回味著,良久這才又將杯中之酒全部都飲了下去,大笑道:“好酒,真是好酒,老夫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飲到如此美酒。”
才讚歎完周宗就又笑著道:“隻是不知殿下這酒出自哪裏?”
周氏也有自己的酒坊,與其他商鋪一樣,遍布在南唐各個州縣,周氏酒坊所產之酒也與其他酒坊相同,都是一些發酵的米酒和果酒,遠遠不及李從嘉這蒸餾酒,他是商人也是好酒之人,自然知曉這美酒水的利潤。
“嶽父大人,認為這酒可值多少銀子?若是在周氏酒坊販賣,盈利能有幾何?”李從嘉不急於回答周宗問題,而是眯著眼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