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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池州到江州也要四天的時間,若是天氣好,倒是還能早一些,李從嘉一行人還算幸運,這一路上沒有大風大雨。三日之後一行人便下了船,劉繼由於心中早就有了定論,這裏分別也不與李從嘉多說,隻是含糊其辭的說要待回江寧之後,與眾位當家的商量過之後,才會能做最後的答複。

李從嘉也不急於一時,他知道劉繼也會要求更大的利益,自然要仔細的斟酌。一行數人在江州府買了馬匹和雇了馬車便往廬山趕去,當幾人趕到廬山腳下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還好這白鹿洞有一家客棧,數人進去時,掌櫃的已經準備打烊了,問過之後才知道,這白鹿洞的學生住宿都有統一的安排,即使不住在宿舍裏,也都在這附近的農戶家中租住,他這客棧卻是隻為遊人提供,這都是快十一月的天了,最近這幾天,天已經逐漸的涼了下來,眼看就要入冬了,遊人就少了,所以才很早就打烊。

好在店裏有剩下的酒菜,數人隨意的吃了一些,就準備休息了,可是房間卻是隻有兩間,李從嘉和周憲一間,其餘四個女子一間,齊林和鐵木倒是無所謂的,可是高元矩聽到立即就不滿意了,瞪著眼睛就問道:“憑什麽要我去睡通鋪?”

看著高元矩的無禮,李從嘉和周憲都還沒說話,齊林上去就是一腳,他知道這高元矩跟著他們就是混吃混喝的,惡狠狠的說道:“這住店是我家小郎君掏銀子,你有的睡就知足吧!”

這會兒齊林的張牙舞爪倒有些王府侍衛長的仗勢欺人形象。

“你,你憑什麽打人?”高元矩臉上的傷還未痊愈,此時半坐在地上就吼道,“你家小郎君還未開口說什麽,哪有你個家奴出頭的理由,難道你就掏銀子了?”高元矩剛剛騎在馬上還感覺在飄,這會兒吃了酒菜瞬間就有了底氣,但是也怕齊林這個人不長腦子的再打他一頓,說完就往後挪了兩步。

“吵什麽吵?”李從嘉蹙著眉頭,將齊林拉到身後也不去看高元矩,然後才問道:“店家,你這再沒有其他的房間了嗎?”

店掌櫃這才點頭哈腰道:“除去後院的通鋪,就沒了,幾位客官要是不嫌棄,還可以將就一晚,明日待有人走了,就有空房了。”

“那就麻煩店家帶他們三人過去吧。”也不等高元矩再開口,李從嘉就吩咐道。

高元矩盯著李從嘉看了一眼,但見李從嘉犀利的眼神就嚇得低下了頭,轉而想到自己是白吃白喝人家的,再去挑理肯定讓人厭煩,就不再說話。

“好嘞!”店掌櫃轉身就笑著往後院走去,齊林和鐵木跟在身後,高元矩站了好一會才追了上去。

幾人進了房間,周憲這才低聲抱怨道:“殿下為什麽要帶上那個高元矩呀?”

李從嘉心裏也是很厭煩,高元矩如此,很是讓他氣悶,原本他還認為高元矩要比李從善好很多,可是沒想到,他比李從善是半斤對八兩,轉頭見周憲俏臉上的疲憊就說道:“希望這白鹿洞能收下他,回返之時他可不要再跟著了。”

這個季節山腳下雖然有些冷,但是兩人相擁著入睡卻是溫暖很多,一直在趕路,先是乘船然後就是騎馬,身體很好的李從嘉也是微微有些疲倦,更別說周憲一個弱女子了,兩人倒在床上隻是聊了一會就相繼睡熟。

這時的江寧府,夜才開了大幕,安定郡公府早就已掌燈了,燈火通明的,宛如白晝,意可軒內一身湖藍色宮裝貴婦打扮的意可,此時正在幽怨的歎息著,手中的琵琶彈了好久也彈不出個曲調,就連門前花廳裏的鸚鵡都不忍再聽下去,裝死一樣的倒在窗台上。

“孺人,還是早些歇息吧!”梅子見孺人這幾日總是這麽哀聲歎氣的就勸說道。

“這才幾時?”意可心煩意亂已經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了,自打那日李璟突然來過之後,她就開始心神不寧的,雖然李璟沒有說什麽,可是他也擔心殿下回來被李璟責罰。

從孺人手裏接過琵琶,梅子就小心的說道:“孺人,不如婢子陪著去後花園走走吧!”

“不去了,天色也晚了,一個人看著那些花花草草的也沒什麽心情。”意可輕甩了下袖子,轉身便走進了內室。

“那,孺人……”梅子跟在身後就開口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意可打斷了。

“不要再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意可頭也不回便臥坐在榻上。

“孺人,婢子給您端壺茶來吧?”梅子再次開口說道。

“不是讓你不要出聲了嗎!”意可柳葉眉微微一蹙,厲聲道。

梅子聽了立即就住了口。

主仆二人就這麽沉默了片刻,意可在榻上保持著臥坐的姿勢,良久才問道:“梅子,殿下走了多少時日了?”

“回孺人,殿下已經走了整整十日了,若是路上沒有耽擱,這會兒怕是已經到了江州府了。”這話意可每天都要念叨上幾遍,梅子和其他婢女可是時時刻刻的都給記著呢。

“到了江州,歸期也就不遠了呢!”意可再次重複著每天都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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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還未光亮,李從嘉就已經醒了,一路的疲乏已經從他的身體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活力,屋內還昏昏暗暗的,他見嬌妻還在熟睡著,自己也想多睡一會,卻是怎麽也無法再入睡了,於是就悄悄的爬了起來,洗漱之後就來到廬山腳下的白鹿洞,雖然天還未亮,但這古人聞雞起舞的還真有是,李從嘉就看到了一個奇人,單腿跳著往山上走,一邊跳還一邊背著文章,這條腿累了,就換另一條,李從嘉跟在身後,用普通速度卻是無法追上,可是越是這樣李從嘉就越是好奇的想追上去看上兩眼,但他加了速度,那奇人也是如他一樣的加了速度,兩人之間一直就保持著同樣的距離一直不曾改變過。

任憑李從嘉那一世十幾年不間斷的鍛煉也是無法追上,跑到一半時他就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李從嘉停了下來,前邊的奇人也停了下來,這時太陽逐漸的升起了,李從嘉喘息了片刻,抬頭就看到前麵的奇人依舊在單腿蹦著,但是此時卻是原地,在陽光下他才看清奇人的滿頭白發,在陽光下分外的耀眼,李從嘉不禁驚了,若說是年輕人有這樣的體力和速度他敢相信,可是這滿頭白發的人居然任憑自己這十八歲的身體如何的跑都是追不上,可是真的是奇人了。

就在李從嘉微微向前挪了一步之後,白發奇人卻也是單腿向前跳了一步,李從嘉停下,他便停下,李從嘉退一步,他便退一步。

李從嘉見他似乎在逗弄自己,倒是沒有氣惱,他知道見到奇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就鼓足勇氣喊道:“先生!”

“道友,可是在叫貧道?”李從嘉身前近二十米的白發奇人停下了自己口中背誦著的文章,同時也回了頭。

“道友?”李從嘉心裏不禁苦笑,“我這身打扮難道像道士嗎?”

“哈哈,道友今年也五十有六了吧,不修得道法,麵相怎麽可能如此年輕?”見李從嘉不說話,白發奇人就再次開口道。

“五十有六?先生,學生今年才年滿十八歲!”李從嘉拱手笑道,不過剛剛說完他便想起那一世的人生,他活到三十八歲,這一世的自己正是十八,那麽加在一起不正好是五十六歲嘛,李從嘉想到這,就像是被人窺透所有的秘密一樣,即使在太陽底下也是全身打著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