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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帶人回到軍營,他不知是否被盧青騙了便再次提審他。

盧青剛被押上來,看到李從嘉陰著臉,像個老熟人一般低聲笑著問道:“殿下,沒抓到王萬廣?”

“盧青,王萬廣到底住在那裏?”李從嘉看他這副嘴臉真想抽他一嘴巴,蹙眉道。“你給的地址現在隻有一個看門的老翁,根本就沒有什麽王萬廣,而那宅子也空置了數年沒人居住,你們是鄰居怎麽會不知那宅子一直是空的?”

“這怎麽可能,他一直就在那裏居住,小人可是經常去的。”盧青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你何時去過?”李從嘉不禁問道。

“幾乎每月都會去一次。”盧青沒有任何猶豫回道。

“盧青,你休要騙本王,那房子怕是空了數年了,看門的老翁都說前一個看門的過世之後他才接替的……。”李從嘉眉頭皺緊,若是盧青說幾年前去過,李從嘉倒是還能相信他,可是他說每月都去,那可是睜眼說瞎話了。

李從嘉依舊陰沉著臉,厲聲說道:“盧青,你在這事上欺騙本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本王也不計較你之前說謊騙本王,你隻要說出王萬廣到底在哪裏就好。”

“王萬廣三教九流的朋友很多,這還真不好說。”盧青苦著一副臉猶豫良久說道。

李從嘉蹙眉道:“杭州城這麽大,三教九流也滿大街都是,他身為彌勒教右護法,不可能還與那些三教九流的街頭小混子在一起,你隻需說出他的藏身之地,你若是怕他報複你,本王會派兵保護你。”

盧青沉默著,李從嘉盯著他說道:“盧青,到這時你還不說,對你和你的家人都沒有好處,你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若是你說謊,或是你胡編亂造了一個人來騙本王,待本王查明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小人不敢欺騙殿下,我教右護法確實是王萬廣,王萬廣除去那個宅子之外,還在臨安有一處宅子,殿下可以派人去試試,說不定會有收獲。”盧青急忙回道。

“臨安?那把地址寫下來,本王叫人去查。”李從嘉眉頭皺緊。

接過盧青寫下的地址,李從嘉看了兩眼便將地址交給劉茂忠,讓他連夜帶人去臨安抓人。

劉茂忠一走,李從嘉根據盧青的寫出地址派出去抓人的隊伍都趕了回來,這次收獲頗豐,有盧青提供的線索,銀槍都軍士將杭州城內的所有彌勒教餘黨都給捕捉了回來,此時也隻剩下了一個王萬廣,隻要將王萬廣抓到,那杭州之事就告一段落了。

從抓到的這些人來看,盧青也不像是在說謊,他將所有人都供出,唯一不說王萬廣的藏身之處,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根本沒有王萬廣這個人,而左右護法都是同一人,他如此也是想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

李從嘉這會兒也不再多想,將所有人都叫給張衡審理,忙碌了一天又一晚,他這才在軍營之內沉沉睡下。

天色將亮時,還在夢裏李從嘉就被劉茂忠叫醒,劉茂忠快馬加鞭從臨安一來一回,不過他並未帶來任何人。

李從嘉打著哈欠問道:“可抓到了人?”

劉茂忠搖頭說道:“殿下,那王萬廣的確家就在臨安,家人也確定了杭州城內的宅子是他們所有,那看門的老人也是王萬廣的孫女雇的。”

“孫女?”李從嘉不禁一皺眉問道:“那王萬廣多大年紀?”

“回殿下,王萬廣若是還活著應該也是古稀之年了,他在七年前人就已經病逝了,墳塚就在臨安城外。”劉茂忠說道。

“你再派人去查,王萬廣是否真的死了,本王這就去提審盧青,若不是盧青說謊,就是王萬廣的家人說謊。”既然已經找到王萬廣的家人,李從嘉對盧青也微微相信了一些。

“諾。”劉茂忠領命又帶人出軍營。

張衡這時還未休息,他從昨晚杭州城內抓回彌勒教所有教徒之後,就一直在連續審問。李從嘉進到審問犯人的營帳之內,見張衡雙眼通紅,便讓他去休息。

張衡點頭與李從嘉說了昨晚審問的結果,有盧青在之前開口,張衡幾乎沒費力氣,審一個說一個,這一晚他連著審問了三十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高級聖使,兩個中級聖使,他們說的內容幾乎都與盧青相同,這也能證明盧青在其他方麵沒有說謊,而唯一的疑點就是王萬廣。

李從嘉命人將昨晚抓來的人都押下去看管,然後又將盧青押上來繼續審問。

見盧青剛剛睡醒,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李從嘉不禁蹙眉道:“盧青,你敢與本王說謊,是不是不知死字是怎麽寫的?”

“殿下這說的什麽話,小人在這裏又怎麽會說謊,那王萬廣的地址確實是真的。”盧青一臉的慌張開口辯駁道。

“地址是不假,可是人早在七年前就死了,你怎麽還說他是右護法?難道彌勒教七年間都沒有右護法?一直都是你在兼任?或是你見到的那個王萬廣一直就是一隻鬼?”李從嘉冷哼一聲問道。

“殿下冤枉小人了,那王萬廣經常與我們書信聯係,又經常見麵怎麽可能死了?”盧青一臉的不信,隨後又一口咬定說道:“一定是那王萬廣的家人在說謊。”

“就算是王萬廣活著,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有兒有女,又怎麽可能與你們參與這些事情?”李從嘉這會兒也不相信盧青所說的話。

“古稀之年又怎麽,他野心大著呢!”盧青駁道。

“不管他野心有多大,等人查過之後回來,就知道是誰在說謊了。”李從嘉見盧青堅持否認自己說謊,便又叫人將他押了下去。

坐在營帳內沉思片刻,李從嘉便命人將昨夜抓來的高級聖使高盛再帶上來審問,他希望能從高盛口中挖出一些消息來,畢竟高盛作為杭州的高級聖使一定與左右護法都接觸過。

昨夜裏張衡已經審過了高盛,這會兒又被提審,高盛見不是昨晚的將軍,聽軍士說是鄭王殿下,他便嚇得跪地隻求饒命。

李從嘉見他這般,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說道:“高盛,本王問你兩件事,你給本王說實話就好,不然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殿下請問就是,隻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說。”高盛跪地低頭回道。

李從嘉叫高盛將頭抬起,又盯著他的目光,問道:“好,那你來說說,盧青在你彌勒教中是何職務?你可認識王萬廣?”

“小人不認識殿下所說的盧青和王萬廣。”高盛幹脆的回道。

“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李從嘉見他否認,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肩頭。

高盛給李從嘉踢了一腳,忙解釋道:“回殿下,小人還未說完,本教中聖使之間可能見麵數次都知道對方的姓名,可是對上一級護法和教主卻是不知姓名,不過若是能看到人,小人倒是還能認出左護法,不過教主和右護法小人卻是從未見過真麵目。”

李從嘉倒是忘記了這一茬,連忙叫人將高盛扶起帶著往關押盧青的營帳走去,來到營帳前,高盛從營帳簾布的縫隙內望去,忙回頭說道:“殿下,這人是我教左護法。”

“你沒見過右護法?那他平時怎麽聯係你們,杭州他也去了,杭州的高級聖使胡兆明也見過右護法,你又怎麽沒見過?”李從嘉見他認出了盧青,又蹙眉忙問。

“回殿下,小人確實見過,但右護法一直都帶著麵罩,小人從未見過正臉,怕是那杭州的胡兆明也沒見過右護法的正臉……。”高盛回道。

李從嘉眉頭緊鎖,盧青堅持說王萬廣沒有死,可這些人又都沒見過王萬廣的正臉,臨安若是再查不出任何消息,那麽就一定是盧青在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然也存在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帶著麵具冒充王萬廣。

將高盛押送回去,李從嘉又找來多個教中聖使問過,得知右護法確實沒有露過正臉。回到營帳他便叫人將衙門畫師請來,又叫盧青描述給王萬廣畫像,他也要拿著這張畫像去與王家人對照一番。

兩個時辰之後劉茂忠又帶著人回來,見到李從嘉,劉茂忠說道:“殿下,王家人帶屬下們去了王萬廣的墳塚,墓碑上正是他的名字,從墳的外表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不像是新墳。王家周邊人家,屬下也走訪了一些,這些人都說七年前王萬廣已經病逝了。”

李從嘉皺眉似是自言自語的說:“王萬廣的家人說他病逝了,墳頭也帶著你們去看了,可是盧青這邊堅持說王萬廣就是右護法,這幾年來他們一直在聯係,且還見過麵……”

“屬下也想不通。”劉茂忠接話說道。

“你去下去休息吧,等畫師將王萬廣的畫像畫出來,你再拿去與王家對照。”李從嘉沉吟道。

李從嘉獨坐在榻上,想著王萬廣這個關鍵人物,王家人都說他死了,而盧青則是說他還在人世,再想到高盛等人所說他們所見的王萬廣都帶著麵具,李從嘉又急匆匆的往盧青的營帳內走去。

盧青此時正在給畫師描述王萬廣的模樣,李從嘉進賬忙問道:“盧青,你可見到過王萬廣的正臉?”

盧青眨了眨眼,露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說道:“見過,不過七年前,應該是在七年前,他就一直帶著麵具,他說臉上長了瘡……。”

盧青這麽回答,李從嘉也能想出個大概來,盧青在王萬廣之事上確實藏著什麽,而那右護法若是真的存在,就一定是有人冒充王萬廣來頂替了他的職務,之前有何六的聲音可以模仿不同的人,他也相信也有人能模仿王萬廣的聲音,將張有望和盧青都蒙騙了過去。

冒充王萬廣的人一定是他身邊的熟人,隻要能摸清王萬廣在七年前與盧青張有望三人謀事時,他給誰說過或者身邊是否有跟班便能找到這個人,可是事情過了這麽久,誰還能記得王萬廣與誰說過呢?